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卯成举着酒瓶看看,晃动一下酒瓶,转头,
“天天说我没朋友,现在不是有个朋友了?”
冯书艺搂住冯卯辰的肩膀,“对不起啊,爸爸。不是你没有朋友,我觉的是你段位太高了。”
冯卯辰,“啥段位?”
冯书艺把眼角的泪在冯卯辰身上擦擦,
“安休甫说你段位很高,我觉的也是这样。”
冯卯辰举起酒瓶,“要是小安不来,我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后日子咋混,呵呵。”
安休甫一直帮衬他,他也觉的生活有了目标,也在变的越来越好。
玄子又走出来,“你真的吃饭了?”
冯卯辰,“你猜呢?”
玄子得意的说道,“那个混蛋的话要反正听!”
冯卯辰,“我现在做饭,一起吃?”
玄子,“来我家吃,我什么菜都有,就不会做,我给你打下手。”
冯卯辰,“好好好,等等啊,我换一身衣服。”
玄子转身进屋了,冯卯辰也返回屋子。
冯书艺跑回房间,“爸爸,你知道我记忆不完整,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
冯卯辰脱下外套闻闻扔床上,从耳朵上取了一根烟,叼在嘴上,淡淡说道,
“说什么?我就当你比同龄人小七八岁,不然我能被你气死。”
这句话应该带点怨气,可是他爸爸说的很淡然。
冯书艺又呵呵笑,这一刻她又发现自己爸爸跟安休甫真的很像。
今晚自己爸爸跟安休甫说的事,换个人能暴跳如雷,甚至破口大骂,但安休甫表现出来的,也是这种洒脱.......
.......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夏天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大白天,明宿观里到处是蛐蛐温柔的叫声,叫的声音太大,怕吵得夏天跑了,也怕提前把冬天吵醒。
七星楼下面,高沛抱着水壶坐在台阶上,高一声低一声的干嚎。
明宿观里每个人都很忙,有修炼的,有下棋的,有打牌的,有踢毽子的,有练大合唱的。
但干啥都没他的份,年龄跟他相仿的就古艳菲和古雪菲姐妹两个,但古家兄弟跟防贼一样防着这个早熟的高沛接近自己家的姑娘。
那两个姑娘十一,十二岁,是真的未成年!高沛仅仅九岁,是太像一个成年人!
一天也就跟个尾巴一样,跟着安休甫这个大师兄跑。
前几天他还能旁观,这几天没法旁观。这几天练的是刀劲,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人。
所以不许他旁观了,他也就只能坐在台阶上干嚎。
冯书艺给几个弟子在湖边讲完经,折返路过七星楼,看到高沛,板起脸做个凶狠表情,
“再哭,中午不给你吃饭了!”
高沛不敢哭了,冯书艺背起手走了,等走远之后呵呵大笑。
这爹妈怎么给起的名字,高沛,高配!这确实是高配版,吃饭费菜,穿衣费料。
高沛等冯书艺走远了,再次开口干嚎。
但嚎了三声,身后传来杨近秋的声音,
“嚎叫什么?再给我在门口嚎叫,我把你扔湖里喂鱼!”
高沛又不敢哭了。
杨近秋一个女人,头发比他都短,一看就不好惹。
杨近秋凶过高沛,走过去伸手在高沛脑袋上摸一把,
“傻大个吧?去湖边抓抓鱼,抓抓蛤蟆,在这里守着安休甫干啥?”
说完大步下了台阶朝着前院走去,练功暂时结束,她要回去换衣服了,衣服都黏在身上了。
等估摸着杨近秋走远了,高沛感觉更委屈,嘴一撇,这一次是真的哭了,但又是哭了个开始,就憋回去了。
里面出来一个更狠的女人,只是咳嗽一声,他就站起来朝着台阶下跑去。
这个女人连大师兄都敢打,大师兄还不敢还手。
这是焦素贤!焦素贤看到高沛跑了,眼珠一瞪,
“老娘昨晚鸡柳都给你,白给你吃了?”
高沛又朝后躲几步,抱着水壶就跟一个小媳妇一样,头都不敢抬。
焦素贤别看长的秀气,但这嗓门真的太粗了。
焦素贤双手插兜,“叫声大师姐!”
高沛不吱声,在他眼里,明宿观应该只有一个大师姐,那就是冯书艺。
他要是喊焦素贤大师姐,那还不被冯书艺揍一顿?冯书艺一个黑脸,这么多人都听冯书艺的,那更不好惹。
焦素贤,“嗨?吃不吃鸡柳了?!”
高沛摇头。
焦素贤,“喊个大师姐这么难?喊我大师姐,我今晚给你买两斤鸡柳!”
高沛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焦素贤,“不吃?必须吃,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今晚必须喊我大师姐!”
高沛哇一声就哭起来了。
但又是哭了个开始,之后嘴唇哆嗦,眼泪扑棱棱的掉。
焦素贤双手从兜里取出来,双手叉腰,“唉?我欺负你了?你哭什么?”
这时候,安休甫的声音传来,
“大姐,他九岁,从来没吃过辣椒,昨晚喂了他半斤鸡柳,他一晚上拉了七八次肚子!”
焦素贤回头看看安休甫,又看向高沛,
“哭哭哭,就知道哭,不能吃你说啊?我虐待你了?我都没舍得吃,全给了你!”
安休甫,“他昨晚没哭?你是不是以为他被你半袋鸡柳给感动的哭成那样?”
焦素贤愣一下,接着一个大红脸,小孩都喜欢吃鸡柳,她以为是鸡柳让高沛想家了。
脸上挂不住,朝着安休甫就跑去,
“很好笑吗?”
安休甫在一楼大厅被焦素贤追着跑。
焦素贤是真的胶糖了,一天乐趣就在安休甫身上。
........
王和顺提着黄挂包,坐在明宿观的大门门槛上抽烟。
明宿观需要收集功德,才能处理进入那些记名弟子身上的问题。
今天出门,他又发现昨天在明宿观门口逗留的两个年轻人了。
他是嘴硬一时爽,爽完了,问题就大了。
马彩彩还是祁雨松,随手就能掐死他。
他想探探两个人的口风,可是联系三个殿主,三个殿主什么建议都不给。
找马彩彩和祁雨松吧,他又不想低头。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王和顺站起来,
“你们要出去啊?”
安休甫,“师父,带着棉衣出门吧!”
王和顺看看天,“要变天了?”
安休甫,“不是,以你这速度,咱们下次再见,应该在明年春暖花开时候。”
王和顺脸瞬间阴沉下来,“你小子这张嘴怎么这么欠?”
焦素贤本来在笑,看到王和顺变脸,也跟着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