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茴半点没有他会伤害她的自觉,当纪衡手臂渐渐收紧的时候,她只被他稳稳托住,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委屈又难过地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
眼泪沾湿了纪衡的衣襟,湿热的气息一直朝着他脖子上的皮肤卷去。
他身上那种暴虐想要厮杀的念头渐渐被旁的事情吸引了。
当她的眼泪顺着面颊滚落的时候,他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想到就要得到,没有任何犹豫和顾虑,纪衡贴在她后背的手掌按在了她的后颈,俯首追上那颗即将滚落的泪珠。
咸咸的泪水,倒是她的脸颊异样的柔软,贴在她脸颊上的唇瓣来不及离开就碾磨了一下。
没有亲吻的意味,更像是在用唇感受她脸颊的触感。
简茴猝不及防,滚滚掉落的泪珠陡然收住,柔韧又酸涩的甜蜜让她心里胀成一片,“纪衡,你......”
气息贴着脸颊,声音传导过来有轻微的震感,纪衡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循着她张开的软唇,斯磨着啃咬了上来。
但触口的柔软让他下意识收了力道,轻轻咬了一口又离开。
不一样的气味和感觉,他有些贪恋地再次咬了上去。
第一口有些刺痛,接下来的几下更像是轻柔的吻啄。
简茴轻唤着,想要把他的理智拉回来,“纪衡、纪衡......”
渐渐她被吻得声音断断续续,像是第一次亲吻那样有些生涩。
但他却没有第一次的克制和绅士,他紧紧追缠着,捉着简茴不愿意松口,不愿意让她离开,任何躲闪都被他紧紧追上来。
简茴的呼唤声也全都被吻得没了声音,她想躲开,可越躲,他固得越牢。
简茴的闪躲让他愈发用力,一个不小心,唇齿间磕碰出血腥味,简茴疼得哼出声。
血腥和她的声音一下子撞到了纪衡的脑子里,失去焦距的瞳孔瞬间看到怀中正被他霸道缠吻得快要喘不过气的简茴。
舌尖还紧紧纠缠着的对方,身体的本能不想让他松手,但恢复理智的纪衡立刻控制自己的胳膊将自己分开。
两人的分开的唇间牵出一条银线,纪衡的心猛地一乱,手指抚上了她磕碰出一个小伤口的唇瓣,“阿茴。”
简茴呼吸乱作一团,一下子撞进熟悉的眼神,她知道他醒了过来。
异能起了作用,简茴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喜悦和激动的泪水。
决堤的泪水一下子就止不住了,简茴紧紧抱住了他,“你醒了。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找不回你了......”
“阿茴你怎么在这?”
简茴没忍住捶了他一拳,“你怎么答应我的,我要是再晚一点过来,见到的还是你吗?”
纪衡对于自己刚刚失去理智的状态还残存着感觉,不害怕是假的。
他那一刻真的已经快要没了理智,他感受不到自己意识的存在了。
简茴颤抖地抱着他,埋在他怀里哭得哽咽,根本控制不住眼泪。
纪衡何尝不后怕,答应她的事情没有做到,他们险些就再也看不到对方了。
他只能紧紧回抱住她,力气大的像是快要把人嵌入身体里,一只手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她的后背,“不怕了,不怕了......”
被他这么一安慰,简茴终于止住了泪,一开口还是有些哽咽,“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她抬手捧着他满是细碎伤痕,遮掩不住憔悴和风霜的脸,满眼都是心疼,“你在这里多久了?”
她都不敢想,这些天他一直待在这里的最深处,一个人面对着最危险的存在,独自面对无休止的战斗有多绝望。
纪衡有些受不住她这样看着他,抬手轻轻盖住了她的眼睛,又被简茴不开心地扒拉开,“你让我再看看嘛。”
纪衡似是无奈又纵容,满眼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含笑的眼睛亮得惊人,“你这么看着我,我根本听不到你说什么。”
“我很想吻你。”
简茴整个人一下子就烫成了一个粉嫩的水蜜桃,脸颊染上粉,耳根和脖子迅速染上绯红。
纪衡有些贪恋地看着她,眼睛里聚起的潭水快要把她溺毙,他嘴上说着想吻她,可偏偏没有任何动作。
简茴垂了下眼睛,像是受不住他这般看着她一样,可她向来都是大胆的,她也很想吻他。
刚刚的吻,她都没有专心感受。
本就是热恋的情侣,共度危险,劫后余生之后的情意早已占据任何理智。
简茴可做不到他这样正经。
她想吻就直接伸手将他的脖子拉下来。
反正她一直都被他抱着,脚都没沾地,这个距离不要太方便。
蜻蜓点水的一下,立马就被纪衡躲开了,“等一下。”
简茴一颗心猛地被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不满,就见他掏出匕首朝着自己左边胳膊的位置扎了下去。
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简茴吓了一跳,手中的异能下意识就要帮他愈合伤口。
下一秒,只见匕首尖尖挑出一个小小的芯片,被他一手拽了出来。
“你的血......”
剩下的话尽数被他吞入口中,纪衡才不管什么流血的胳膊,不管不顾地啃咬了上来,严严实实将简茴所有开口的声音都吞了下去。
明明很温柔,还小心地不磕到她受伤的唇角,可却很有力量,很着急,趁着她张口的间隙,撬开她的唇舌。
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没办法装出淡定,他贪恋她的味道,她的气息和她的吻。
简茴整个人都被他托举了起来,坐在他的胳膊上,双腿也缠上了他的腰,她毫不费力地微微抵着头就能被他吻着。
只是他吻得更凶了......
迷糊间,简茴有些分不清他到底还有没有清醒过来。
可念着他还流血的胳膊和身体里还紊乱的异能,简茴却不放心。
边吻着,边手忙脚乱地分出异能覆上他流血的胳膊。
暖和乎乎的异能从经脉一直流走到身体的各处,胳膊上的伤口愈合之后,裸露在外的一些细小的伤口都在肉眼可见地愈合。
直到简茴整个人都快要使不上劲儿,脑袋发晕,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