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刚煎好的,还很烫,小金子用托盘托着拿过来,贺平度看了一眼还在冒热气的药,
“先放着吧,等下凉了再喝。”
小金子苦着脸,“老爷,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啊,
药是要趁热喝的,你用调羹喝,喝之前吹一下就不热了。”
宋三娘听到小金子那么说,就问“以前怎么样?”
贺平度睨了一眼小金子,警告他不许说,这一眼没有逃过宋三娘的眼,
她看着小金子,“你说,你家老爷要是罚你有我。”
小金子觑了一眼贺平度的脸色,看起来有点无奈,那就是可以说,
于是他开心道“老爷小时候身体弱,经常生病,所以经常要吃药,
他又不爱吃药,就说等凉了喝,等凉了之后,他就趁大家不注意,把药给倒到盆栽里或者马桶里。”
宋三娘没想到他小时候还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不由得笑了,
贺平度的耳朵有点红,自己的糗事被她知道,还是会觉得很丢脸的。
宋三娘于是让小金子把药放凉一点再让贺平度喝,贺平度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厨房那边也送早餐过来了,于是丫鬟们把早餐摆上,小金子跟着丫鬟们一起退下了,
宋三娘问道“你是过来吃,还是要在床上吃?”
贺平度当然不想在床上吃,于是就起身过去桌子旁坐下,
厨房送来的早餐有一碗清淡的瘦肉粥,一碗瘦肉粉,一碟小酱菜,一碗蒸水蛋,一碟鱼丸。
贺平度自己选了瘦肉粥,宋三娘就吃瘦肉粉,贺府的小酱菜也做得很好吃,里面有青瓜,萝卜丝,木瓜丝,吃起来清脆爽口。
宋三娘跟贺平度一起吃过早饭,宋三娘让人拿了蜜饯来,
她哄着贺平度把已经凉了的药一口气喝完,然后让他吃蜜饯解解嘴里的苦,
贺平度都听她说的把药喝完了,然后嘴里叼了一颗蜜饯,忽然说“牙疼。”
宋三娘一听有点懵,怎么会牙疼,于是凑到他跟前,
“我看看。”
贺平度露出得逞的笑一把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吻上她的唇,
他把嘴里的蜜饯渡到她的嘴里,舌头与她的交缠,
宋三娘蹙了眉,她尝到了他嘴里的药味,有点苦,
贺平度松开她,脸上的笑还在,
“娘子,药好苦啊,可是你的嘴好甜呐。”
宋三娘拧了一下他的手臂,“幼不幼稚,还是小孩吗?”
贺平度眼睛盯着她,眼里带笑,“可是就是很甜啊。”
宋三娘闻言红了脸,但还是仰头亲亲他的唇,
“吃了药继续睡一会吧,估计等下睡醒就好了。”
贺平度点头,于是抱着她到床上“你陪我一起睡。”
宋三娘一点都不困,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就打算陪他等到他睡着。
贺平度把她放到床上,两人侧躺着,他把她整个人抱住,圈进自己怀里,然后眯上眼睛,
不一会,应该是药效发挥作用了,所以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宋三娘听到他睡着的呼吸声,有点不敢动,但是她又睡不着,只能想着等下起床去厨房做点什么给他吃,
想了会,决定等下给他做一个好看的儿童摆盘餐吃吃,今天的他就是一个生病的小孩。
等到自己能在他怀里动了他也没有什么反应,确定他睡得着很沉后,
她轻轻的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爬下床,吩咐了小金子留下照顾贺平度,她就出了门。
兰花已经回来了,主仆两人往大厨房去,宋三娘觉得很神奇,她竟然会时隔多年有一天会再踏足贺家的厨房,
当年她和她娘一起到贺家做糖水,给珺姐儿及笄礼宴客用,
今天她虽然不是去那个专门做甜点的厨房,但是这次她却是以贺家三夫人的身份再次踏足贺家的厨房。
因为提前让人来通知了厨房,厨房的人看到宋三娘主仆二人,就有管事的上来迎接。
“贺管事,怎么劳烦你来了?”
宋三娘看到迎接自己的人的时候百感交集,这可是自己的贵人呢,
如果没有他,她一开始的创业局面没有那么快打开,所以后来她每年逢年过节都会给他送礼。
贺云飞看着面前自己要叫一声三夫人的人,心里也是很复杂的,
谁能想到当初的一个乡下小丫头,就这样和父亲挑着扁担卖糖水,最后开了几十家糖水铺,还成了贺家的三夫人。
其实托她的福,自己也从一个小小的采买,现在成为了贺府的三把手主管,还是掌管着后院的所有采买事项,
他再也不用从自己手里扣钱给上面的总管好处,让他们不给自己使绊子了,
在大宅院里,最勾心斗角,利欲熏心的其实就是他们这些底层的奴仆,
大家往往为了一个位置争破了头,或者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出卖尊严。
“三夫人你这话说得,我贺云飞能当上总管也是多亏了你,小人给你作揖了。”
贺云飞每年都收到她送来的节礼,自然知道她是跟自己交好的意思,她不忘本,但是自己可不能犯傻。
“好啦,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我得赶紧准备好午饭,不然等下三爷就醒了。”宋三娘笑道,
“好嘞,三夫人你跟我来。”贺云飞于是就带着她到准备好的最大最好方便操作的灶台,
“那个芋头糕和萝卜糕是谁在做的?都准备了吗?”宋三娘好奇的问,
“已经上锅蒸了,你不知道吧,那人你也认识,就是刘厨娘。”贺云飞回道,
“原来是她啊,我记得,她那时候做的荷花酥真好看呐,跟真的一样。”贺云飞一说宋三娘立刻就想起来了,
贺云飞和她闲聊了一会,宋三娘就挑选好了自己要用的食材,然后开始做午饭了,
她其实自己下厨的次数并不多,因为店里后厨多的是人,只要她说,大家就能把她要吃得做出来,
只有她自己心血来潮的时候她就不用别人,自己亲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