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鹏结束了一天漫长而又疲惫的巡关之旅,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往兴坪府邸走去。然而,就在他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间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倾盆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胡鹏几乎睁不开眼睛。尽管身边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兵卒紧紧围绕着他,试图用盾牌和雨伞为他遮风挡雨,但那猛烈的雨势却依然无情地穿透了他们的防护,将胡鹏淋得浑身湿透。
终于,一行人艰难地抵达了府邸门口。胡鹏匆匆走进屋内,身上的雨水不断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滩水渍。贴身的兵卒见状,赶忙取来干净的袍子递给他,并帮他换下已经湿漉漉的衣服。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胡鹏走到屋子的窗前,轻轻推开窗户向外望去。此时,外面的世界依旧被暴雨笼罩着,天地间一片迷蒙。雨滴密密麻麻地落下,打在屋檐、树叶和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胡鹏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思绪渐渐飘远。他回想起刚才在路上被雨水淋湿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仿佛是生活中的一场意外,让人猝不及防。但即便如此,他也必须勇往直前,坚守自己的岗位和责任。
可是,当他看向远处的河边时,惊呆了,那河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旁边地上的雨伞倒放着在地上,一阵风吹来,那伞象长了脚似的滚向河里,顷刻间就被河水吞噬。
不好,那是赵濬和哈瓦努丽。胡鹏仔细一辨认,果真是他们,下这么大的雨还在那里干什么?咳,年轻人就是要亲热也要回屋里去啊,在光天化日下不说,而且又是暴雨如注的情况下还依偎在那里?像什么话。胡鹏心里一阵不快。
“来人,赶快取雨具,到河边为太子他们遮雨。”胡鹏大声地吩咐下人。
“总领大人,是太子不肯回来,努丽姑娘一直劝说他也没有用。”一名贴身兵卒前来汇报说。
胡鹏一听,一阵摇头,而后二话不说,带领这个兵卒,撑上雨具,冲了出去。
“太子小弟,这里雨大,赶紧回屋里去,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屋里说。”胡鹏一把将赵濬抱起,大声地说:“你看,河水也开始上涨了,再不走的话,就会淹到人了。”
“是啊,太子,我们还是先回屋里去,要不然,等会着凉了就不好了。”哈瓦努丽已经浑身痛湿,就像刚从娘胎里出来的一般。她也一边搀扶着太子的另一只手。
在胡鹏的半劝半强求下,面容呆滞的赵濬终于缓慢地走回了屋里。在勤务兵卒的帮助下,赵濬换上了新的衣裳,一连数个喷嚏打过后,赵濬的嘴唇开始发紫,胡鹏连忙吩咐将他扶上卧榻休息。虽然是夏季,但是经过较长时间的雨水浸泡,人还是会受不了的。果然,躺在卧榻上的赵濬一阵头晕,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不好,太子感冒了。”换好了衣衫赶过来的哈瓦努丽看着太子昏昏沉沉的模样,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惊叫起来。
胡鹏连忙吩咐下去,请郎中前来为太子诊治。
及至晚上,服药后的赵濬终于逐渐地恢复了体力,哈瓦努丽端来稀粥,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吃。
“太子小弟,你的心情,大哥我理解,”胡鹏看着面庞消瘦的赵濬说:“可是,再怎么说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去拼命啊。”
“大哥,我,我,”赵濬咽哽着:“管先生就这么走了,我实在是不甘心啊。”
“太子小弟,你也是知道的,为了给管大人报仇,我已经动用了全部兵力,在整个始安境内搜寻,就是没有找到那对狗男女大神。你以为我会心甘吗?管大人可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啊。他的离世,我心情又何尝不痛苦?今天,回来的时候,我在经过管大人的坟墓前时,我还特意下来,久久地凭吊,我发誓如果逮到那两个骗子大神,一定要提着他们的人头来祭拜。”
“谢谢大哥对管先生的厚爱。”赵濬垂着泪水,无限感激地看着胡鹏。
“所以太子小弟,这几个月来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怀念管大人,这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今天这个样子是不妥的。如果身体搞垮了,那管大人在九泉之下会安心吗?难道太子忘记了管先生临终对你的期望吗?所以,太子小弟,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你可是将来还要做大事的人啊。”
哈瓦努丽听着他们的话,没有插一句话,只是依旧很细心地一勺一勺地给赵濬喂着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