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很好!”蔚衡真心满意,“你管理内宅事务我向来放心。”
“做的多了,自然就熟悉,没什么。”
云兮是下过功夫的,初嫁给蔚衡,她担心做不好,十分认真的同婆母学习过。
只为了得到蔚衡的认可,如今倒是成了她的差事。
云兮也不后悔,熬到时儿成亲,她也能做婆母,到时候就交由他的妻子来管理。
云兮这么想着,脸上带着一丝憧憬,嘴角含笑,烛光的映衬下,美丽极了。
蔚衡有一瞬看迷了眼,情不自禁的问:“你在想何事?”
云兮被他拉回现实,挂上标准的应付式笑颜,“没什么。”
蔚衡心情有些低落,她不愿与他分享,她离他很近,就在咫尺,实际却是很远。
以前她的性子有些藏不住事,一丁点的小事都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如今他想知道,她却半点和他说的想法都没有。
蔚衡有些失望,恍惚之间,低头瞥见她手,雪白纤细的手指,根根如玉,她的手指好美。
他仔细瞧过明雪的手,略宽,捏在手掌偏硬。
云兮的手是什么感觉,他从未仔细打量过她的一切,他想握在掌心,应该是柔软细腻。
心里想着,手便伸了过去。
云兮没有防备,被他握住,当即吓得一甩,“你干什么?”
蔚衡刚触摸到一片软绵,就被抽走,心里有些难过,站起身,走到云兮身边。
“云兮,你是我的妻子,为何不让我触碰?”
蔚衡不是爱喝酒的人,许是今日是高兴,多饮了几杯,但他不上脸,面皮依旧白静,云兮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你喝了酒,醉了,我派人送你回东阁。”
说着,起身,示意蔚衡让开。
蔚衡不动,把云兮堵在他和椅子中间,“先不回,让我好好看看你,云兮,我的妻子,我的女人。”
说着,仔细的打量着云兮的脸庞。
云兮很无语。
蔚衡盯着她的脸庞,“原来你这么好看,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云兮不知他今晚哪根神经错乱。
“明雪等着你呢,一会她派人找你,知道你在我这,她会伤心的。她是产妇,不易动怒,会血崩的。”
蔚衡听到血崩,清明了几分,“她都出了月子,哪里还会血崩?”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都要仔细,她可是刚给你生了孩子。”
云兮提醒着,“而且,产妇刚生完,情绪波动较大,她需要你的陪伴,你快走吧!”
蔚衡不知为何想到她生星星后,他都是歇在明雪那里,心里就愧疚起来。
“你生星星,我未曾陪过你一日。”
云兮神色一顿,那一个月确实难熬,她血崩,她的丈夫寻到了真爱,哪里还能记得她和孩子。
往事不堪回首。
好在,一切已经过去。
“别说这些了,你赶紧走吧!”云兮不想和他拉扯这些有的没的,催促着赶人。
“你赶我走?”蔚衡有点失落难过。
“是的,不是说好的吗?”
“我想今晚留宿。”蔚衡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想给云兮任何反对的机会,一把抱住她,往里屋走去。
云兮有些懵,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下来,却被蔚衡丢在了床上。
他借着酒意,双手压着云兮的肩头。
一双眼俯视着云兮,伸手温柔的抚开她脸上的秀发。
云兮心里有些慌乱,“蔚衡,你不能言而无信,而且明雪会伤心,你不是喜爱她吗?”
“爱一个女人,就要身心都忠诚,那样女子才会对你死心塌地,一辈子都爱着你。”
“你背叛了明雪,明雪会伤心难过,会患得患失,会惶惶不可终日,会后悔嫁给你,会恨你,会诅咒你,你能承受这样的后果吗?”
在一声声‘明雪’中,蔚衡好像清醒过来。
他放开她,有些狼狈的转身,快步离去。
在门口碰到要进屋送茶的芽儿,芽儿望着蔚衡,好奇地看了眼。
他的脸色很复杂,有震惊,有难过,有怜悯,有懊悔……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云兮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裳,“芽儿,我要沐浴,太脏了。”
“好的,少夫人。”
*
蔚衡踉跄着离开云兮的院子,他不敢停留, 有什么拉扯着他的胸口,让他极为难受。
一口气回到东阁,恍惚间,娇俏的少女跳出来,笑眯眯的迎着他。
一阵风吹过,眼前什么都没有,里面是孩子的哭声,还有明雪烦躁的声音。
“春来,康儿都哭了,你听不见。”
“好的,我这就来。”
“她们呢,一个个的都去哪了?”
“听说少夫人吩咐管家在发红包,她们都去领了。”
“她倒是会做人,在我儿子的满月宴上大出风头。什么她发红包,都是陈府的银钱,又不是她个人的。”
明雪焦躁的声音传出,蔚衡有点不想进去。
她生产之前脾性就渐长,生产后更加磨人,动不动就发脾气,几个丫鬟婆子苦不堪言。
他找来大夫,大夫说是孕妇情绪不安导致的,也不知道她的心情为何不安。
想尽办法安抚,好像功效不大。
想起云兮生产了五个,都没她这一个让他操心。
“明雪,孩子怎么了?”
迟疑了片刻,提步进屋,大夫说过,等过了这段时间,明雪就会好起来。
“蔚衡,你上哪了,怎么才回来?宴席不是都结束一个多时辰了吗?”
明雪穿着宽大的里衣,头发有些凌乱,素面朝天,房间里一股难闻的味道。
“还有一些小事在处理,康儿又惹你生气了?”蔚衡牵着明雪,把她扶到软榻上。
“今日可是他的满月宴,你倒好,让康儿一个人回来,你都没抱回来。”
蔚衡没接她的话,很小的事,她都能猜忌计较。
他只好努力的安抚着她的情绪,让她从那件事里抽离。
明雪秀眉皱起,想起她才出席了一会,就被张氏派人送了回来,她就怄气。
“你母亲是怎么回事,为何只让我呆那么一会,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今天可是康儿重要的日子,我这个做母亲的像见不得人一般。”
“你多虑了,母亲是考虑你身子未康复,让你露个面就行,这不是体谅你吗?”蔚衡耐心的解释着。
“是不是因为我是妾室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