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洵顿了顿,思忖片刻,说道:“她机灵,我倒是不担心她会走丢,只是免不了别有用心的人对她不利。”
令从民知道令洵的脾气,无奈道:“你想守在女厕所门口,那你就守着吧,我还丢不起这个人。”
令从民脸上没有好颜色,送给自己儿子一个白眼便走开了。
令洵并不理会父亲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在金碧辉煌的楼道里左右看了看。
令从民和丁芙兰闻声赶过来的时候,应该安排了人不要在这一片放人进来,楼道里安安静静的,和刚刚热闹的酒会彷佛是两个世界。
令从民做事向来严谨,有了刚刚陈子睿闹得那一出,这里的安全,现在肯定是有保障的。
可是令洵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认真的扫视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可那种心里毛躁的感觉总是让他很慌。
左右楼道里没人,他在女卫生间门口顿了几秒,向前走了两步,对着门口喊道:“小淳,你在里面吗?”
卫生间里静悄悄的。
令洵有些慌,又问了句:“小淳,你洗好了吗?”
他又向前走了半步。
竖起耳朵静静听着回应。
“还没……”
这才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哑哑的,带着委屈的哭腔。
令洵的心定了定,还好还好,就是乔淳的声音。
应该是他想多了。
这卫生间的门被他死死守着,里面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乔淳不会有任何危险。
是他太敏感,多疑了。
他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两句,继续说道:“小淳,你不要着急慢慢洗,我在外面等你。”
“嗯……”
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传了出来。
令洵这才放心的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壁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
本来是要给乔淳惊喜的,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令洵有些自责。
烟圈在他头顶散开,丝丝缕缕,远看有些朦胧。
一支烟燃尽,令洵将烟蒂扔在地上,皮鞋熟稔的踩上去碾了几下。
他浅浅的呼出一口气,感觉比刚刚平静了不少。
比他更平静的,还要数他面前的女卫生间。
之前还有水声,现在已经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平静的像是即将要迎来什么暴风雨。
令洵凝视着卫生间几秒,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想到了很不好的结果……
又担心是自己想多了,他向前走了两步,对着卫生间的门喊了句:“小淳……”
侧耳静待。
平静,异常的平静。
没有任何声音和回应。
“小淳,你洗好了吗?”
不等乔淳回应,令洵已经等不及冲进女卫生间。
豪华的卫生间内,镜子镶着哑光的银色边框,大理石的洗漱台光滑平整,一眼看过去,没有一丝水渍。
令洵左右看看,不见乔淳的身影。
他惊慌的喊道:“乔淳!”
随后,他一把推开独立卫生间的门,连接推开三个,里面都是空的。
整个卫生间都是空的,乔淳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
令洵不敢相信,稳着性子向里又走了几步,惊讶的发现卫生间的另一侧,还有一个门。
那个门和他走进来的这个门长得一模一样。
他快步从那扇门走出去,发现外面楼道的装修,也和他进来那一侧的装修别无二致。
一个十分不好的念头在令洵心里升起。
他将手无助的捂在自己嘴巴上,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几步,不甘心的在卫生间又找了一遍。
千真万确,乔淳真的不见了。
一点端倪都没有,连找她都无从下手。
令洵脑子很乱,他遇事一贯会首先想到最坏处,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乔淳遇见危险等画面。
脑子快要炸掉了。
前后十几分钟过去了,令洵用仅剩下的冷静和理智将卫生间的角角落落和两侧楼道又仔细观察了一遍,试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结果是,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乔淳就这样消失了。
他快步回到休息包厢的时候,令从民在地上踱步,丁芙兰端坐在沙发上面色如常。
见令洵脸色很不好,丁芙兰关切道:“阿洵你怎么了,就在楼道等了她一会儿,怎么等了一头汗。”
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起身要给令洵擦汗。
令从民有些疑惑的看着令洵,故意调侃道:“怎么这么不稳重,难不成那丫头真的丢了不成?”
令洵没有说话,首先从他父母的言语和行为中判断出乔淳的失踪和他们无关。
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令洵没打算多解释。
他接过丁芙兰手里的纸巾,擦擦额角的细汗。
两个服务生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丁芙兰温和道:“礼服正好到了,你叫乔淳也过来,你们俩都换件衣服。”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礼服上。
尤其令洵看见那套精致的香槟色女士礼服,他的心像是被针扎过又丢进了黑暗那般不着边际的难过。
他沉沉的闭了闭眼睛,颤抖道:“乔淳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