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快步到床跟前,夺了安休甫的手机放到一边,接着把安休甫按到床上,盖上被子,埋怨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个破手机有什么好玩的,命都不要了?”
蒲老仙眯眼盯着安休甫一边打量,一边附和,
“谁说不是,现在这大人小孩,拿起手机就跟磕了药一样,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累。”
安休甫被按着躺下。
蒲老仙顺手把安休甫的烟拿走。
两人在那个平房里又唠了一个小时,秦燕提议改天再对付那头行尸。
马上入夜,到了晚上,行尸的力量速度更是会几何倍增加,几乎没有胜算。
蒲老仙却一个劲吹嘘自己帮手多了得,让秦燕稍安勿躁。
雨停了,秦燕在院子里栽茄子和西红柿,给蒲老仙做烩面。
蒲老仙出门买烟去了,顺便出门看看那个帮手来了没。
蒲老仙离开三分钟,秦燕端着盆就跑进来,
“娃子,娃子,起来快走!”
安休甫坐起来,“大姐,咋了?”
秦燕,“快点起来。”
安休甫麻溜落地,穿上鞋子。
秦燕手一直抓着安休甫的背,看到安休甫穿好鞋子,紧张的问道,
“娃子,你这身体没事吧?”
安休甫,“我觉的没事,就是一阵阵的眼睛发黑,没其他的。”
秦燕,“骑着摩托一定小心,你出门朝着西面走,别回宁绪,走八十里地,能看到路边有个卖草鸡的店,里面有个开货车的大叔,你跟他说,秦燕让他把你送出宁绪!快点!”
安休甫,“咋了大姐?你说清楚啊?我离开宁绪做什么?”
秦燕,“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去明宿观时间太短了,大姐在明宿观呆了七年,有人看上你的身子了!走走走,快点走!我一会儿给鹏鹏打个电话,我如果活过今晚,我会给你解释,快走啊!”
安休甫出门上了摩托,在秦燕的催促下上了摩托。
摩托车发动,刚到门口,三辆黑色商务车就朝着驾校里驶来。
秦燕大喊,“小安掉头,走东门,把我捎上,我给你开门。”
安休甫掉个头,秦燕上了摩托,摩托车卷着湿漉漉的黄泥朝着东门而去。
院子里的瓜果蔬菜,发出一阵剧烈的晃动,像是有一股子狂风掠过菜园子。
仅仅二十秒,摩托车停在了东门跟前,秦燕下车,刚取出钥匙,身体突然朝后倒飞,飞出七米多重重躺在水泥路上。
安休甫下车,快步朝着秦燕跑去。
秦燕大喊,“跑啊,别管我!”
安休甫还是跑到了秦燕跟前。
一股子风围着两人打旋,地上泥浆画出一个直径三米的圆。
秦燕唉一声,“我真的该死!我该早点死了!”
说完身体一瘫,任凭安休甫如何拉,都不站起来。
一辆越野车很快停在了两人前方,车上下来了一个帅哥,这个帅哥一米七,长头发,唇红齿白,大花眼,
“哈哈,大师兄?”
安休甫盯着这个男人看,他不记的见过这么一个人。
“承显,带他们回去!”
车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安休甫朝着车里看,是焦素贤的师父祁雨松。
这个年轻人叫孙承显,跟楚衍一样都是明宿观这一代弟子中的天才。
孙承显微笑,“你们自己走?还是我带你们一程?”
秦燕,“杀了我,杀了我吧!”
孙承显一脸诧异,“师叔,你说的什么话?谁要杀你啊?”
安休甫半跪蹲下,抓着秦燕胳膊一转,就把秦燕背在背上。
秦燕挣扎几下,“我自己可以走,我自己可以走。”
安休甫松开秦燕胳膊,秦燕落地后,伸手扶着安休甫。
安休甫是装虚弱,不是真的虚弱。秦燕这个轻微的举动,再次把安休甫感动了。
商务车倒着开,孙承显不急不缓走在前面,路过黄瓜地,还摘了一根黄瓜。
走了一段,秦燕开口,
“那个行尸,是你们放到我这里来的吧?”
孙承显,“师叔,没凭没据,你可不能抹黑咱们明宿观!”
秦燕,“需要抹黑吗?前些天这头行尸进了我这里,我宁绪找过人,听说蒲师叔最近救了两个挖坟的,我去看过那个坟,有三百多年了。”
孙承显,“哦?我不知道,我来参加道子争夺,没听说有这么个事。”
秦燕,“我去找蒲师叔,他说那个墓里只是有个白毛,要是有行尸,那受伤的两个人,根本送不到明宿观里去。”
白毛还是黑毛,根本算不得僵尸。
真正的僵尸是从跳尸开始算,依次是行尸、飞尸、铜尸、尸王、不化骨。
孙承显,“蒲师叔说的也对啊。”
秦燕,“对?如果那个墓里的行尸是有主之物,那么让两个人只是受点皮外伤,也合理吧?你也别急着否定,野生的僵尸,达到飞尸都难,因为一旦伤人,就会被雷劫轰杀。你说我家里的行尸,要是没人控制,怎么会躲在羊圈里不出去?又是怎么跑到我家里来的?”
孙承显,“师叔,你的分析也对。但咱们明宿观可不养僵尸,也没人会养。我们是来帮忙的,师叔,你要是有问题,咱们可以等制服那头行尸再说,你说呢?”
安休甫懂了,他参与救治过那两个被僵尸袭击的人,没想到那只是一个开始。
秦燕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孙承显走到那个三层办公楼跟前。
里面羊叫声此起彼伏,二楼窗户上都是羊的脑袋。
四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楼下方。
车的前方地上铺着两块塑料布,塑料布上放着两个人。
一个四肢不全的胖子,一个形销骨立昏睡的男人。
车周围站着近二十多个人,分成三拨人。
一拨人以马彩彩为首,一拨人以祁雨松为首,还有三个人在养羊的那一栋楼下面站抽烟。
那三人都戴着人皮面具,但通过他们的手和脖子不正常的白色,安休甫轻易的就确定,那三人是养尸人!
秦燕走到车跟前,看向马彩彩,“大师姐,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马彩彩背着手,看向身侧的蒲老仙,“现在可以谈了。”
蒲老仙看向祁雨松,“祁师兄,你救的那个只是为钱,大师姐救的这个是我们明宿观的未来,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