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深离开医院后回了趟老宅,有份今天要用的重要文件落在这边。
在客厅被郁老夫人叫住。
“一大早的干什么去了?”郁老夫人见儿子从外面进来,奇怪地问,她知道昨晚小儿子回老宅睡的。
郁寒深没回答,径直上楼拿文件。
下楼时又被郁老夫人叫住,“过来吃点早饭再走,昨晚跟知珩说得怎么样了?他还是执意要退婚吗?”
孙子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出一出地闹。
虽然四年前那件事之后,他隔三差五的都要疯一回,但自从跟秦家那小丫头在一起后,就好了许多,也不知道这两天受了什么刺激。
郁寒深走去餐桌边坐下,“他会安心结婚。”
“那就好,要不然刚订婚又退婚,太对不起秦家那丫头。”郁老夫人道。
沉默了片刻,郁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你说这叫什么事?你二哥那样,知珩这样,我们家这是怎么了?”
郁老夫人愁死了。
郁寒深的二哥郁安邦,四十好几的人,不结婚不生孩子,天天跟男人鬼混在一起;郁知珩又为了前女友意乱折腾,郁家男儿的感情路怎么都这么坎坷呢?
想到这,郁老夫人十分担忧地看向小儿子,“寒深呐……”
她语重心长:“你可别跟你二哥学啊,有了喜欢的人就带回来,只要性别没问题,你找什么样的妈都同意!缺胳膊少腿的妈也支持你!”
说到最后,郁老夫人眼神坚定,视死如归。
郁寒深:“……”
不知为何,眼前忽然浮现司桐那张清冷柔美的小脸,小小年纪的女孩子,却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无所谓样。
……
莫煦北来查房,检查完司桐伤口的恢复情况,他提起外婆:“老人家想请你去家里吃饭呢。”
那天接到外婆身边女佣的电话,他吓坏了,赶紧叫上几个医生护士跟他去停车场救人,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又听说是一个女孩路过救了外婆,听描述,他觉得像司桐,去监控室调出监控,还真是她。
司老夫人听说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大外孙的病人,早就嚷嚷着要请救命恩人回家吃饭了。
司桐也是后来莫煦北过来感谢她,才知道在停车场帮助过的老太太是他的外婆,又从杨姨的口中得知莫煦北是海城顶级豪门司家的外孙。
老太太原来是豪门司家的老夫人。
司桐并不觉得意外,那位老太太看起来就非富即贵。
“举手之劳而已,老夫人不用挂在心上。”司桐淡淡开口,说话时不卑不亢的。
莫煦北不由得高看了司桐一眼,出身贫穷的女孩子,能有这份气度,实在难得。
他也没有强求,“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司桐笑了笑,换了话题:“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莫煦北道:“明天吧,上午九点之后我会在办公室,你去找我,我给你开出院证明。”
司桐点头:“谢谢莫医生。”
……
这天晚上,司桐夜里起床去卫生间,看见杨姨睡在陪护床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觉得自己太多心,前两天郁寒深的出现,也许只是意外。
次日她收拾了一番,去找莫煦北开了出院证明,然后去一楼办理出院手续,扣除相关的医药费,还剩下两万多。
司桐知道这是郁寒深给她交的押金,直接把钱交给旁边的杨姨,“麻烦把这些钱给郁总吧。”
杨姨却连连摆手,“我记性不好,万一忘了,郁先生还以为我贪污呢,还是你自己交给他吧。”
自家郁先生不会追女孩子,她可不得给二人创造点单独接触的机会?
司桐拿着钱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
“司桐?你怎么在这?”韩灵丽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司桐抬头,看见韩灵丽站在不远处,她旁边,秦思涵扶着脸色苍白的秦思媛,秦思媛手上有扎吊针留下来的胶布。
秦思涵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惊讶。
而司桐看见她和韩灵丽、秦思媛在一起,却一点都不意外。
那天在郁家老宅,发现郁知珩和郁寒深的叔侄关系,联想到第一次见郁寒深,是在秦家大小姐的婆家上门提亲那晚。
再想一想秦思涵与秦思媛相似的名字。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家大小姐就是她曾经的好闺蜜秦思涵。
韩灵丽看见司桐眼上包着纱布,目光顿了顿,却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而是质问:“这几天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司桐淡声说:“受伤了,没听见。”
韩灵丽皱眉,觉得她简直胡说八道,开口训斥:“你伤的是眼睛,不是耳朵。”
“妈,这位是……”秦思涵问。
韩灵丽不情不愿地介绍:“我女儿,司桐。”
又向司桐介绍秦思涵,“这是你秦叔叔的大女儿,秦思涵。”
介绍完,韩灵丽又说,语气很不高兴,“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老秦最近对媛媛很严格?害得媛媛吃不好睡不好,都生病住院了,你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电话也不接!”
“早知道你这么能祸害人,当初就应该直接掐死你!”
杨姨在一旁听出来了,这当妈的改嫁后只疼别人的孩子,不疼自己孩子。
一把将司桐拉到身后,怒怼道:“你要是真掐死她,你不吃枪子也得判你个无期,还有你现在这穿金戴银的好日子?”
韩灵丽一身名牌,珠光宝气,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有钱太太。
“你谁呀你?你教育女儿,关你什么事?”韩灵丽不悦地看着冒出来的陌生老太婆。
“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啊!我是郁……”
杨姨刚要搬出自家郁先生的首富身份来杀一杀对方的威风,却被司桐拉住了衣袖。
“杨姨,别管她们,我们走。”
韩灵丽看着司桐纤瘦出挑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杨姨看了看司桐身上廉价的衣服,忍不住问道:“那女人真是你妈吗?”
司桐左眼包着纱布,那女人见了居然一句关心都没有,反而态度恶劣,像对待仇人似的。
怎么看都不像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