玉子庆找到玉修要钱,玉修看他那个样子,一点都不想理他。
要不是奶对他有恩,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来北疆,就应该穷死在玉石村。
人家勤劳的人都能温饱存银子,就这种好吃懒惰,眼高手低,心狠手辣,一点良心都没有的人就该死。
“怎么着,现在当官了就忘了你大爷了?”
玉修嗤笑,“你算个什么玩意?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奶可是在我那里呢。”
玉修转过身,盯着玉子安看了一会,“你这是在威胁我?谁不知道这个北疆是老裴的天下,而老裴是我兄弟,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威胁我的?”
玉子庆一愣,好像威胁不行,那换一条路。
“你这话说的,如果你们敢伤害我,你奶可是会伤心的,你难道希望她伤心吗?毕竟可是她救的你们,如果那几年不是她收养你们,你们现在的坟头草已经比你现在还高呢。”
玉修冷哼,“你还知道啊,可是我也记得你们是怎么欺负我们的,要不是看在奶的面子上,你们现在的坟头草也有半尺高了。”
“废话少说,给我五十两,舟车劳顿一个月了,连个肉都没有,你就让你奶过这种日子啊。”
“你走什么,还没给我银子呢,不给银子不能走,你要是走一步,我就在这里吆喝你。”
“我真吆喝了啊,玉修你赶紧给我银子。”
玉修走的更快了,他就想问问奶,就这样的玩意,还留着干什么。
可是刚到门口发现那里围满了人。
他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感觉,扒开人群就看到灶房门口站满了官兵,裴珠泫看到他,脸色凝重,直接迎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阿修,节哀。”
“那里面是谁?”
裴珠泫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这家伙看着大大咧咧,实则情感细腻。
自己能对他说节哀,只有玉奶奶了。
玉修越过他,“不是真的对不对?”
裴珠泫让开,“阿修,是真的,初步判断是他杀。”
“玉子庆是吧?”
“邻居们确实听到了他们发生争吵的事,但是现在没有目击证人。”
“那就找,找不到,我自己解决。”
刘大妮已经被吓的腿软了,她只是觉得老太太在灶房里生闷气,谁知道竟然是死了呢。
现在怎么办,玉子庆一定跑不掉的,就算玉修不问,消息传到京城,蓝七言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转身回房,把行李收拾收拾,打算今晚就走。
可是没有路引她也跑不了多远。
晦气死了。
还不如在玉石村呢,最起码还能活下去,现在可怎么办啊。
玉金和玉银一脸灰败,完了,全完了,他们本来还认为都是来过好日子的呢,就算没有大富大贵,只要奶还在,奶还想着他们,那以后就有奔头了。
现在一切都完了。
他们后悔了,后悔举家都迁过来了。
刘大妮心一沉,现在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和玉家断亲。
玉子安骂骂咧咧回来的时候看到躺在地上的玉老太,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再看看一旁的玉修,顿时破口大骂,“狗日的,你把我娘怎么了?你杀了我娘是不是,亏的我娘救了你们,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己享福,让我娘在这里受罪。”
玉修红着眼,转身冲上去,一拳又一拳,拳拳用全力,拳拳到肉。
裴珠泫都没眼看,直到打的奄奄一息,他才让人象征性的拉了一下。
七日后,蓝七言收到了北疆的急信。
这么多天把玉子安折腾的死去活来都没找到胸闷的原因终于清晰了。
她拿着信,整个人一动不动,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李文静,这是自己穿越而来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好人,于她而言是好人。
如果不是李文静,自己可能也没这个造化。
她总觉得时间还长,她还没长大呢,以后见面的次数会很多,那封给玉修的家书,叮嘱他回京的时候带着奶奶的家书刚写好,墨汁还没干呢。
玉子安看到她的反应,顿时觉得不对,他拿过信,“玉子庆竟然杀了娘?岂有此理。”
蓝七言回过神,“你去北疆一趟,把娘接过来,送玉子庆下去赎罪。”
“好。”
蓝七言不能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将那些人全部诛杀,这样娘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自从知道玉老太去世,蓝七言便不再出门了,整日窝在佛堂里。
没有抄经书,也没有敲木鱼,她在和佛祖聊天。
人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接受死亡?
可是佛祖也没有给她答案。
原来接受死亡是这么困难,佛祖都没有答案。
几个孩子怕她想不开,日夜陪伴,把蓝小七和顾紫苏熬的都成熊猫了。
“你们两个怎么不睡啊?”
“娘,你会不会趁我们睡着的时候自己偷偷的死?”
蓝七言满眼无奈,“你们都没成家呢,我还没活够呢,为什么要找死呢。”
“那你天天要死不活的,担心死我了。”
“我那是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亲人,心情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那你不会扔下我们自己死吧?”
“不会。”
“那就好,你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啊,困死了,我要睡觉了。”
她真想把这个玩意踢出去,还是女孩子的情感比较细腻,顾紫苏钻进她的怀里,“姨姨,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憋着对身体不好。”
“我不想哭啊。”
“你骗人,你不想哭,可你的表情真的好难看。”
“我不想哭,我想杀人。”
这句话直接传到了楚淮的耳中,于是大半夜的她被迫带着两千精兵上山剿匪去了。
她想骂人,她刚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亲人,现在需要安慰。
楚淮还是不是人了,剿匪,大半夜,女子,这几个名词合起来,那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你这有点过分吧,她伤心啊,你让她剿匪?玉子安回来能杀到你的龙椅上。”
“她心中郁结,朕是帮她治病,驸马回来要感谢朕的。”
沈羽歌满脸担忧,“行不行啊?”
“羽儿你过虑了,我们歇息吧,一觉醒来,她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