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纤灵醒来后,发现公孙逸在埋头读书。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他俊美的面容蒙上了神秘之感,令人着迷。
公孙纤灵悄无声息地盘起腿,撑着脑袋认真地看了许久,直到公孙逸发现她,才收回视线。
公孙逸发现有人在看他时,转过身,发现睁着小鹿般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他的公孙纤灵,心再次乱了。
他不知道纤灵身上有何种魔力,竟可以扰乱他的心。
但他与她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这也预示着男欢女爱在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他不能再深陷于其中。
在他出神时,公孙纤灵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脖子,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逸哥,你是在看书吗?我好饿,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
公孙逸身体一怔,僵硬地答道:“我们等会去吃饭吧。”
“太好啦。”公孙纤灵欢快道。
就在她的手要离开公孙逸的脖子时,被公孙逸拉住了。
公孙纤灵歪头,疑惑地看向公孙逸。
“纤灵,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公孙纤灵见状很自然地窝在他的怀里,仰头看向他,懒洋洋道:“逸哥,怎么了?”
公孙逸看向窝在他怀里的公孙纤灵,咽了咽口水,眼底闪过犹豫之色。
“纤灵,你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你想去京城学堂吗?”
公孙纤灵听后,耷拉着头,可怜兮兮道:“逸哥,我不想去,他们跟府里的私塾的公孙子弟一样都不喜欢我。”
公孙逸温柔安慰道:“纤灵,你去试试,那里有很多你的同龄人,你或许可以结交到很多朋友,而且如果你真不喜欢我们就不去,如何?”
公孙纤灵低头,陷入沉思。
“而且你不是要去找二皇子吗?二皇子也在书院里读书。”
“他也在吗?”公孙纤灵猛地抬头,惊喜道。
“好吧,那我去看看吧。”公孙纤灵把头埋在公孙逸的怀里,嘟囔道。
公孙逸心却不好受。
他承认……他犹豫了。
他知道他在把纤灵从他身旁推开……但他还是忍不住会不舍。
他害怕了,尤其是当他想到有一天纤灵穿上嫁衣、嫁与他人的场景。
“纤灵……”
“嗯?”公孙纤灵仰头,面露疑惑。
“没什么。”公孙逸苦笑道。
第二天清晨,公孙纤灵早早地起床,趴在李明溪床边,小声道:“早上好呀?”
“你一定不要有事哦,早点醒来,继续陪我聊天,好吗?”
“你一定要醒来哦……你哥哥来过这里,他很担心你,但他搬走了,他把地址留给我,如果你也要离开也行。”
“反正我都是一个人玩,哈哈我已经习惯了。”
公孙纤灵顿了顿,道:“那个,你离开后可以给我写信吗?我可以给你银子,多少都行。”
“公孙纤灵!”突然,门外传来叫她的声音。
祁南,他这么早过来干嘛!
公孙纤灵拉着脸,认命地往外走。
居高临下地看向祁南,奶凶道:“我不去,你就当我违约了吧!”
“这可由不了你。”说完,祁南上前,拦腰将公孙纤灵抱起,径直往外走。
公孙纤灵使劲挣扎,晃蹬着小腿,奶凶道:“快放开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本小姐!”
“放开我!”
“祁南,你这个混蛋!”
祁南饶有兴趣地看着公孙纤灵,道:“大小姐,你身为商人世家的嫡女,一点信誉都没有吗?公孙府要败在你手中咯。”
“啊啊啊啊我就不该找你帮忙!”公孙纤灵烦躁道。
“晚咯!”
不一会,他们来到百草阁。
祁南一松手,公孙纤灵来不及反应,狠狠地摔倒在地。
“嘶~”公孙纤灵揉着摔疼的手臂,怒目圆睁地看向祁南。
“你!”
祁南无所谓,指着前方一百多个簸箕,对公孙纤灵道:“今天开始,你就负责晾晒这些草药。”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不做。”公孙纤灵抱着手,耍赖道。
祁南弯下腰,对上公孙纤灵的眼睛,勾唇威胁道:“随你,但是没有我后续帮忙,李明溪可没这么轻松能醒过来。”
“我去找其他人帮忙,我才不需要你帮忙。”
“噗哈哈~”祁南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大笑。
“公孙纤灵,你难道不明白吗?整个京城没人愿意与你接近,更何谈帮你。”
祁南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公孙纤灵的骄傲。
她眼底划过一丝恐惧。
“是啊,他们都不肯帮我……”
公孙纤灵撇了撇嘴,妥协道:“算了,我做行了吧!”
“好,都交给你了。”祁南站起身,抬脚就要离开。
公孙纤灵喊住他:“哎,你要去哪里?你不帮我吗?”
祁南挑眉:“我为什么要帮你?”
话音刚落,他抬脚离开了院子。
公孙纤灵气愤地捶地。
等她发泄完情绪后,她环顾四周的簸箕,疲惫地叹了口气。
公孙纤灵揉着摔伤的手臂,一瘸一拐地往屋前的台阶走去。
她撑着头,目光无神地看着前方,思绪飘回过去。
她曾经有一条特别可爱的小狗,她给它取名为“蛋蛋”。
它很亲她,每天都陪她玩耍,听她倾诉。
它还会安慰她,不知不觉间小狗成为了她最爱的家人。
但在她三岁那年的春天,她走出家门,向往能结交到朋友。
她抱着蛋蛋一起出门,希望其他人会和她交朋友。
她遇到了金宝宝一行人。
他们骗她说他们很乐意与她交朋友,让她将蛋蛋给他们抱抱。
她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便毫无防备地将蛋蛋给了他们。
但是等她松手,他们立马抱着蛋蛋离开了。
任凭她怎么呼喊,他们都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到了一座桥上,她亲眼目睹了他们将蛋蛋扔下桥。
她忍不住哭了出声,手忙脚乱地顺着河流方向跑。
她听着蛋蛋焦急地呼救声,心都提了起来。
“求求你,帮我救我的狗狗。”
“求求你了。”
“拜托了……”
她狼狈地向身边的人呼救,但他们都漠不关心。
他们厌恶她靠近,那一段路,她听的最多的是他们的恶语。
“祸害终于出来了。”
“哎,别靠近我。”
“滚!”
“别碰我,你等会把晦气传给我怎么办!”
……
公孙纤灵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突然,她仿佛听到了蛋蛋的叫声,幻觉让她更加心痛。
她紧紧捂住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早已经孤立无援,但她不想再看到有人在她眼前离开。
战场的烽火依旧,肃杀荒凉。
在两国军队战争开始,激昂的鼓声响起,冲锋号角吹起。
姜子卿毅然冲向前方,缘国士兵斗志昂然地跟随在他身后。
麟国军队实力不差,两军戮战,刀剑相向,战斗极其激烈。
战火纷飞中,姜子卿奋勇杀敌,如嗜血的狂魔般势不可挡。
他的身手矫健,剑法凌厉,让敌人纷纷败退。
原本围攻姜子卿的士兵看着他逐渐靠近,恐惧地双腿打颤,纷纷后退。
姜子卿面具上、身上洒满了鲜血,步伐稳健,身上的嗜血之气愈发强烈。
他像从炼狱走出来的恶魔,让人不敢靠近他。
缘国军队正是有姜子卿的带领,士兵士气不曾削减,愈战愈勇。
最后,麟国落败,士兵四处逃窜。
在他们后撤时,陈琦马未趁机在后方占领他们后撤的城池。
麟国士兵见后撤无门,纷纷投降。
一时间,缘国轻而易举再次收回一座城池。
在所有缘国士兵欢呼之际,身处于士兵中间的姜子卿显得不对劲。
他身体左摇右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直直地跌倒在地。
他狠狠将剑插入地上,稳住自己的身体,紧咬着嘴唇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
战争持续了七天,他专注于筹备、谋划,也整整七天未休息。
再加上,他分神间被敌军刺中腹部,血流不止。
他感觉到他身体透支得愈发厉害。
但他是军中首领,他不能倒下,而且更不能在战场里倒下。
姜子卿强撑着下达命令,安排士兵们清理战场。
在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时,他蹒跚着走向营帐。
他进入营帐后,封住了门口,彻底瘫倒在地上,颤抖着手,痛苦地紧皱眉头,掀开自己的盔甲、衣服,直到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姜子卿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
他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眼自己的伤口,从怀中拿出金疮药。
然而,他手抖得厉害,几乎无法将药撒在伤口上。
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集中精力,颤抖着手处理着伤口。
每一次触碰都带来剧痛,但他忍耐着包扎伤口。
做完这一切,姜子卿疲惫不堪地倒在地上,合上双眼。
尽管身体极度虚弱,但他的思维却异常清晰,仔细地在脑中盘算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