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阿妈…”旁边几人看着张起灵从未有过的失控,只好默默推门,退了出去。
无邪有些感叹,“小哥好不容易才见到他的母亲,可惜也就只有三天。”
王胖子都已经忘了自己爹妈长什么样子了,“瓶子不会又忘了吧?!”
无所谓狠狠拧了拧他净含量超标的肥肉,“月半别乌鸦嘴,再说了小哥现在也是时尚达人,他会用手机的。”
解雨臣也有些思念自己的亲人了,不是解连环,而是他早已经去世的父母,以及02年他亲自操办葬礼那去世的二月红。
于是他又紧了紧抓着无所谓的手,已经失去的已经回不来了,现在手心里的可要抓牢了,“小为,等回去我们结婚好不好,只是一张纸而已,我不会束缚你什么的。”
无邪大惊失色,指着白澜告状,“妈,你看啊,解雨臣当面要拐你的闺女了。”
“我不是说了要自己争取,我不管吗?”那边白澜只是自顾自的的站到喇叭庙祈福的转经筒前,修长白皙的手指一卷卷拨动着,最后沿着那条转经筒铺成的小道出了门。
无所谓总觉得自己妈咪心里有事儿,只是解雨臣攥紧了她的手腕儿,牢牢掌控着。
她只好颓废的趴在她花儿姐背上,也不舍得用力,这里还有一道极深的伤口,即便长好了还能看到曾经受伤的惨烈,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她的心疼有些太多了,她花儿姐一撒娇就马上缴械投降了一点儿原则没有。
“解雨臣,这辈子你都把我吃死了是吗?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是不是。”
解雨臣只是反手搂着她的腰,把人带进了屋,“我就想仗着你的这份心疼,让你多顾念我一点儿,这是别人都给不了我的。这世界上,也只有你一人会那么在意我了。”
无邪在后面看得咬牙切齿,就想冲上去,胖子嗑着瓜子儿拦住他,“诶,天真别去了,后山不是刚开了个冰窟窿,咱俩钓鱼去吧。晚上给伯母打个鱼头汤。”
无邪当然不干,王胖子非半拖半拽把他拖走了,这修罗场他都看腻歪了,一天天儿也没个新鲜的,要不是云彩要上学,自己都不乐意来,在家培养感情多好啊。
三十分钟后,
王胖子和无邪蹲在冰窟窿旁边瑟瑟发抖,王胖子手里还端着保温杯吹着热水,“天真,喝口热水吗?暖暖身子。”
无邪嫌弃的挥开他的手,“你自己喝吧!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有点儿慌呢?”
王胖子嘿嘿一笑没接茬儿,就是说你老婆被抢了吧,但是经常被抢也应该习惯了。倒是老妈再不看好,估计又要被小哥抢了。
没过半日,无邪就发现他妈和张海客张海杏兄妹,甚至所有的张家人都不见了。
“咱妈一天神出鬼没的,干什么去了。”
“妈要是用得着你会说的,放心吧。”
无所谓呼了口热粥,看着桌上的活鱼,满脸无语,又吃不了,胖子还掰青稞饼去喂鱼,这俩傻叉把鱼钓上来了才发现不能杀生,故意的吧。
解雨臣不乐意吃这些东西,他宁愿啃压缩饼干,端起桌上的糌粑,主动说要去送给白玛母子。
又过了两个日夜,白澜才负伤回来了,带出去的小张所剩无几,张海杏更是直接死在了那扇伪造的青铜门后。
“死啦?!死得那么随意吗?”
无所谓简直不可思议。
白澜轻轻附在她耳边,无邪也伸了个脑袋过来,白澜翻了个白眼儿才说道:“她是汪家人。”随后就捂着伤口回屋了。
无邪咬了咬牙,怎么又是汪家。
张海客捂着胳膊上被腐虫啃出的伤口,眼中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悲伤,“我们在里面遇到了阎王骑尸,传说中的阎王其实是人造的斗尸。东西没拿出来还得去一趟。”
张起灵这时也推门出来了,这三天他几乎都没有出门,“小哥。”张起灵没有说话,转身走到了庙中的大石头边,捏起了凿子。
无邪看到他眼角那抹红色,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沉默的上前把门合上,和胖子一起默默坐在一边儿守着他。
解雨臣叹了口气,小哥又没有妈妈了。
无所谓默默钻进了白澜的房间,“妈咪。”“诶,宝贝儿。”白澜艰难的动了动胳臂,右肩在墓下被摔伤了,有些不灵敏。
“妈咪,你的头发。”白澜深呼一口气,单手用发簪把头发盘了起来,此时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大半儿,皮肤却还是细腻有光泽的,看起来倒有些像皮肤雪白的霍仙姑。
白澜转头看到无所谓泪汪汪的样子,好笑的半搂着她:“宝贝,妈咪老了,头发白了也很正常。至于你凝血功能障碍的症状,得去到青铜门后才能得到缓解。”
无所谓小脸儿蹭了蹭白澜伤痕累累的手,“妈咪,我已经去过了。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打不完的怪和操不完的心。”
“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不过你得身体进去,还得待上很长时间才行。我的意思是,小官马上要去守青铜门了,你一起。”
无所谓这才掏出纱布细细给她包扎:“我如果坐牢去了,花儿姐和老哥咋办啊?”
白澜用完好的那只手托起无所谓的下巴,“无邪没有遗传到我的血脉。我一直跟你说,不要付出太多的感情,像我们这样的人,寿命奇长,身边陪伴的人也是一波换一波。解雨臣他再好,又不能永远陪着你。”
无所谓眼眶已经有些红了,搂着白澜的脖子撒娇:“妈咪啊,为什么瞎子进了青铜门后就可以长生,花儿姐不能去吗?”
“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黑瞎子那样的好运气,不过你要是真的心疼解雨臣,我这里还有一块麒麟竭。如果你希望,就拿给他吃。”无所谓接过白澜手里的麒麟竭。
“还…”有吗?白澜虎口捏住她的下巴,食指压住她的唇,“嘘没有,妈不搞批发。”
“哦。”无所谓一顾三回头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