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剪不断，理还乱
文艳又来，说市里两个节目都已入围，被推荐去了京都：“那个银梅挺能混的，已经做了副主任兼评委呢，难怪海涛会藕断丝连。”
小苇半点都没感到意外：“他们的事，和我有毛关系？”
文艳笑道：“纯粹膈应膈应你，我这边搞得焦头烂额，你凭啥逍遥自在。”
“你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温柔娴静的小贱货了。”
“你还是那个装13的行家。不过，上面让我们过几天去高层汇演，你也好得差不多了，一起呗？”
小苇摇头：“我才不去嘚瑟呢。你们最好也别去，老老实实回市里混日子不香吗？”
文艳笑道：“就知道你不喜欢出风头。我也不想去，已经把两个曲目上缴，等录音完成就回转。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吧？”
小苇摇头：“我要在这里修身养性。”
文艳不怀好意地讥讽：“纯粹是为了作骚才对。海涛那家伙正疯了似的寻找，估计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不怕你骚劲大。”
小苇没好气地说：“他要是能找到这里，这笔账就算在你头上。”
文艳笑骂：“蠢货。你就不该租房子住在外面。”
这点小苇自然想过。
永忠的级别还没达到带家属住在军队的资格。
小苇提出租房子时，永忠没有提出异议。说明他那军人之家并未认可小苇这个准媳妇。
当年，永忠走文艺路线就被全家反对，小苇这种惹事精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接纳。
这个时期人员流动极少，租房子住的极其稀罕，只要在房管所查一下，就算故意用了别人的名字，也很容易找到。
果然，文艳离开后第二天，海涛就找到了这里。
房管所的人来调查，小苇只得打开院门，看到海涛，再关门已然不及。
“租房的不是个男人么？怎么是个姑娘？”
看房管人员严肃地责问，小苇也很奇怪：“你们社区不是来调查过两次么？”
房管人员更奇：“社区什么时候来调查过？”
小苇说了两个女人的事：“你不知道？”
房管人员摇头：“我们社区没你说的那两个女的。”
小苇艰难地说：“那就是部队里的。”
海涛的级别比房管人员高得多：“她就是我要找的老乡，农业科技专家，没任何问题。”
等房管人员离开，小苇正式告知：“我们已经结婚，你没必要再做无用功。”
“我查过。还没领结婚证。”
小苇保持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事实婚姻也具有法律效用，我们再无可能，请你以后别再打扰我。”
海涛黯然叹道：“你给过我机会，是我的错。”
小苇虽然好色，更不相信所谓的爱情，但还没放纵到同时和两个男人苟且的地步。
八十年的人生体验，早已看淡了一切，且能在孤独和寂寞里找到快乐。
事实上，从搬进来的那天起，小苇就和钟点工老太一起琢磨吃的，从蛋糕到火锅，从炸鸡辣酱到薯条奶茶，甚至开始研究方便面和可乐。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食物匮乏的时期，研究这些，完全颠覆了钟点工老太的认知，不得不提出忠告：“小许还没啥工资，你们日子长着呢，还是节约点为好。”
“我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不过是科级，能有多少工资。这半个月，都花掉一两百了，就算是市长，也吃不消啊。”
小苇懒得解释：“你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不用替我担心。”
老太依然坚持：“这么浪费，会不会挨批啊？”
小苇很不耐烦：“你不愿意，我换个愿意的来。”
老太立即闭嘴，光是试验失败的食物，就够她全家体验高级享受了，这么好的事到哪里找。
可老太家人的嘚瑟和显摆还是遭到举报，干部很快找上门，这次只有那个快退休的女人，语气里满满的怨气：“你们还没有结婚，对象又是军人，如此铺张浪费，影响可不好，起码会对你对象的前途不利，你明白么？”
小苇半点都不在乎：“我是搞农作物研究的，让农作物增产就是为了吃饱肚子，研究食物的口感和营养有啥子错？”
这牵强的解释让老女人更怒：“你这是强词夺理，明明只是为了享受口腹之欲，生活腐化，我们必须管制。”
“不偷不抢，花自己的钱搞科研，你管得着么？”
“浪费就是犯罪，我命令你立即改正。”
小苇气道：“那也得等我的伤养好了再说。”
老女人断然下令：“从今天起就整改，否则就把你遣送回家，撤职查办。”
小苇气到胃疼，赌气不予理睬。
偏偏文艳和两个同学碰巧过来，听到老女人的命令，差点笑岔气：“这贱货也有今天，要不是故意藏拙，你特么早就是省宣传部主任了，哪里还会受这种下三流的闲气。”
小苇气得一巴掌抽过去：“你特么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文艳蝴蝶穿花般躲着，笑得直不起腰：“看你这贱货吃瘪我就开心，不行了，我要笑晕了。”
看几个姑娘胡闹，老女人也气得不轻：“疯疯癫癫，成何体统。困难时期，你们如此嬉闹，合适吗？”
文艳半点都不在乎：“我说这位大妈，小苇住这儿，你可以管。想管我，还差了点吧。”
一个同学更是不客气：“小苇捐助了那么多，为社会做了那么多贡献，要不是把功劳都让给了别人，想管她，凭你也配。”
另一个帮腔：“虎落平阳受犬欺。小苇妹子没必要委曲求全，跟我们回市里去得了，省得在这影响心情。”
文艳笑骂：“新婚燕尔，千金难买，打死她都不会跟我们回的。”
不管怎样，文艳三个的半真半假，还是让老女人气得脸色紫胀，冷了好半天才表示：“忠言逆耳，爱听不听。”
就这么完事了？当然不会。
没过几天，又换了年轻的女人来，态度也有了很大转变，以关心军人家属生活的名义，嘘寒问暖。
小苇极尽敷衍之能，没半点要与之亲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