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戈在一旁听的暗自点头,这厉长川看见这‘投影仪’,就想到了多媒体教学,也是个狠人。
喻浊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一脸新奇的看着巨布上撕咬起来的促织。
“哇,这东西好厉害。”
“厉兄,怎么跑这来了。”
之前去后台抓阄的选手们也回来了。
“十二个人分成天地人三组,天组先开始比试,我是地壹、萧言是人叁、小清是天贰,等下就要上台了。”
小南比划了一下手中玉牌,上面正是‘地壹’。
韩戈余光一瞟,龙瀚岳的牌子正好是‘人肆’,而且尴尬的是,眼神正好还与厉长川碰上了。
显然厉先生也想帮好友,找一找接下来的对手。
“喻清上台了,快看快看。”
喻浊此时化身兄弟的铁杆粉丝。
台上的喻清小脸绷得紧紧的,与对手相互行了个礼,二人便要开始点将了。
促织大会的赛制是,决斗之前每人先选好一只促织,作为第二个出场的,这只促织叫中军,是要给对手看的。
在看完对手的中军后,再回去安排自己的先锋和大将,也就是第一位和第三位。
促织决斗是三局两胜,所以中军至关重要。
而整场促织大会则是积分制,最新的积分榜已经在今早放榜的时候,一起张贴好了。
大会的赛制不是简单的单败淘汰赛,而是单场决斗胜者加一分,在打完十二进六、六进三的比赛之后。
比赛就进入了挑战赛的阶段,届时在六进三比赛优胜的三人,将挑战积分榜的榜首。
如果榜首被挑战者打败,他就会成为挑战者,每个挑战者有一次挑战的机会,可以随时提出,而擂主也有自己的优势,他可以提前看对方的中军,在安排自己的中军,这是绝对的优势。
在挑战赛结束后,站在台上的擂主便是优胜者。
听起来有些乱,但总的来说还是需要争取促织决斗的胜利,把主动权握在手中,现在的十二位选手积分基本上都差不多。
“这时就要做出权衡了,在全力以赴和养精蓄锐之间抉择。”
小南看着台上的决斗。
喻清虽有喻浊的支援,但真正拿得出手的促织还是捉襟见肘。
若是早早派出大将,连战之下必然会有损伤,一定要尽量做到田忌赛马,此时就要通过对方的中军,来阅读对方的实力了。
“喻清胜!”
但出人意料的,喻清轻而易举的取得了胜利,对方的先锋和中军不堪一击,几个回合就再无战意。
“这孩子运气不错,遇上了‘呆人’了。”
龙瀚岳嗤笑一声。
“‘呆人’是用来形容那些只知钻研促织经,理论知识张口便来,但是根本不善捉促织、识促织、斗促织的人。
你看他上阵的促织体大空松,看着漂亮、叫的也响,实际只是纸糊的老虎,这就是斗促织斗的少了。”
小南解释道。
围观的群众也不乏哄笑声,羞得那人掩面而去。
“干得好啊!”
喻浊拉着得胜归来的喻浊。
“运气好,我看那人的中军空虚,便也没使出全力,只在大将位上留了只好虫,还好不出所料。”
喻清没有被第一场胜利冲昏头脑。
第二场也不知是不是举办方有意的,正好是两个积分最低的人比试,这一下肯定是火力全开了。
解说也是来劲了,没错这里还有解说,只是上一场比赛他似乎没什么兴致。
“接下来是天组的第二场比试,分别是来自山西太原的马震,和蜀中成都的李阳春。
这两位选手如果失败,就会面临淘汰,在这样的境地之中,不知二位会给咱们带来怎样的精彩决斗。
闲言少叙,让咱们看看二位选手派出的中军,呃...现在促织大会怎么这样,好没意思。”
老解说撇了撇嘴,后半句他没用内功,现场应该只有个别几人听到了。
其实两位选手的促织也没那么不堪,可能只是解说眼光有些高。
“不愧是曾连任五届促织将军的老前辈谢凌云,没想到这届促织大会还给他请过来了。”
龙瀚岳认识台上解说的老者。
“这场可没什么看头,还不如看看我的大将。”
萧言也摇了摇头,对台上的促织决斗没什么兴趣。
“李阳春胜!”
“第三场是山东泰山的金南珠对广东莲花山的宰父迁。”
“金南珠胜!”
“燕宛然胜!”
“樊茂胜!”
“接下来就是十二进六的最后一场比赛了,是山东泰山的太吾言对江南赤明岛的龙瀚岳。”
解说的声音有气无力,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照例,让咱们看看两位的中军,哦,看来接下来是一场龙争虎斗了。”
当看见二人的中军时,解说一下就精神了,声音中带着不属于老年人的活力。
萧言的中军正是那只‘吹铃’,此时正在罐中仰天高鸣;而龙瀚岳的中军也不甘示弱。
作为一只蛐蛐它可能不太合格,乍一看谁都会以为龙瀚岳的促织已经被蜘蛛吃掉了。
仔细再看,才能看出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促织,背上的翅膀像是两片梅花一样,随着它振翅,经由台下内功高手的传导,连绵的尖锐鸣叫声进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对喽,这才是促织大会该有的样子,好厉害的两只鸣虫,不知两位虫友有没有给它们起名字,如果没有的话,我这正好有两个好名。”
解说老者若睡醒狂狮一般,此时整个会场都是他激昂的笑声。
台上不知何时响起了斗阵曲,与老人的狂笑和促织的高鸣相得益彰。
“吹铃!”
“梅花翅!”
两人不约而同的报上了自家大将的名字。
“那接下来便是先锋战,先锋亮相吧!”
萧言的先锋便是那只紫身红钳的促织,而龙瀚岳的则是之前江宁见过的那只淡青六翼飞。
“好好好,先锋战便是真色促织王对战青衣大将军,这场好看,台下的观众可是有福了。”
“芡草打牙,有牙有叫,提闸开战!”
两虫当即战在一起,在盆中上蹿下跳,最后还是萧言的先锋逊了一筹。
“哎呀,看来咱们的太吾传人还是不严谨啊,若他再仔细听一听自己的促织鸣叫,就能从微弱的鸣叫声中听出其中的萎靡,这真紫促织王便是在这气势上被压了一筹啊。”
谢凌云惋惜的说。
“锦袍还着银衬衫,六翼齐飞号无敌,山中闲虫休言勇,振翅骁将亦擒王。”
“下一场便是吹铃骂战梅花翅!”
“来促织大会就是来看这连番好斗,终于叫我等到了。”
谢凌云此时和之前有气无力的样子判若两人。
“芡草打牙,有牙有叫,提闸开战!”
这场又与上场不一样,两只促织没有直奔对手,反倒是在盆中对着鸣叫。
“好好好,这就骂起来,虽然咱不是促织听不懂,但肯定很难听。”
老谢是真爱看斗促织。
“坏了,吹铃怕是要遭重了,这梅花翅好快的脚力,根据我的经验,那双黑牙吹铃怕是遭不住。
好狡猾的虫子,这虫儿不光长得像蜘蛛,斗起来更像蜘蛛,咬一下就跑可真够油滑的。”
“吹铃败了!梅花翅的牙钳完全压制了吹铃!”
“形体天生似蜘蛛,背上梅花两片铺,腿脚圆长肚如玉,黑牙一副世上无。”
“龙瀚岳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