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如果，走到如今的地步，菲诺亦无法回头。
试一试吧。
路伊劝他，也算是给他挣扎的大脑一点希望。
夜晚，路伊从混沌城堡离开。
身边不用人陪，她就直接投身混沌，传送回了家里。
灯已经灭了，客厅里坐着一人。
披在肩上的西服落了半截，领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小片麦色的肌肤。
蓝色的发早就干了，松散被他挂在耳后，又逃出几缕随着挺翘的鼻梁垂落，显得整个人都松闲慵懒。
他点过烟，屋内被清理过，没留下味道，只是一截烟头扔在桌面的透明玻璃里。
那是文斯之前常用的。
此刻，尤珉才更像那位传闻中令人害怕的帮派首领。
不经意的优雅、沉稳、毫无束缚的邪肆。
只要路伊不去看他胸口的图腾…
摘下斗篷，提起裙子，路伊来到他身边，静静立在一旁观察尤珉。
“尤珉…？”
男人似乎睡着了，深邃的五官柔和了些。
也不知他要说什么…
路伊想了想，决定还是让他继续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想着，她从柜子里取出毛毯，准备给尤珉盖上。
只是刚一靠近，皓腕就被强硬拽住，男人抬了抬眼皮，低哑的声音仿佛勾引。
“等你很久了…”
“明天再说吧。”
路伊试着抽手，却没挣脱，反而纤细的腰肢被大手一揽，直接扑进了尤珉的怀里…
她坐在大腿上，长裙撑着压开，绷得双腿难受。尤珉贴心察觉到这一点，大手直接簇拥着把裙摆堆在了腰间。
“…尤珉。”
路伊沉沉呼出一口气。
二人的关系怎么突然又变回来了…
那种暧昧的、疯狂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病态。
“你不会脸红了。”
尤珉的热视蛇瞳打量着怀中的女人，雪白的肤色上，唯有口唇泛着诱人的热意。
“以前，你的脸会很红。”
路伊抓着他的衣领，因力气太大，胸口的蝙蝠图腾露出大半。
“你胡说什么…”
耳边传来男人低声轻笑，“以前碰你会脸红，亲你也会…生气的时候也会红着脸发怒，看起来像颗苹果。”
路伊：……
好像隐隐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了。
不怪路伊变态，而是…开荤后阈值慢慢拉高了。
“闹别扭的这段时间，让很多人趁虚而入了…”
尤珉将下巴压在她肩上，缓缓闭上双眼。
“对不起，伊伊。”
路伊心脏猛得一跳，抓着他的力道更紧了些。
“没关系…我知道你有很多事都不太懂。”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我们可以面对面平静…嗯……不是让你搂我更紧。”
她推开黏人的蓝蛇，默默向后仰了身子，但大腿还被嵌在沙发上。
“我是说，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呼…”
似乎抱够了，心满意足，尤珉按着她的脚腕开口，“契约，能解除吗？”
小主人明显没料到他想的是这件事。
“你想解除仆从契约…？”
她脸上是诧异、错愕、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或许是这些日子她习惯了雄性们的偏爱，把他们的忠诚当成了理所应当，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不过，她也并不会既要又要。
想要离开的人，她不会拦着…
“不行吗？”
尤珉叫她回神，精准捕捉到了她的异常，于是忍不住感叹：“贪心的主人…”
“是想无视我的感情，还要继续和我纠缠不清吗？”
“你很痛苦吧…被一个变态缠上，还是一个总想霸占你、觊觎你的变态。”
路伊摇了摇头，抿唇答应：“好了，别说了。”
她理不清思绪，只觉得陪着她走了那么远的尤珉如今选择离开，实在是意料之外。
“我试一下，应该没问题。”
路伊没再和尤珉对视，而是撩开他的衣领，将手落在了图腾上。
客厅内沉默无声，好一会红光闪烁，图腾在月色下消退。
路伊仿佛肩上一轻，下意识就想离开尤珉的怀抱。
“完成了。”
这段孽缘，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你不再会受图腾的制约…唔！”
话未尽，尤珉直接将人拽了回来，欺身粗鲁吻上。
热烈、缠绵、毫无绝望，反而充满了期待。
路伊愣了一瞬，被细细啃咬的唇瓣发颤，后知后觉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唔唔……！”
“花心的伊伊…”
他放轻了动作，话语温柔，眼底涌动着属于人的情绪。
“你舍不掉任何一个人…对吗？”
“你、你——”
尤珉不想让她说话，便更汹涌覆上，摧残那朵凌乱的花。
“我比你专一…伊伊。”
“我舍不掉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只有你…”
心脏跳得剧烈，路伊只觉得酸涩又黏腻，像是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捏得紧到极点，又猛地松开。
习惯了她掌控着尤珉，却忘了一开始，这个人就是惯会强取豪夺的疯子…
但他说的那些话，又像魔咒一样席卷她的脑海。
“伊伊，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说喜欢。”
“什唔么…”
“说你喜欢我。”
掌心穿过颈后的发，贴着脖子将人往怀里推，尤珉循循善诱，在她的极限来回跃迁。
“我只要你的喜欢，就永远、永远为你所用…”
“不需要图腾、不因为执念、只要你…”
“说喜欢我。”
疯子。
连告白都是疯的…
路伊被不规律的吻折磨地大脑发胀，她抵着硬挺的胸膛，被烫得像是掌心过电。
“不行…”
休息的间隙里急促夹着拒绝，路伊睁开双眼，被尤珉的蛇瞳审视考量着。
“不行？”
“不……”
路伊没拒绝地下去。
二人状态差极，她不知什么时候小了一圈，变回了黑发的形态，微微抬头去看尤珉时，还有些理不清的凌乱。
反观尤珉，冷静理智，仿佛能将她的内心看穿。
“尤珉，你喜欢我吗？”
路伊再一次问他。
这次，他不再展露出疑惑的情绪，而是大大方方，正大光明地告诉她——
“喜欢。”
他撩开路伊耳边凌乱的碎发：“伊伊，给我个机会。”
“哈…”
路伊不可置信般笑了声。
“什么机会？”
“讨你欢心的机会。”
指腹擦过少女莹润的红唇，尤珉开口，气势十足。
“我不想当你的仆人，我想当你的男人。”
空气寂然，路伊眨眨眼，还没回答，就见远处昏暗中站着一人。
林郁空洞着双眼，正静静看着沙发上亲昵耳语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