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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散去,各家各户相继离开了山外有山大酒店。

夏侯煜在胥墨白仇视的注视下,骑着烈焰,神清气爽,护着陆家人前往陆府。

陆也溪探出毛柔柔的小脑袋,只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夏侯煜,你过来。”招了招手,大狗熊就将烈焰与陆也溪的马车靠近了些。

“你们家在别的军营安插了自己人,同样的,别人也会在西北军营里安插呀。你让你的父亲仔细的排查下面的将领。

宁可错杀,千万别放过啊。

现在闹成这样,胥墨白肯定不甘心的,咱们要防着胥墨白,决不能让‘老鼠’啃坏了咱自家的窝。

如有敌寇来犯,援军不到,还请你的父亲千万不要贸然出兵,死等援军。等不了,就跑!

夏侯煜,我很怕死,你知道的哦。我也吃不了边疆的苦,你也知道的哈。我离不得爹娘,你也晓得的啊。

总之,反正一句话,陆家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不然,我会像朵没有营养液的花朵,很快就会枯萎了。你明白我意思吗?”

陆也溪就是想要告诉夏侯煜,她怕死,不能吃苦,只想享受,道德感很低,可以说没有。

夏侯煜这样的陆也溪你还喜欢吗?现在没成婚还来得及。如果成婚了,夏侯煜你再反悔,我陆也溪就只能丧夫了。陆也溪给了你选择,一旦选定,就绝不允许别人再一次的背叛。

夏侯煜向前后看了看,拉着马车的边缘,在陆也溪的香唇上覆上一吻,“泱泱,从我喜欢你,爱慕你,我就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虽然爱极了你的身子,但是,你所有好的,坏的,我都喜欢,我都愿意包容及接受。

反而是我,我愚钝至极,还有些慢热,话也不会说,还不会来事,性子还挺倔犟。

但,我认准了你,就不会再变了。这样的我,泱泱,你喜欢吗?你接受这样子的我吗?”

陆也溪嘴角扯不住的笑意,又招招手,夏侯煜将身子更往马车里探了探。陆也溪轻轻啄了夏侯煜的薄唇。“我要你的全部。”

陆也溪心里腹诽,还不会说话?!天花乱坠的,我看你夏侯煜唯一的缺点就是过度的谦虚。

长安,松山书院

陆云林扶着醉酒的姜莱回到了他们的房舍。虽然陆云林也喝了不少,但不至于像姜莱醉得不省人事。

看起来傻傻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陆云林将人安置在床上,姜莱就那样傻坐着,直勾勾的看着陆云林。

陆云林忙上忙下,帮着姜莱褪却了外衫,顺手搭在衣架杆上。杭绸里衣柔软通透,姜莱精瘦的身材展露无疑。

陆云林拧干了白棉布,替姜莱净面,仔仔细细轻轻地擦拭着,撩开有些碍事的碎发。

先是光洁的额头,眉毛如远山般清幽,炙热、深邃的大眼。

诶,不看他。

英俊的脸庞,高挺的鼻梁,炙热、深邃的大眼。

不看他!

微微有些冒渣的青胡渣,嘴唇娇艳欲滴,又对上了炙热、深邃的大眼。

骤然间,姜莱一把抓住了陆云林外衫的衣领,两人瞬间近在眉睫。四目相对,陆云林眼神慌乱,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陆云林快要疯了,现下这样的姿势,别人看到了铁定误会。

诶,我好心好意的照顾你,也就是我爹才有这待遇,你这个五皇子要干嘛。

“哎,姜莱.......”

姜莱凑上前,咬在了陆云林的下嘴唇。陆云林“轰”的炸了,急忙推开姜莱。

哪曾想,姜莱轻咬着没松口,瞬间,陆云林痛到想骂娘。正要揍人,那个傻子松了口,就睡着了,陆云林气得吐血。

好你个姜莱,等你明日醒来,看我怎么收拾你,非叫你给陆爷爷下跪不可。

忙出一身的臭汗,陆云林脱了衣衫,去了净房。

刚刚还睡成死猪的人,两眼睁得老大,隐隐的坏笑。

陆云林泡在木桶里,仰头闭着眼,长叹,“舒服。”

陆云林还在心里复盘:今日可把本少爷忙惨了。

不知道皇上有没有信自己讲的话。无论信与不信,皇上他老人家也一定着人来书院详查。

势必会查到李泽天之死,会不会查到夏侯家以及陆家啊?

陆家为推五皇子姜莱上位,二姐可是冒了大险了。

这个姜莱啊,姜莱!

陆云林触及到自己刚刚被咬伤的嘴唇,刚刚那算什么?臭小子,准是把我当成了哪家小娘子了,看我明日不好好收拾他。

有一温热的唇随即压了上来,浅浅撕摩,转辗反侧,极尽温柔。灵活地轻轻撬起齿关,琼浆玉液与口汁的回甜,唇齿间,激荡着,野蛮生长。

轻柔而慷慨,交织且沉醉,妙不可言。这个吻似乎把他们的灵魂连接在了一起。

越来越上头,越来越上瘾,难舍难分。

“云林,我忍得好辛苦。”

不对,不太对,哪里都不对。

陆云林睁开眼,天光已大亮。房舍只剩下他独自一人,那个旖旎的反反复复,是梦吗?

湿了的衣衫,绸带四处散落。炙热的眼神,烫人的温度,熟悉的体味,难道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吗?

长安,养心殿

建承帝敲了敲头,哎,昨夜喝得太高兴了,过度了,过了度啊。

“冯德海,请慧海大师前来一叙。”昨日宴席之上,慧海大师那异常的举动,建承帝时刻挂在心上。皇家子弟,是有气运在身上的,无论哪一种。

做好准备,才是万全之策。

慧海大师随冯德海向建承帝行了一礼,各自落座,建承帝先开了口。

“慧海大师,朕昨日入梦。梦见有一枯井,需要拜三拜才能有泉水涌出。

朕贵为天子,自当不可拜这枯井,想着自己有那么多的皇子皇女,同样也流淌着皇氏血液。想必管用,于是乎,朕将皇儿们都叫至一旁。突然一个闪雷,朕的梦就惊醒了。

慧海大师您帮朕批一批,这梦何故啊?”

慧海大师大方的行礼,“回陛下,饮水则思源。”

建承帝哈哈哈大笑,“大师不愧为高僧啊,堪破似乎又未说破啊。”

“哪朕在问问你,如果朕的梦不醒,昨日您也见了我几个皇子,您看哪一位适合替朕拜一拜这神井啊?”

慧海着四周看了看,“回皇上,贫僧昨日也是匆匆得见几位贵人。要说哪一位可替您,贫僧说不好,也不敢说。

但是,陛下,确实有一位不便替您下跪。

此人便是,您的五皇子姜莱。”

慧海大师点到为止,不肯再多言了。

建承帝又让冯德海将大师送了出去,好好安顿。

唯独五皇子不能替朕下跪,唯独他不可以?!

他是唯一不可以的那一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