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端着碗走去阳台,九月初的夜晚已经有了凉意,被微凉的夜风一吹,脸上的热意才散去一点。
老宅的前院占地面积广,除了广阔的草坪,还有一个硕大的花园,花园里种满各种花树,此时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司桐看着远处茂盛的一棵棵花树,忽然想起第一次来郁家老宅的情景。
那天正是夏日午后,老宅静悄悄的,郁知珩带着她从小门偷偷溜进来,她很紧张,好在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
离开的时候,郁知珩拉着她穿过花园,她感觉到被人注视,回头看了一眼。
但是还没看清,就被郁知珩拉着转过一丛花树,她有些忐忑地告诉郁知珩楼上有人看到他们了。
郁知珩说:“是我小叔,不用怕,他不会说什么。”
司桐不放心:“真的吗?”
郁知珩道:“那肯定,他呀,最不喜欢管闲事了。”
那天楼上看她的那个人,就在三楼的这个位置,穿着一身黑色,颀长挺拔。
当时匆匆一眼,又隔得远,没看清脸,如今代入郁寒深的五官,那道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
郁寒深洗完澡出来,在阳台上找到司桐。
小姑娘穿着吊带睡裙,站在护栏边,望着远处出神,那碗冰糖燕窝倒是乖乖吃完了。
“想什么?”郁寒深从后面搂住她。
男人的手掌横向滑过女孩平坦的小腹,五指扣住纤瘦的腰侧,轻轻揉捏。
“我想起来了,五年前,我出事之前,见过你。”司桐伸手指着远处的花园,“在那个位置。”
郁寒深手上的动作一顿。
女孩清软空灵的声音继续:“当时我挺害怕的,怕你会像别的反对小孩早恋的家长那样去学校告诉我们老师,或者告诉郁知珩的父母。”
“不过郁知珩说你不爱管闲事,后来我出事,他又跟我说找你来救我。”
“我当时就觉得你不会帮我,不过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帮她,她像是溺水的人,哪怕的一根稻草,也想抓住。
“抱歉。”郁寒深收紧手臂。
这是他第一次为当年的袖手旁观道歉。
司桐却摇头,“不关你的事,你没有义务来帮我。”
郁寒深不语。
那天,他休息在家,午睡醒来后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本莫名其妙的书,浅棕色的牛皮纸封面,没有书名。
奇怪之下,他打开那本书。
没想到是一本启蒙书,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
——老三,你今年二十七了,还不谈恋爱,老妈担心你不喜欢女人,这本书是你舅舅小时候的压箱底,我给你弄来了,你多看看,找找感觉,争取年底给我娶个儿媳妇回来,明年给我生个孙子
这本书很细节,不但有图,还有文字描述,郁寒深怎么说都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哪怕只是匆匆暼了一眼,也激起了一些反应。
他扔下书,走去阳台抽烟压下身体的燥意。
却听见一道清软的少女声音。
燥意不但没被压下去,反而有越来越澎湃的趋势。
后来惊鸿一瞥,汹涌的燥意抵达顶峰,甚至之后的几个晚上,那道看不清面容的纤瘦身影入梦,画面却是老母亲塞在他床头的书里的内容。
婉转低吟,销魂蚀骨。
他觉得荒唐,在郁知珩求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拒绝得十分果断。
除了不想侄子和手染鲜血的女孩牵扯到一起,也不想日后,面对这个入过他梦的小姑娘。
可现在,这个小姑娘不但来到他身边,还成了他最亲密的女人,曾经梦里出现过的抵死缠绵,都在现实上演。
司桐从往事抽回神思,忽然发现郁寒深的身体烫得惊人。
覆在她腹部的大手,掌心温度穿透薄薄的睡衣布料烙在她肌肤上,烫得她的肌肤酥麻。
紧贴在她后背的胸膛温度也高得灼人。
司桐在郁寒深怀里转了个身,抬手摸他额头,“你怎么了?发烧啦?”
郁寒深搂住女孩的腰背,手掌按住她的腰臀处,用力往前一带,低哑开腔:“是它病了。”
司桐的小腹顿时撞上一片火热的异样触感,她惊了一下,“你、你……”
郁寒深手掌在她腰臀处轻揉,看下来的眸光幽暗至极:“一起看会儿书?”
司桐想到那本不可描述的书,脸红得厉害,猛摇头:“我不看!”
“怕什么?”郁寒深似乎并不着急,哪怕已经蓄势待发,依旧不紧不慢地哄着她,弯腰俯身在她耳边说:“身为学生,要勤于好学,知不知道?”
司桐想到刚才猝不及防看到的叫人羞耻的图案,头摇得更猛:“我不要学这个……”
郁寒深低头看着女孩又怕又羞的表情,淡笑,正要抱她回屋。
忽然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
一辆黑色奥迪穿过花园,停在草坪上。
司桐听见了,下意识想转头去看谁回来了,下巴却忽地被郁寒深捏住抬起,随后男人的吻落下来。
他们站在阳台上,楼下的人肯定会看见的。
司桐有些心慌,想要推开郁寒深,头往后躲,不管是谁回来了,肯定是郁家人,被看见,多不好。
郁寒深却将她搂得更紧,手掌扣住她的后颈,拇指和食指抵着她耳下的位置,用力迫使她仰头。
吻得很深。
司桐很快被吻得无力反抗。
她没看见,郁寒深的双眼,漆黑平静,越过她,和楼下站在奥迪边的郁知珩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