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狐疑:“就算是蔓菁,现在也没长,你敲锣干啥?”
沈呦呦虽然没见过生长的蔓菁,但她是听说过的,连忙解释:
“蔓菁可不是只能吃根茎,它的叶子和花都能吃,”
这时候队伍也停下来了,沈呦呦又跟大家重复了一遍,蔓菁的叶子和花,也能炒着吃或者凉拌,
花朵的用处更大,让大家去割一些。
其实古代人对蔓菁,也就是奶奶说的变萝卜也不陌生,他们有的时候在山上挖到它的根茎,也会同时收集一些种子,种在自己家的菜园子里。
但是大家也只知道根茎能吃,还没听说过叶子和花朵也能吃。
野蔓菁又名诸葛菜、野萝卜,十字花科诸葛菜属,一年或二年生草本。
喜欢生长于平原、山地、路旁、地边。
对土壤光照等条件要求较低,耐寒旱,生命力顽强。
开的紫白色小花,四季不落,所以人们也通常称颂其为长生不老花。
而且这种花二月就会盛开,所以也被大家叫做二月兰,
至于诸葛菜的由来,是根据民间传说,诸葛亮率军出征时曾以二月蓝的茎叶为菜,后将其作为军粮广为种植。
当他们一行人,到达山坡下的时候,抬头看山坡上的紫色花海时,更震撼了。
这些花都是紫白色的挺好看,还带有淡淡的清香,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
诸葛菜全身都是宝。它具有很强的药用价值。
其种子也可以提取植物油,含油量更是高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而且蔓菁籽油中含有丰富亚油酸,对人大有好处。
它很好的药用价值,具有健胃、利水、清热解毒、抑脂减肥、降压、软化血管等功能。
因亚油酸具有降低人体内血清胆固醇和甘油三酯的功能,并可软化血管和阻止血栓形成,是心血管病患者的良药。
当然这和现在的他们没关系,毕竟也不是收集种子和挖根茎的时候,
沈呦呦招呼大家:“咱们采摘上面带花朵的嫩芽部分就行,不需要整株挖。”
挖野菜之余,其实她最想收集这些花朵,这漫山遍野紫色的小花,就是天然可食用的色素啊!
大伙一听这话秒懂,都不需要人催促,就开始收拾竹篮竹筐,一人一片的掐开着紫花的嫩芽。
无论男女老少,干活相当麻利,
沈知秋出口询问:“这个咋吃?我就听说过萝卜叶子可以包饺子,这个也能?”
“带着嫩绿花蕾的芽尖,焯一下水凉拌和炒菜都行,不过我打算让大家休息的时候,把花和叶子分开,
这些花我大部分打算晒干,这就是天然可食用色素,至于小部分,可以趁着新鲜,做葛根糊糊和葛根糕的时候放一些,带着花朵的清香,肯定很好吃。”
沈呦呦刚说完,几个小娃子就开始叽叽喳喳,原来是沈囡囡她们三个小姑娘看见紫色的花,就想往头上戴。
而沈鹿鸣几个小男娃在给人家提建议,说是别插一侧,插歪了,不应该插头顶上吗?
沈呦呦被吸引了视线,这些小男娃,到底是啥审美。
想归想,但是她也没有插嘴,而是继续手上的工作,越掐越熟练。
突然有又想到老爹说的包饺子,就转头对着也下车来摘诸葛菜的李静舒说道:
“娘,咱们不是有猪肉吗,要不整点葛根包子吃吧,就用诸葛菜和猪肉,肯定香。”
沈知秋虽然听到包子也挺馋的,但寻思媳妇还带着大姨妈,这么多人的包子,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蒸好的。
但是一旁听到肉包子的小娃子们,也不再关注头上插花的小妹妹们了,而是各个拍着巴掌,围着沈知秋。
这个喊“三伯!”那个喊“三叔!”
脸上都是想吃肉包子的表情,还抱着小拳头,就像是要谢谢沈知秋似的。
沈知秋揉揉太阳穴,被这些小娃子弄的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沈呦呦连忙接话:“我娘歇着,我带着伯娘婶子,还有姐姐们做。”
李静舒出声:“你带啥带,会包包子吗你?我这也不叫大事儿,还是我来吧,再说这么久没吃包子,确实也挺馋得。”
听到这话的小娃子们,又齐刷刷的从沈呦呦和李静舒身上,看向沈知秋,别看他们小,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个队伍大家最听谁的。
沈知秋无奈点头:“行,吃包子吧!”
一句话落下,小娃子们就跟炸开了锅似的,又蹦又跳,又笑又叫。
还没吃到肉包子,就已经开心的晃悠着自己的小身体,心里美的不行!
既然要做包子,就找了个平整的地方,直接安营扎寨了。
不一会临时营地就响起了各种声音,有“哐哐哐”的,这是汉子们在砍木头,搭建临时住宿的木架子。
也有“笃笃笃”的声音,十几个妇女,在菜板子上剁馅,有剁猪肉的,有剁诸葛菜的。
齐刷刷的,还有一种特殊的韵律。
这么多人,吃肉包子,想多放肉,那指定是不成的,就老太太们也不能让。
用她们的话说,过日子,咱得讲究细水长流!
但是既然带头人也同意了吃肉包子,小娃子们一个个的还一个劲儿的嚷嚷,那就只能吃野菜多,肉少些的。
甚至老太太抠门的交代:“不能全是肉馅的,这不有昨日熬猪油的猪油渣吗?放一些猪油渣进去包包子,如果猪油渣不够,就放点猪油,多包点素馅的。”
沈太爷也发话:“今天多包点,把明日早起和中午的都包出来,今日提前休息,明日就得赶赶行程了。”
沈富贵突然边干活边忆苦思甜和太爷说:
“阿爷,您还记不记得,以前咱们村里杀年猪,那猪下水做的那个猪杂汤,我能足足喝三大海碗,当时就是大伙烙的白菘馅饼。”
沈太爷想起过去,在沈家村,年年村里杀年猪的时候,大家伙都会一起吃一顿大锅饭。
别的舍不得吃,就吃些下水啥的做成汤,大家就能乐呵的吃的很香甜。
剩下的猪肉,家家户户买几斤,留着过年吃或者招待亲朋。
眼下经历了这么多,也再也回不到村里了,虽然现在就是逃荒,吃的都比在家里好,但是没有一个安稳的落脚点,心里就是踏实不下来。
这寻思的多,不知道怎地,就很怀念沈家村。
所以他一吐噜嘴,就也说了一句:“咱昨个打的野猪,下水不是还没吃?今晚再加一个猪杂汤。”
听到这句话,有一个算一个,很多人都红了眼眶,尤其是沈富贵,斧头都没放下,就捂着脸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