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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时翊的话,白墨尘却轻轻摇头,目光看向放在时翊身边的那两本曲谱。

俯身过去把它们拿在手里,他把那本无字书顺手塞在时翊怀里。

把那本只有十页的曲谱拿在手里仔细的翻看着。

看着上面的那些谱,白墨尘将它翻开平放在双膝上。

随后从腰间取出笛子,在时翊注视的目光下,白墨尘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

把笛子缓缓靠近唇边,跟着曲谱的的节奏吹响一个个音节,时翊也是静静的闭上双眼去感受这支曲子。

笛音开始就是缓缓的,仿佛能让人陷入一片深邃的梦境,轻轻触碰着听者的心弦。

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仿佛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随着笛声的流淌,它开始渐渐变得悠扬起来。

每一个转折,每一次起伏,都如同自然的呼吸,一切生灵在笛声中栩栩如生,跃然于耳畔。

听着笛音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释然。

随着笛声的逐渐平缓,它仿佛在为这次心灵之旅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白墨尘一曲完毕,转头看向一旁的时翊,却见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见此,白墨尘也没有出声打扰,又低头翻看后面的曲谱。

翻完后,他发现这上面只有五支曲子的谱。

看了看一旁闭上双眼的时翊,脸上露出笑意。

然后又开始吹第二支,第三支。

白墨尘发现他们的旋律虽然有一些不同,但功效都应该大同小异。

如果在吹奏的过程中,催动内力肯定又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他很想尝试一下,但现在是晚上,而且时翊还在休息,就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他看着第四支曲谱开始吹奏,一曲完毕,时翊的双眉渐渐蹙起。

因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所以他的这个异常,白墨尘在吹奏的过程中也并未注意到。

接下来是最后一只曲,跟着上面的符号吹出一个个音节,直到一曲完毕后。

白墨尘回头看时翊,却见他额头上居然冒出细细的一层薄汗。

他轻轻的唤道:“阿翊,阿翊。”见他没多大反应,便也作罢。

片刻后,时翊的呼吸渐渐平稳。

白墨尘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好像就是因为最后一首曲子才出现异样。

想了想,他觉得再吹奏一次,这一次他全程盯着时翊。

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曲子,一开始时翊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直到快要吹完的时候。

他双眉时而蹙起,时而舒展,好像在和自己较劲儿,不多时他的额头上便又再次出现薄汗。

白墨尘见此,立刻停下吹奏,看着时翊的状态。

他立刻吹起刚刚的第一支曲,随着时间的推移,时翊的呼吸逐渐平稳。

这下白墨尘大概知道了这五首曲子的作用。

尤其是最后一手,绝对是一大杀伤力强的武器。

在没有内力的加持下,就连时翊这般的高手,都会受其影响,若是加了内力岂不是会天下无敌。

白墨尘把那薄薄的书本拿在手中,笑着呢喃道:“宝贝啊。”说着就把它放入自己的怀里。

外面的夜空已经由暗蓝色逐渐变成淡蓝色。

白墨尘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依旧闭上双眼的时翊,嘴角微微上扬。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见没什么咯的东西,就直接往后倒去。

望着空荡荡的头顶,控制不住的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隐蔽的山洞内,俞长寻依旧坐在原地打坐,不过此刻他的身边多了些野果食物。

他的胸口处有一个显眼的刀口,上面还有些许已经干掉的血迹。

仔细看他的嘴角处也有血迹,应该是不久前吐过鲜血。

不多时,他终于睁开了双眼,疲惫的看了一眼四周。

低头发现放在身侧的食物,他知道这是白辞放的,洞内不见他的身影,那应该就在洞外守着。

昨夜从三更天突然下起了雨,而在野外寻找俞长寻的白辞。

没一会儿时间,整个人就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冒着大雨继续往前走,想着能找到一个山洞最好。

许是老天都不忍心让他淋雨,他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后,就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洞口。

看清后,连忙往洞口的方向跑去,待人走进洞内时,借着月光看着电闪雷鸣的夜空。

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拉起衣袖就使劲拧,瞬间水就掉在地上。

白辞把衣袖,衣摆处全部都拧一遍。

“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吼,因为外面下着雨,又加上雷电声,所以他并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

白辞立刻警觉起来,握着剑的手不自觉加大力度。

放轻脚步声缓缓向里面走去,越往里走心里就越是紧张。

直到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白辞立刻惊呼:“师父?”

那人听见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便是浑身湿透的白辞。

俞长寻这才调整自己的呼吸,看着白辞轻轻蹙起眉头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白辞闻言吐出两个字:“躲雨。”

随后他注意到俞长寻胸口处的伤口,和他刚刚吐血的嘴角。

连忙上前关切的询问:“师父,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听着白辞的关心之语,他脸上露出笑意开口说道:“放心吧,你家师父我本事大着呢!暂时死不了。”

白辞闻言就知道对方没有对他说实话,着急的问了一堆问题:“师父,公子说你被抓走了。”

“山庄也被毁了。”

“你这身上的伤是他们做的吗?”

“他们还做什么了?”

“……”

俞长寻望着白辞叽叽喳喳的问这么多话,忍不住说道:“再问下去,就该问我埋在哪儿了。”

白辞听着这和白墨尘一样口吻的话,不由得有些无奈:“师父。”

俞长寻自然也是知道白辞这是担心他,也就不再逗他,语气缓缓的说道:“我没事,真没事儿。”

可看着他此时此刻的模样,这几个字很难让白辞信服。

俞长寻见状也是微微叹息一声,只能如实说与他听:“我被下了毒,这伤口是我自己划的,想要运功将它逼出来。”

说着他的脸上又浮现愁容,心里暗中想道:明日便是最后一日了,若是还不能逼出,这小子跟在身边怕也不安全。

想着这些,不由得重重的叹口气。

白辞见他的样子,不似说假话,也是了然的点头。

俞长寻见他湿透的衣服,就开口说道:“那外边有些我捡的树枝,你去取些来生个火,把衣服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