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楚高鸿勉强笑了一下，“队内可不兴造谣啊。”
“我说你挪用公款给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啊？”姜冉脸上的笑容保持得没有一丝裂痕，“说实话怎么能说造谣呢？”
楚高鸿和蒋然的混双在后期拿了非常多冠军，基本上已经到了参赛即冠军的程度，在辅以一些营销，让大家一度认为楚高鸿的水平非常高。
教练组以他的混双成绩为依据，给了他更多的参赛机会。
现在，他的世界排名已经刷到了前十，早已被粉丝称为未来领军人、夏承天之后的新星了。
姜冉绝对、不想、重蹈覆辙。
想让她继续当工具人，门都没有。
“你每次出去比赛回来后交的报销单金额都比别人高这么多，真当教练组什么都不知道啊？”
“知道又怎么样？”
原来只是报销单的事——楚高鸿略微松了一口气，底气一下子又足了：“出去比赛吃两顿好的怎么了？再说了，教练组愿意供着我，就是因为我有被供着的价值。”
啧啧，真是一副既没常识也没礼貌的公子哥做派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们知道你帮着打假球，也还是会觉得你有被供着的价值？”姜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倒也不能说打假球，毕竟有些比赛你本来就打不过。”
楚高鸿的脸一瞬间绿了。
“两个月没开赌局了吧？最近有没有手痒？是不是想借着这次保加利亚公开赛大捞一笔？”
“闭嘴。”
楚高鸿打断姜冉，但后者并不听他的。
“哦对了，你说打假球和在外面有个孩子这两件事，哪件事曝出来对你的影响更大？”
姜冉完全不想和他打太极，从自己兜里摸到什么料就往外抛，个个都是惊雷。
“为了让你在粉丝面前营造出好形象，隅省应该花了不少钱吧？现在也该到了你报答他们的时候，要是冠军和代言一个都没拿到，还在粉丝面前塌了房要他们帮你擦屁股……这场面一定，很好看。”
“你……你怎么……”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自他开始干这行开始，国家队内没一个人发现这件事，她是怎么想到要查这件事，又是怎么查到他头上的？
有个孩子的事情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楚高鸿一下子觉得有些头晕，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口道：“你想要什么？说吧。”
“我不会和你打这个混双的。”姜冉直视对方的眼睛，“你最好明天就去和教练组主动说。我知道你有办法让教练组同意。”
“不然的话……”她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明天你有个孩子的实锤就会出现在热搜第一，你打假球的证据就会出现在隅省体育局局长的办公桌上，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姜冉说完就走了，只留下脸色铁青的楚高鸿留在原地。
他原本是想借着名单公布向姜冉耀武扬威一番，怎么到头来自己反而成了小丑了？
不行，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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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冉昨天就和齐昀吐槽了自己不想和楚高鸿打混双这件事。
正巧最近二人正在查隅省和刘富强之间的关系，楚高鸿作为隅省的太子，自然在二人捋线索的时候出现了多次。
然后就被丁一百发现了他打假球的事。
“他真的藏都不藏一下。竟然还和开盘的人在社交媒体上有互动。”丁一百指着一张截图啧啧称奇。
“要不是这些人有这种想显摆的心理，我们也查不到这么多蛛丝马迹啊。”
姜冉和齐昀看过去，这是一张社交软件的评论截图，图上是楚高鸿给某个酒吧老板留言宣传，祝他开业大吉。
“着酒吧看上去是个酒吧，实际上在私底下开盘搞些赌球的事……乒乓球虽然不是重灾区，但每次打假球割的那些韭菜也不是小数目了。”
“不过他做得也是蛮隐蔽的，毕竟不是每一场都下场，而是每隔几个月下一次场，一次就能捞到一大笔。”
姜冉看着屏幕，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两个月前的公开赛他爆冷出局，原来是输了荣誉赢了金钱。”
“看上去这人不仅赌场得意，情场也挺得意的呢。”
国家队放假的时间就那几天，运动员们买票的时候也不会刻意隐瞒动向，有心之人一查便知。
丁一白把屏幕切到楚高鸿的飞行纪录上：“隅省的训练基地和他的公寓都在南边，他为什么特意买降落在北边机场的机票？据我所知，南边机场的航班更多、也更便宜。”
“哎，话说回来，他住的公寓那是真的贵啊！那可是君乾豪庭啊，整个隅省最贵的地方啊！把我卖了都买不起那儿的一个厕所！”
“我怀疑你在敲打我。”
齐昀抬了抬眼。
“没有没有，对于齐总开的工资，我还是很满意的。”丁一百开始忙不迭拍马屁，“他这些都是不义之财，不义之财。”
丁一白摆摆手，又把话题扯回来： “两个月前他在隅省的医院被路人偶遇了，现在帖子已经删了——他去的妇产科。”
这下二人恍然大悟了。
“知道他是去的哪家医院，就好办了。”丁一百又打开了一份文件，“他是去陪女方打胎的。”
又是打假球，又是堕胎的，和这些东西比起来，靠着开报销单瞒些钱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确实不能给此人增加更多的心理负担。
纯纯的烂人。
“这下我可算是不用愁打混双的事了。”姜冉对这次的调查结果很满意。
“如果他真的同意去和教练说不打混双了，你就真不打算把这些证据都抖出来吗？”
“怎么可能？！”姜冉听到齐昀问这话仿佛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凭什么要对他言出必行？”
阴他一把怎么了？
“其实这些日子，我还有新发现。”
丁一白递出一份表格，齐昀接过来，发现是每年各省进国家队的名额统计。
“隅省每年往国家队输送的人比第二多的省还多了一倍，就算隅省是乒乓球大省也没有这么离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