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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宋恒越回到京城,看着巍峨庄严的古老城池,心里松了一口气。

三皇子好笑地打趣他。

“阿恒,终于回京了,你不用日日都盼着来信了。”

出去也才五个月时间,怎么就像多年不见一样。

宋恒越打马转头瞅他一眼,“我伤口疼。”

三皇子一噎,看着他那就差活蹦乱跳的健壮模样,默默转头。

“行……”

不说就不说了。

谁让宋恒越确实受伤了呢,虽然是个小小刀口,可不也是伤吗?

唉,阿恒怎这么不能受打击啊,他明明说的是大实话,怎么就听不得呢。

宋恒越冷峻的脸悄悄柔和一些,事情圆满结束,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五个月日子实在难过,思念蔓延,不时又心中惶恐。

害怕书书忘记他,也害怕她习惯他不在的日子。

沈书仪知道宋恒越今天回京,心情平淡,只吩咐道:“把陈管事喊来。”

陈管事就是沈书仪指派跟着宋恒越去江南采购东西的管事。

谷雨眼笑着出去了,过一会,陈管事就到了书房,恭恭敬敬给沈书仪见礼。

“给世子妃请安。”

“起吧,这次去江南辛苦你了。”

陈管事头低垂着,闻言稍稍抬头,视线落在茶杯上。

“不敢,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随即把账本递上,“请世子妃查阅。”

芒种把账本接过,沈书仪摆手。

“现在叫你来,是想问问江南那边的情况。”

她想在江南那边多置办一些产业。

现在规划是个好时候,过一段时间,江南那边会有大量产业出售的。

陈管事也是做了功课的,又递上一本小册子。

“这是奴才去江南观察到的一些情况,结合了奴才一些拙见,世子妃请看。”

沈书仪很是满意,陈管事是个有能力的。

这事她并没有吩咐,他却主动办了,那册子也有一定厚度,不是一两日的功夫。

“辛苦了。”

她接了过来,大略的翻看了几下。

“你舟车劳顿,又跟家人分离良久,早些回去团聚吧。”

陈管事露出笑,“多谢世子妃。”

芒种等他走后又抱起账本,“世子妃,奴婢先去核对,再交由您查看。”

沈书仪这才翻开手上的册子,“嗯,等你核对之后准备50两赏银送过去。”

“再准备500两银子,等云电回来给他,让他赏给世子带去的侍从。”

宋恒越的人怎么赏赐,云电那里都有定例,不必她去操心。

冬日寒风凛冽,天将暗时落下了淅淅沥沥的雨水。

厚厚的门帘挡去寒风,上好的金丝碳火光闪耀着。

沈书仪在贵妃榻上拿着册子不时翻动着,宋恒越脚步雀跃地推开门。

“书书,我回来了。”

沈书仪斜着睨他一眼,烛光照射在脸上,显得脸上的温和也温暖起来。

“显而易见。”

宋恒越讪讪一笑,一掀衣角,坐在沈书仪旁边,搂住她,身上些许的寒意迫不及待地展示着他的急切。

“这次事情非常圆满。”

皇上非常满意这次他们办的差事。

论功行赏的话除了三皇子就是他。

沈书仪笑容也真切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

宋恒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里无比的温馨,“书书,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辛苦她操持家中的一切。

沈书仪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散,听到这话也只是轻轻的看了他一眼,“这是应该的,再说了,自从我成为了世子妃,哪日不操持家中呢。”

话虽如此,沈书仪却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

实话实说,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带任何含义。

宋恒越一僵,看着她脸上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甚至并没有任何在意埋怨。

按理来说他应该高兴才是,高兴曾经的事儿曾经的疏忽书书不放在心中,可刺痛的心脏却告诉他不要在自欺欺人。

“书书,……”

口中只能说出这两个字,剩下的全部咽下,他没有任何资格去问,也做不到去追根究底。

借着烛光把册子上的最后一些东西看完,沈书仪才再次抬起头。

“过些时日,江南那边应该会有大量的铺子空出来,我打算去置一些产业。”

不仅仅给自己置办,也要考虑一下宋灵犀的嫁妆,十一月初宋灵犀就及笄了,婚事也会慢慢提上日程。

江南繁华,很适合在那买地买铺置产。

有些东西庆王庆王妃都会考虑,可作为现在的当家人,沈书仪却不能不闻不问。

公中要出大部分的嫁妆,虽说一家也就这些人,可庆王府摊子大,自然也分了公中和私产的。

宋恒越早就看到了她手里面的册子,思考了一会儿,“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你若是放心,我让云电去办。”

江南的情况,云电非常熟悉。

陈管事毕竟只是个管事,熟悉情况却不够熟悉局势,不像云电是宋恒越的亲信,非常了解现在江南的趋势。

沈书仪自然不会推辞,“我会派府里的管事,还有我手底下的一些人跟他一起去。”

“嗯,好。”

“在等几天吧。”

这个时候就出发未免太过着急。

“书书,我想你了。”

沈书仪闻言转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气氛沉寂半晌。

宋恒越莫名的紧张,甚至只能虚看着沈书仪。

“你先去看看明宣吧,他很想你。”

想是想的,但是很想这个词可能含着一点水分。

“刚才我已经去看过他了。”

那小子都已经睡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可他也不敢反驳,只站了起来往外走。

“我现在在去看一看他醒没醒。”

沈书仪喊来冬至,“前些天你在外祖母那里学的那个方子可学好了?”

冬至铿锵有力的点头,“世子妃放心,都包在奴婢身上。”

不就是个避孕的方子嘛。

能有什么难,就学了几天就学会了。

“那你去煎一份来。”

冬至迈着步子急匆匆的走了,沈书仪又坐下规划着置产之事。

宋恒越把明宣抱起,轻轻地哄睡。

他这五个月,完全就是靠明宣的手印撑着。

若不是明宣惦记他这个爹,想必他连沈书仪只言半句都收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