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注视钟表时,时间似乎走的很慢,但你只要移开目光,它就会匆匆流逝。
一转眼,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曼哈顿计划在最后一步停滞不前,时间一天天过去。
每时每刻,所有的科研人员都在为之努力着,明明只差一条线便能成功,可就是无法达到,就好像有某种冥冥中的力量在拒绝着他们的成功。
思来想去,罗伯特还是托人带出了那封信,它将到达远处的一个小镇上。
“不用躲躲藏藏的,我同意了。”
莱斯利在他身后说道。
作为首席科学家,奥本海默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着,这看起来似乎是间谍行动的举动,莱斯利却理解罗伯特为何如此。
他曾在一线战场活跃,曾亲眼见过那些享受战争的非人存在,他曾经也是某些神秘俱乐部的常客。
现在实验明显被更高层的力量所影响,他们的确需要一些‘技术’援助了。
没过多久,一封信被送到了罗伯特手中,他和莱斯利一起打开了信封。
“我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只问你一句话,这办法可行吗?”
看完信,莱斯利问道。
“我没法保证,这只是一种尝试。”
罗伯特摇了摇头。
“那就去做,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最后,莱斯利拍板,他已决定给罗伯特背书。
无人的角落中罗伯特将一张纸条翻开,他轻声低语道:
“我拜请登者,位居低处之神,不懈攀登之神,将于顶点之神。”
恍惚中,他看见了一道光芒从天照地,那光芒是如此澄澈,以至于容不下其他的色彩。
“怎么样了?”
莱斯利看向失魂落魄的罗伯特。
“我想应该可以了,成功在向咱们招手了。”
罗伯特缓缓说道。
“那你摆出那种表情干什么,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莱斯利诧异的问道。
“我只是有些感慨...人类的命运...”
对于他的问题,罗伯特没有明确的回答,但莱斯利也不在乎,他只在乎实验是否能成功:
“去做吧,博士,这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命运都把握在你手中了。”
“唉,我知道了。”
罗伯特觉得他的话有些好笑,但还是点了点头。
当伟大者不再拒绝这一事物的诞生,那么一切都已经命中注定,实验再也没遇上任何挫折。
1945年7月16日凌晨5点30分,美国,新墨西哥州,三一实验场30多公里之外的荒漠中。
一直为自己从事物理学研究而庆幸不已的罗伯特·奥本海默,见到了他此生从未见过的壮丽景象:
微光的地平线上,一道超乎一切的白光闪过,随着第一波爆发,白光变成了更加耀眼的橙黄色火球,其中是火焰与黑色尘埃,它们层叠着向上翻滚。
没来由的,在奥本海默心中闪过了印度瑜伽经典《薄伽梵歌》中的句子:
“现在我成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
这样的东西将带走多少人的生命?
一个声音在罗伯特心中浮现,但很快他便压下了这种愧疚,这是必然发生的,科学家不该因为害怕自己的成果被利用而瞻前顾后,也许吧。
在剧烈的光和热之下,每个人所思所想的并不相同,但不管怎样,实验成功了,他们完成了足以改变世界的任务。
在世界的表皮之下,在普通人无法察觉的地方,世界的法则们也在为此激烈的争论着。
一个满身伤疤的老人说: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允许这样的东西出现,不过,做的好。
另一个没有伤疤的男人说: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认同祂的话,最恐怖的野兽出笼了。
铸炉说:我见证这一切的发生。
红色的太阳说:也许是某一种终结。
在这些司辰的认证下,不和谐的声音已经无法继续发声。
原子弹,以及它可能带来的一系列影响,都已经成为了确凿的历史,作为伤痕被永远的铭刻在世界的表皮上,再也无法被否定了。
依然是那个远东国家,命运的浪潮激荡着,那潮水声愈来愈大,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
麦田中,皮肤黝黑的老人痴痴的望着,那块金属上的六种颜色不断闪烁着,而老人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第七种颜色。
未知令符在奥马尔飞升时,成功完成了混沌与渴慕的‘蛾’到不仁与理性的‘灯’的转变。
距离完成只剩下一步之遥了,便是将理性与求知的‘灯’转变为变换与毁灭的‘铸’。
届时循环就完成了,韩戈的大功业也就完成了,大概吧。
“就快了,您不用着急。”
扎潘卡迪回忆着自己离开伦敦的那一天。
“扎潘,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那一天的宗师看起来是如此的疲惫。
“您说。”
扎潘卡迪连忙说道。
“你甘愿为我付出一切吗,扎潘?”
宗师问道。
“是的...我愿意,哪怕是生命。”
短暂的沉默后,扎潘卡迪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到不要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希望你能舍弃一切财富、权力、幸福...名字,去异国他乡做一个普通人。”
勉强咧嘴笑了笑,宗师给出了他的要求。
“是的,您的意志。”
就像当初献上鲜血时一样,扎潘卡迪没有半分迟疑。
“说实话,扎潘,我甚至搞不懂你为何如此忠诚。”
宗师语气复杂的说。
“说实话,先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应该这么做。”
扎潘卡迪语气轻快的说。
眼前之人是如此真诚,以至于韩戈久久说不出话。
“好了,闭上眼睛吧,我要施术了,你需要跟随那道光,它将会把你带到那个地方,会告诉你应该做什么。
秘术施展之后,没有人会知道你去了哪里,也不会有人试图寻找你,哪怕是我自己也一样,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在宗师的话语中,扎潘卡迪闭上双眼。
“我拜请登者,将于顶点之神。”
扎潘卡迪眼前被光芒填满,在一切恢复正常后,他睁开眼睛宗师已经不见踪影。
但扎潘卡迪并不彷徨,他已经有了一个目的地,再一次坐上横跨大洋的客船,这一次他目标明确。
远东国度的风土人情十分独特,扎潘卡迪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跟随着心中的光,他来到了一个村落。
在经历了异样的目光和排挤后,凭借着自己的手腕,他让村人接受了自己,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农民。
日子一天天过去,扎潘卡迪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坏,年轻时他为了部落狩猎、中年替宗师打拼,但现在他凭借自己活着。
直到那一天,肃杀的气息让他从梦中惊醒,便听到村人说东边闹妖怪了,村长不让村民出门。
但他拦不住扎潘卡迪,他悄悄的朝着东方走去,在那里他又一次见到了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