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池安在,池乐只需要跟爸妈唠嗑。
现在多了个何落,池乐更是什么都不用干了。
何落和池安把树栽好,又拎着捅去远处地头的河边打水。
“手疼吗?”一走远,何落就急切的捞过池安的手查看。
“不疼。”那火舌燎的实实在在,可竟然真是一点都不疼,没起泡,连泛红都没有,“你看,没事。”
何落把他指头掰开看,指头缝里都摸了摸,确保没事,还是捞到嘴边舔了舔。
“不嫌脏。”池安抽回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脸,“树种上了,以后来看我爸妈,就是来看你雌父。”
好歹是个念想。
“雄主选的树真好。”冬天河里没多少水,何落伸长了胳膊去够,把两个桶都打满,一桶都不让池安拎,自己拎着往回走。
“我记忆里,雌父不是在跪着,就是被打趴下,没受罚的时候,也因为一身伤太痛,总是弯腰坐着。”
“那树又高又直的,就像雌父养好了伤。”
树种好了。
池安特意跟爸妈介绍了一下。
池乐在听见他说,让爸妈打麻将的时候让一让雌父的时候听不下去了,催着快走,马上一点了,亲戚那头等吃饭要等着急了。
车刚在门口停下。
屋里就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池安的二伯。
二伯笑呵呵的,视线在池安和何落身上扫了两圈,才伸手去抓池安的胳膊,“外头冻的很,快进屋来暖暖。”
“你们这回来的仓促,你伯母紧赶慢赶的做菜,马上就好了,吃点热乎的。”
池安被他扯进屋,没急着坐,等何落追进来,沉声介绍,“这是何落,我朋友。”
“哎呦,是小池的朋友啊?”伯母端着菜进来,忙活不停,嘴也不闲着,“真不得了,都交上外国朋友了。我就说看着年轻,和池乐也不亲近,不像是池乐的男朋友。”
“这朋友怎么能带去上坟,你们小辈就是不会做事,下次忙活不开就先送我们这里来,别让朋友去坡上等,多冷啊。”
池安看看她,没出声,示意何落落座。
池乐没上桌。
这个伯那个叔的,伯和叔的儿子也要上桌,一个圆桌早坐满了。
厨房里也不知道是有多忙,要拉着池乐一个客人干活。
最开始池安试图反抗过,这些人如今都不想惹他生气,他提一嘴,厨房里立刻就不忙了,池乐会被推着过来上桌吃饭。
不过后来,池安发现池乐疲于应付这些喝了酒的长辈的询问,就又默认让她在厨房待着。
池乐现在嘴皮子也不差,不敢公然驳斥男性长辈,倒是能轻易把几个伯母说的闭上嘴。
“小池啊,我看你这朋友好像不会说这边的话。”酒还没上头,先蹬鼻子上脸了,二伯筷子在池安面前捣捣捣的。
“看穿着他家里有钱吧,你这做点小本生意,就飘了。这关系都是要维护的,你这朋友再没脾气,也不能把人带去坟头上啊,多避讳,你伯母说你你还不应声……”
不等他教训完,池安就搁下筷子,睇了他一眼。
“多谢关心。”
池安当着一桌人面儿。
“我这朋友确实该尊敬,这样,大家轮着敬一杯吧,不是都关心我吗?当是替我做做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