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垠的田地里,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这边有人弯着腰辛勤地拔着,那边有人挥舞着锄头奋力挖着。
而远处,二狗正兴高采烈地抱着几个硕大无比的土豆,一路小跑着向村里奔去。
只见他先来到了忠勇公张凡曾经居住过的那座破旧木屋前,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几颗土豆轻轻放下。
这座木屋虽然已经空旷,但依然散发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
接着,二狗马不停蹄地又朝着村子中央的广场跑去。
那里矗立着一尊忠勇公张凡的巨大雕像,二狗怀着崇敬之情,恭恭敬敬地在雕像前也摆放上了几颗土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嘎吱作响的车架声突然从村外传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破了村庄原有的宁静,刘二狗更是被吓了一大跳,他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旁的木锤,紧紧握在手中,同时神色慌张地准备警备并敲响铜锣,以警示村民们可能有危险来临。
“嘿!小子!咱家是从关内来的,你不用如此紧张!”
随着一声高喊,一匹高大骏马疾驰而来,在离刘二狗不远处骤然停住。紧接着,马上之人敏捷地翻身跃下,大步流星地走向刘二狗,并高声解释道。
然而,刘二狗却感觉眼前这人说话的语调颇为阴柔,令人心生不悦,因而实在不太情愿搭理对方。
若不是瞧着此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恐怕刘二狗早就毫不犹豫地敲响那面铜锣了。
尽管如此,刘二狗丝毫没有松懈,依旧全神贯注、神情紧张地紧盯着这支缓缓前行的车队。
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只要让自己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鞑子的踪迹,他定会毫不迟疑地舍掉性命去敲响铜锣,
好给正在田地里劳作的天命军的军爷们以及村子里的父老乡亲们通风报信,将这些可恶的鞑子一举消灭。
就在此时,只听得马车内部再次传出一道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大伴,咱们这是到地方了么?”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从车厢内探出头来。
刘二狗定睛一瞧,心中忽地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知为何,竟觉得这位中年男子似曾相识。
再细细打量一番,刘二狗不禁暗自思忖道:这中年男子排场可真是不小啊!光是随身护卫的人数,比起上次沂王殿下前来时所带领的都还要多出不少呢!
但即便面对这般阵仗,刘二狗却毫无惧色。毕竟在他眼中,只要这群人胆敢动什么歪脑筋,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定要毅然决然地敲响那面铜锣。
“启禀皇爷您已经抵达新安村啦。只是看起来这村子里的人似乎都忙着各自的事务呢,眼下只有一个孩童在此处啊!”
大太监王诚弯下腰,凑近景泰帝朱祁钰身旁,轻声地禀报着情况。
景泰帝朱祁钰听闻此言后,迅速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之处,果然如王诚所言,仅看到一个身形瘦小的孩子孤零零地站立在那里。
而且那孩子正用充满警觉的眼神紧紧盯着他们这群不速之客,仿佛只要稍有异动,便会敲响一旁的铜锣以警示全村之人。
见到这般情景,景泰帝朱祁钰不禁觉得有些有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嘿,小孩儿!快过来呀!来来来!朕这儿可有糖块哦!”
景泰帝朱祁钰满脸笑容,亲切地朝那个名叫刘二狗的孩子招了招手,并从怀中掏出一把糖块,试图以此吸引他靠近自己。
然而,面对皇帝的召唤和诱人的糖果,刘二狗却丝毫没有动摇之意,依旧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紧挨着那面铜锣,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敲响它的架势。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跑到我们村子来做什么?”见对方迟迟未动,刘二狗鼓起勇气大声朝着景泰帝等人喊话道。
稚嫩而清脆的童声在宁静的村庄上空回荡开来。
景泰帝朱祁钰看着刘二狗警醒的样子起了逗弄之心,
嘿嘿一笑朝着刘二狗喊道:
“我们是关内来的商队,
这里可有不少好东西的,
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可是刘二狗一听这个就更加的激动了,
“来我们村子的车队我都认识,我看你们就是坏人!”
刘二狗作势要敲响示警的铜锣。
景泰帝朱祁钰本来是不打算惊动更多人的,
看到刘二狗这样赶紧阻拦道:
“小子,别敲,朕是关内来的不是坏人!”
“你怎么证明!”刘二狗瞪大双眼,满脸狐疑地盯着面前的人,双手抱胸,一副不肯轻易相信的模样。
“这………这………这………”景泰帝朱祁钰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可真是个难题啊,要怎样才能向这个乡野小子证明自己的身份呢?
即便此刻将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玉玺取来,眼前这从未见过世面的家伙恐怕也认不得。
无奈之下,景泰帝只得再次使出杀手锏,搬出了自己大侄子的名号。
“沂王你总该听说过吧?就是之前镇守此地的那位沂王,朕可是他亲叔叔!朕乃是堂堂大明的皇帝陛下!”景泰帝挺直腰板,努力展现出帝王应有的威严。
听到“沂王”二字,刘二狗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但眼中仍充满怀疑,不确定地追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景泰帝见状,赶忙趁热打铁说道:“千真万确!你看那边那个雕像,雕刻的是不是忠勇公张凡?告诉你,那也是朕亲自册封的!”景泰帝朱祁钰指着广场上的雕像说道。
刘二狗这个时候才确定这伙人不是坏人,但是还是小心的问道:
“那你们到我们村子来干嘛!”
景泰帝朱祁钰微微一笑,收到:
“带朕去见见你们于村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