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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谢晚宁问起苟承,杨主任却当场摇头。

“我跟那人不熟,是来找你的路上偶遇的。他跟我说是制药员,还是你父亲的同事。”

本来谢晚宁还以为可以通过杨主任,摸清楚那人的底细。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不行。

“谢谢你杨主任。”

段小娟水汪汪的眼睛漾出笑:“谢医生,你这表情好像是在生气!”

谢晚宁连忙收敛,挤出笑来:“我没有。”

自己跟三连长的父亲闹出矛盾来,也最多以后走在路上,不打招呼。

可偏偏司强富知道了自己父母的事。

这太不可思议了。

部队也没几个人知道她父母被安排到乡下的事。

所以谢晚宁怀疑,司强富或许是有心之人推出来的棋子。

目的就是借助别人的手对付自己。

谢晚宁现在怀疑的,就是那位跟父亲共事的苟承。

“谢医生,谢医生……”

一不留神思绪飘飞,幸好段小娟叫回了谢晚宁。

谢晚宁看着母女俩笑笑:“我一会儿会准时到部队医院的。”

段小娟抓着谢晚宁的手,不舍得松。

杨主任拿胳膊肘撞了下女儿,试图让她停止臣服在谢晚宁同志的魅力里。

“好,那我们就走了。”杨主任站起身,还专门感谢了霍景川,“霍团长,我会在医院门口等你们。”

霍景川望着两人,点了点头。

等杨主任和段小娟离开后,他才坐在谢晚宁的身边:“今晚就做手术,会不会太早了?”

“早点做手术,师长那边也不用着急。”谢晚宁握着霍景川的手,“而且后面我还有重要的事。”

“对付那个姓苟的家伙。”

谢晚宁手指在霍景川的下巴挠了挠:“果然景川很懂我。”

霍景川抓着谢晚宁的手放在掌心:“当然,毕竟你是我媳妇。”

“哎呦,真会说话。”谢晚宁打趣着,又一脸严肃地叮嘱,“你觉得我们能找到证据吗,景川。”

“人不可能永远不露出马脚,有些时候,我们得主动出手。”

谢晚宁忍俊不禁:“看来景川跟我一样有谱了。”

“彼此彼此。”没证据,就制造证据!

反正,谢晚宁是不会放过背地里举报自己父母的人,之前打伤自己父母的红袖章,伤害全部反弹了呢。

无声无息的,都没人知道是她!

中午两个人吃了饭后,坐在走廊通风处吹冷风。

谢晚宁又重温了一下文业同志的体检单。

最后预想了手术过程中会遇到的各种可能。

然后跟着霍景川一起出门。

出院门的时候,霍景川还拿了一把雨伞。

像个仆人,在旁边,撑着雨伞。

媳妇走,他也走,媳妇停,他也停。

谢晚宁别扭地看着四周碰到了军属们:“景川,把伞收起来吧,这种感觉怪怪的。”

“有什么好笑话的,我们是夫妻。再说,太阳这么大,大家都这么做,以防止晒伤。”霍景川软语安慰,“我倒无所谓,但晚宁你不是不喜欢大太阳?”

他媳妇的皮肤又白又嫩,要是搁在这么大的太阳下烤。

那脸得多难受。

他不在意媳妇被晒黑,但他介意媳妇被晒伤。

霍景川娶了谢晚宁开始,就一直很注重细节。

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很是拿捏谢晚宁的心。

不知不觉,谢晚宁对霍景川的依赖越来越强。

“你这么照顾我,等哪天你有事离开一阵,我就恢复不过来了。”

谢晚宁小声嘀咕一句,霍景川听到了,一脸自豪的笑,“没关系,太阳大,我就提醒你带伞。”

谢晚宁哭笑不得,这是伞的事儿吗?

警卫员小钱早已把车开到跟前:“团长,嫂子,上车吧。”

“好。”

没多久,抵达部队医院大门口。

三人一起走上台阶。

大厅内,杨主任带着医院几个护士在迎接。

他们身上还戴着欢迎谢晚宁同志的绶带。

一进屋,两旁忽然响起哗哗哗的掌声。

杨主任走到跟前:“霍团长,谢晚宁同志。”

谢晚宁礼貌地说:“杨主任,麻烦您带我去文业同志的病房了。”

杨主任穿着正装,立刻伸手示意:“好,请随我来。”

病房是在四楼,霍景川和谢晚宁走的楼梯。

在踏入病房时,里面的文老爷子正靠着枕头,目光专注地盯着门口的人。

“霍团长——”

知道霍景川的威名,文老爷子撑着床畔坐起身,态度十分恭敬。

霍景川走在前头,立马阻止:“文业同志,您老太客气了,今天是我来看您啊。”

不等谢晚宁整理好心情,霍景川立马转身,拉着谢晚宁来到身边介绍,“这位,是我的媳妇,也是这次的主刀医生。”

文业看到霍景川介绍,瞪着眼睛,看了谢晚宁好几眼。

许久才欣喜地说,“您就是报纸上出现的那位女英雄吗?”

“老同志,我是不是女英雄不要紧,但我一定是您的主刀医生。”

谢晚宁这幽默的回答,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杨主任走到跟前,把自己提前准备的体检单交给对方:“谢晚宁同志,我这里也准备了一份。”

谢晚宁摇头:“不用了,你给我的那份,我看完了。”

她望着眼前精神头大好的文业,“我看不用等到大晚上了,手术马上开始吧。”

提前进行,手术就能提前结束。

指不准还可以跟景川一起回去。

杨主任看谢晚宁眼神专注不像说笑,立马答应:“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我也去。”

换上无菌手术衣,戴上口罩。

谢晚宁心平气和地走进了手术室。

配合的几位医生,都是脑科的。

他们全部出马,一是知道主刀是谢晚宁,打心眼里佩服。

二是知道文业是师长的岳父,身份尊贵,为了保证手术的万无一失,他们必须陪同。

可谢晚宁就比较从容了。

在打下麻醉的那一刻,那双灵巧的手,就极其稳便地拿起了手术刀。

这个过程对手术室内的每一个医生和护士而言,都是一次极大的挑战。

主刀的谢晚宁中途累得满头大汗,旁边的护士长聚精会神地擦冷汗,递医用工具。

大家配合得非常默契。

可就在这时,病患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

操作台上显示的数据呈现出极其危险的架势。

大家提心吊胆,都在为这场手术的结果担惊受怕。

直到主刀医生谢晚宁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别慌”,大家才发现。

她已经将那颗子弹取了出来。

此刻正在缝合脑部的伤口。

而仪器的数据终于恢复正常。

四个小时后,手术室门打开。

走廊里正站着一群人。

谢晚宁却一眼看到了苟承。

奇怪,他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