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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还没等塔露拉反应过来,五名内卫竟然不再去注意塔露拉的动作,一齐的向着叶琳娜攻去。

没有利刃的内卫放出更加强悍的国度,拥有利刃的内卫不再去抵挡雷球的拦截

它们铁了心了要把叶琳娜留在这里

叶琳娜没有坐以待毙,雷球全部开始放出极其刺眼的亮光

三十,不,四十多个雷球直接照亮了有些昏暗的雪地

“恐惧坍缩!”

三只巨大的凝实的眼瞳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上空,它们一开始就紧盯着叶琳娜。

内卫们想要依靠这招直接格杀对手

精湛的术士都知道,法术通常不会在一个人上奏效第二遍,尤其是在敌人和自己同样强大的时候,但实际上数量也是一个评判的标准

就像是拥有同样能量的雷球与雷浆所能展现的效果就完全不同。

然而在这时,一个光辉的三角形却凭空出现在了那三个眼瞳里面。

“灾雷”

无比闪耀的雷球突然暗淡下去,紧接着以叶琳娜为中心,迅速的朝四周爆开。

巨大的能量直接驱散了三只眼瞳,狂怒的天灾撕扯这黑色的国度

破坏,大地龟裂

碾碎,国度崩坏

那无比闪耀的光辉一直持续了10秒才堪堪停下,等到塔露拉在向着叶琳娜的方向看去的时候,五名内卫已经倒地了三个,只剩下了实力较强的两个指挥者。

而刚刚内卫所放出的国度,现在已经被驱散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裸露而出的,褐色的大地。

那两个内卫的情况也不怎么好,但却依旧可以动,很明显,是那个眼瞳保护了它们。

“嘶…………呼…………”内卫重新拔出插在地上的刀刃,“看来已经没有意义了,公爵之女……”

“你们为什么要对叶琳娜动手?”塔露拉依旧握着长剑,刚刚的法术对她而言伤害较小,她质问道

“每一个国家都有卫士……自称的卫士。他们总是宣称自己在保护什么……久而久之,要保护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多,自称卫士的人也越来越多……”内卫慢慢地说道,“这些人基本上腐败无能,我们则因为我们扞卫的事物而卓越……”

“我们所扞卫的是乌萨斯的未来……”内卫突然将剑指向站在原地的叶琳娜,“而她就是乌萨斯未来的威胁……”

“你们凭什么自称是乌萨斯的卫士?”塔露拉向前走了一步,“你们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你们难道要我一句句的指出来吗,要我公之于众吗?”

内卫沉默了一下,说道:“每个地方都会有那些懒惰的废渣,这时候就需要人来鞭策它,驱赶它到合适的位置上去。但即使如此,我们也不是所谓的鞭子,我们是乌萨斯的利刃……如果说剪除树木上的已经败坏的枝叶是一种恶行,那么我们就是恶行本身,我们就是这棵树木的园丁。”

内卫向着塔露拉走了一步:“乌萨斯的善与恶并行,你在看到了我们的恶行的时候也应该去正视所带来的善……你看,你和你的队伍甚至不敢靠近我”

“但乌萨斯从来不是依靠善与恶来运行的,在这个尺度上,善与恶不能成为决策的标准……我们不该期望你可以达到那个人的高度,理解他所谓的智慧,这并不是一件多么现实的事……但假使有一天你的确做到了,我们或许可以听听你的意见。”

“但不是现在……无论如何,那个被你称为叶琳娜的女仆是危害乌萨斯的存在,她的身世成谜,术法成谜……你是没有办法理解的……即使你真的杀死了我们,我的同僚也会出动舰队。瓦伊凡……不对”

内卫像是在打量一样的看了塔露拉几眼,说道:“你出现的时间……你的源石技艺……你不会刚好是……!温迪戈……”

内卫猛然向叶琳娜那里看去,一个高大的影子挡在了她的前面

那赫然是刚刚赶来的爱国者

“若是只剩下你们两个的话,刚刚好……”爱国者说道

“大尉!推盾,前进”

“不……爱国者……不”内卫摇头说道

“这里发生了一场很惨烈的战斗,对于你们的,内卫。算上和我女儿对抗的一共有八个内卫聚集到了这里,其中还包括两个小队的指挥官,为什么?”

面对爱国者的问题,内卫罕见的沉默了

“我知道内卫们不会恐惧,说话,为什么!”爱国者吼道

但内卫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地说道:“爱国者……博卓卡斯替……我们不想与你为敌……温迪戈,你是军队里鲜为人知的传奇……向你致敬。”

说着,内卫做了一个脱帽的动作,忽然,它恍然大悟的说道:“啊,是你在跟着她……雪原上的军卒大多撒谎成性……这么说,你成为感染者的事是真的……”

“我为感染者而战也是理所应当。”爱国者回道

内卫则是反驳道:“不……这不一样,你们的计划注定会失败。”

“乌萨斯有很多的感染者……”爱国者说道

内卫又反驳道:“幻想不会因为信它的人多就变成现实。这片大地上的许多人都希望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但可以成功者寥寥无几。”

“你怎么敢肯定这就是一个幻想?你又经历过多少次乌萨斯的成功与失败?”爱国者问道

“是,我必须承认,我们这一代的确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我们邀请你同行,乌萨斯的英雄。”

“什么?”听到这话,首先做出反应的不是爱国者而是在一旁听着的感染者和盾卫们

“是的,在经历过乌萨斯的辉煌的你,一定可以想起来,那是的乌萨斯是多么的辉煌。”内卫带着向往邀请道,“无数的人,不分种族,不分荣耀或是耻辱,他们全部聚集在了乌萨斯的旗帜下,为了她的未来而战斗。无数的敌人倒在我们的铁甲下,我们为他们带去了来自乌萨斯的弯刀,将他们处决于弯刀下。那是多么的辉煌,我们的确一往无前。”

“温迪戈,重回那个时代的渴望是巨大的,我们……不,没有人不想回到那个弟兄们同仇敌忾的时代,没有!我们可以让那些敌人吐出本应属于乌萨斯的土地,可以拿回属于我们的荣耀!”

“这些话你应该去和那些饱受乌萨斯苦难的普通民众说。”一旁的盾卫听着内卫的话语,不禁喊道

“盾卫,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是苦难的。”内卫立刻反驳道,“即使当今皇帝都会对如今的乌萨斯而饱受折磨,即使是公爵都随时会受到来自生命的威胁,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不是苦难的。秩序的匮乏、道德的损坏、武力的缺失才导致了现在这个苦难的乌萨斯,但我们已经知道了苦难的根源,我们可以改变这些!”

“你胡扯!”盾卫激动地说道

内卫则是不屑地说道:“你可以问问你的首领,看看他相不相信?”

“你!”

而一边的爱国者说道:“错了,现在的首领不是我……”

“不是你?”内卫转身看向了一边的塔露拉,“你认可了她?”

“是的,内卫。”爱国者承认了,“你们的力量充沛,战术优秀,装备先进。你们的力量相较于你们的前辈已经更加强大了。但是你们太过于幻想了,幻想一个辉煌的乌萨斯,这只会让你们止步不前。”

“但你不能去否认它,即使你不去面对,但你的一举一动依然是在维系你与乌萨斯之间的关系,尽管他是感染者,但依旧是乌萨斯的一部分。”

“但你所替乌萨斯的皇帝所设想的未来里不一定会有感染者的位置,内卫。”爱国者说道

“不,温迪戈,不,他们依然可以被当作英雄对待。”

塔露拉立刻反驳道:“这只是一种恩赐,内卫,这和你们的幻想一样,只是一时的。”

“嘶……塔露拉”内卫吸了一口气,说道

塔露拉听到了内卫开始叫起了她的名字:“什么?”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也许有了你们的帮助或许的确会不一样。”罕见的是,内卫竟然承认了塔露拉的观点,虽然对于塔露拉和同伴而言并不是一件多么好的事

“你在说什么内卫,你的这种无意义的许诺可不会动摇我们的心。”塔露拉说道

“不不,塔露拉,内卫不会做出许诺,武器可从来不会做出许诺的。但感染者也是属于乌萨斯的力量,这是自然的。”内卫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塔露拉说道,“塔露拉,我还是对于你的属下对你的忠诚保持存疑。”

塔露拉想要问它为什么,但内卫紧接着对在场的所有感染者说道:“各位当是乌萨斯光荣的象征。诚然,对抗乌萨斯的人一定会被她灭亡,但倘若你们可以为乌萨斯所效力的话,你们依旧是属于乌萨斯的英雄。”内卫的声音其实不算太大,只是刚刚好可以给在场的所有人听到罢了。

但即使是一块小石头,将它投入湖面也总会掀起波浪,不管它到底是由谁投下来的,也不管它到底有多小。

议论,不断地议论

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内卫对于生命,对于感染者的不屑,但他们却依旧乐于去讨论根本不可能的未来,甚至去追随它。

在这种情况下,爱国者开口说道:“你把我的不反对当作了一种赞同,内卫,你是否有点太傲慢了……我暂且不论你所谓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单说一件事,前任乌萨斯皇帝的死与你们究竟有没有关系?”

“如果我说‘与我们无关’……呼……我们大概是解不开这件事了。”内卫遗憾地说道

“所以我选择了她的路。”爱国者绕开了内卫,将手搭在了塔露拉的肩上,就像是一个亲人一样,说道,“我的陛下已经死了,乌萨斯已经不是我的那个乌萨斯……而你们的路我已经走过无数遍。”

“……嘶,为什么要是她,博卓卡斯替?她是公爵的女儿……”内卫似乎并不在意爱国者的路,反而在意起塔露拉的身份,“你们,不,那些感染者即使是听到敌人的一句挑拨离间就会掀起波浪,更何况她的确就是科西切的女儿,不管她是否承认这一点……”

“但她依旧是一个战士,我也与她熟识。也许你所说的的确是一条康庄大道,但我也不会去选择,因为我已经选择了感染者,就这么简单。”爱国者平静地说道,“我们,军队从来是服务于乌萨斯和对她的信仰,而并非是来自于她的统治与臣服”

“……你就这么信任这个公爵的女儿吗?”内卫问道

而爱国者回道:“即使是我那仁爱的陛下都没有实现一个属于感染者的未来,那又有何不可的呢?”

“可是即使是你又如何?”内卫看了一眼就躲在盾卫后面的感染者,说道,“他们真的信任这个所谓的领袖吗?还是说只要稍微丢下一块诱饵他们便会为此痴狂,即使他们知道那是诱饵?不……即使是知晓诱饵的人也是极少数的,更何况是他们?”

内卫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他们可能不知道科西切是谁,但他们一定知道公爵是什么,他们也一定知道,若是塔露拉愿意的话,即使她是一个感染者,也一定会有人支持她成为下一代的科西切,成为下一个公爵。她甚至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体会到他们一辈子都羡慕贵族的生活……你又该这么去相信他们真的会对她献上忠诚呢?”

内卫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雪花,继续说道:“按照你们继续这么走下去,势必会出现那一天……现实可比幻想残酷多了啊……”

“我不会成为和他一样的人,那只会让我感到恶心!”塔露拉说道

“不……”内卫说道,“这并不是你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定下的……博卓卡斯替,她势必会有那一天的,她的势力一定会远比你所想的要更大,她的阴谋只会比你预想到的要夸张,她的智谋可以与你所争锋。”

“我当这是一种夸奖”爱国者毫不在意地说道

“不”内卫否定到,“你还是加入乌萨斯时间太短了,对一些东西还不胜了解……我是指科西切……那只老蛇将自己的阴谋,毕生的才学全部交予了他的女儿,我不相信他一点都没有谋划就那么死去。”

“但继承了败坏的知识并不代表她的在道德上的败坏,内卫,现在,离开这里,带上你们已经昏迷的同伴,或是我去杀死你们。”

“博卓卡斯替……”内卫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队伍不会受到军队的攻击,但是那个女仆我们一定会杀死!即使付出来到这里的所有内卫!”

“为什么,内卫?”塔露拉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们要执着于去杀死……”

“你的仆从,还是一个感染者?”内卫反问道,“都不是,塔露拉,科西切可能没有告诉你,那么我们也不会,即使你们将我们杀死在这里,等待着你们的也只会是来自乌萨斯集团军的正视与来自炮舰的追杀,对此你们甚至毫无办法。”

“你口口声声说这是感染者应该也是乌萨斯的力量,却对一个稍微强大的感染者痛下杀手,这只会让我明白你们只是一个沉浸在曾经的辉煌中,而肆意利用自己权力的……”

“塔露拉,你并不了解有关于乌萨斯的所有。”内卫的声音变得十分的冷淡,随后又转向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叶琳娜

叶琳娜看着那非人的面罩,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好,所以她只是看着

内卫问道:“你是几号?056还是063,或是其他号码?”

内卫的问题令叶琳娜的心里一惊,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回道:“你在说什么?”

“卑劣者的爪牙,说出你来乌萨斯的目的,乌萨斯不应是你们所染指的地方!”内卫继续问道

叶琳娜没有回答它的话

“你们?”爱国者捕捉到了内卫话中的信息,“为什么是你们?”

“博卓卡斯替,即使是你大概也不会了解……”内卫没有回答,而是转向了塔露拉,“你问我为什么要对一个感染者痛下杀手……嘶……塔露拉,既然你想知道……呼,因为它根本不是一个感染者!”

…………?

听到这个消息的塔露拉先是沉默,然后疑惑

“内卫,我不认为你是一个……”塔露拉说道

“是不是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让她露出自己的病灶。”内卫缓缓说道

这话像是炸起了了无数的浪花,怀疑就像乌萨斯春季的植物一样疯长

“不会吧,她都是空手施术的……”

“说不准呢,她的手套就像是一个法杖。”

“等等,她不是一个感染者,为什么还要来我们这里,还那么的强。”

“不会是来保护塔露拉的吧,她可是公爵的女儿,有一个强大的术士来保护她好像也没什么。”

“难怪她不怎么和我们一起,原来是不想啊。”

“肃静!”爱国者猛地用戟敲了一下地面

众人全部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放到那个离得远远的女仆身上

听着身后人的交谈,塔露拉不由得有些急躁起来:“叶琳娜,你在等什么,你感染的地方不就是右手吗?”

而叶琳娜只是沉默,没有说一句话

她的手背到了身后,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

“叶琳娜?”塔露拉不顾内卫拦在中间,直接跑到了叶琳娜的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慢慢的吐出了几个音节,塔露拉仔细的听才能听出来那是什么话

“我不能”

“什么?”塔露拉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说这个词,但她还是问道,“叶琳娜,你说什么?”

或许是做好了准备,或许是已经知道事已至此,叶琳娜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对不起,我不能,小姐……”叶琳娜嗫嚅着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比塔露拉之前所听到的嘈杂的讨论声都更加大,也更加的刺耳

“这么可能啊……叶琳娜,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塔露拉急切地拉住叶琳娜藏在身后的手,在这一刻,她竟然希望叶琳娜是一个感染者

“叶琳娜,你为什么不愿意,你是在我面前……为什么?”塔露拉着急地问道,将叶琳娜的手拉了出来,想要脱下她的手套。

“对不起……”但叶琳娜只是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一旁的内卫说道:“这就是她身为那些爪牙的证明,即使用血液接触源石,感染的概率却也近乎于零,但一旦真的感染……”

内卫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即使只有塔露拉与爱国者可以听见,但它已经不会再透露更多的信息了

“……叶琳娜,内卫说的是假的,对吗?你只是我的……女仆,你没有它说的那么……”塔露拉一时间语塞,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情况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叶琳娜!你回答我!”塔露拉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和颤抖

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的塔露拉直接选择摘下叶琳娜一直带着的手套

那是一只略显瘦削的手,上面却只有一道不深的疤

那疤像是一把比利刃更加锋锐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塔露拉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