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一完好(大树寺)和一残破(胜发寺)的两架神舆被抬往胜发寺,出动的人马也不仅仅是佛爷恶僧了,冈崎守军(包括今川家派驻军队和效忠安详松平家的鸟居、酒井、大久保三家豪族)也参与其中。
当然,胜发寺的神舆行进起来颤颤巍巍的——抬神舆的还是原来那批人,只不过被换了一边儿抬,他们原来扛神舆的那边肩膀被今川义真一脚跺出不同程度的伤害,因此他们现在是在大树寺僧兵的薙刀威胁下行进的,心理生理双重折磨下自然走的不稳……
大树寺内还有寺外町街的紧急状态已经解除,在寺社内的香客还有职人町人对着刚才那场战斗议论纷纷……
有的人在讨论耳朵里听到的东西:
“之前,之前你们耳朵里有听到什么东西吗?”
“有啊有啊,像是佛经梵唱!”
“每个音的一停一顿、一快一慢好像今川上总介大人杀人的动作搭得上!”
“你也这么觉得?”
“你们没听到吗?那个被俘虏的胜发寺和尚,不也叫今川上总介大人佛子吗?”
“这是什么说法?”
“你不知道吗?你没看过记载了三藏法师西行的《西游物语》吗?那可是今川上总介义真大人写的,他对三藏法师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搞不好真是佛子!佛子杀人,自然天地为之助威!有声音不奇怪,不奇怪!”
“嗦得死内~,我说怎么上总介大人杀死那些恶僧时,那些一向宗恶僧身上有光华流转,应该是真极乐往生了。”
“恶人也能成佛,一向宗看来也没有说错啊,不过得是上总介大人这样的佛子承认才行!”
“是啊,他说那些向他冲过去的恶僧可以极乐往生,嘿,还真极乐往生了,而那个了性,他说不行……啧啧!”
“胜发寺的佛身法相,总不可能就外面那一层皮是实的吧?”
“刚才那个……那个什么了性和尚被砸成肉饼,现在在地上,铲都铲不出来,看那个大树寺和尚给他收尸的那副困难样,肯定是实的啊,三四百斤总有吧!”
“嘶……今川上总介大人就这么举起来打人砸人,这……我听说天朝古代西楚霸王项羽,力能举起千斤之鼎,咱们泥轰东海道霸主之子,虽然和天朝古人没法比,但也实在厉害啊……”
“既是佛子,又力能扛像,这大树寺、酒井家、鸟居家、大久保家,都听他支配,西三河的天要变了啊!”
……
朝比奈又太郎虽然不知道背后有一大堆人被今川义真既怕又敬,但他自己其实也是这个情绪,他的马和朝比奈泰亨、冈部元信、朝比奈泰寄还有鸟居忠吉一个身位,但是确实离今川义真挺近,于是他趁这时候问道:“五郎大人,您真的是……”
“嗯,今川彦五郎义真,这才是我的本名,因为我乌帽子亲是太原雪斋大师,所以出来的时候,我就用庵原五郎这个假名字行事了。”今川义真解释道,“不过现在,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用这个假名字了,我的战绩,就堂堂正正地加诸到今川义真这个名字上吧!”
“那庵原五郎答应我的事情……您还认吗?”
“什么事情?”
“关于远江国北部那个村子的安堵,如果我真的在明年立功……”朝比奈又太郎低声说道。
“又太郎!出阵时不要想这些!”朝比奈泰亨提醒道。
今川义真之前跟武田信虎还有上泉秀纲学过一些兵法和军略,都有提到在出阵前不要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事情,当然,武田信虎认可这个观点,而上泉秀纲不完全认同。
前者打仗都是拉人出去欺凌他人,后者至少和今川义真一行人一起时,是为了保护他人,自然观点不同。
今川义真没有掉入他们两派观点的斗争之中,争取自己的利益给自己要保护的家人花,那不就和谐统一了嘛!
“庵原五郎说话自然也是算话的!而且你现在既然知道我其实是今川彦五郎,那不妨把目标放的选大一些!朝比奈家嫡流,怎么能只要那么一两个村子的安堵,你说对吧?”今川义真信马由缰说道。
又太郎一阵欣喜:“嗨!那么上总介大人,这次就让我打头阵吧!”
“这次不行,这次要对付那群一向宗恶僧,我,有佛保佑,你,没有,所以必须由我打头阵!”
“这……”朝比奈又太郎有些不满意,但不敢说出来。
“今川家第一大将的嫡子,初次打头阵,应该是对付成群结队的强大武士,而不是浪费在困守寺庙的十来个恶僧身上!”
又太郎一阵激动:“嗨!”
今川义真的pua本事也就只能用来对付这个同龄人了……
不过也确实是对朝比奈又太郎的保护,他又没系统,杀人能和今川义真那样还带个特效,在这封建迷信的社会,没有这种带特效的“魔法攻击”、没有朝仓宗滴那样的本事,还是不要过度卷入佛爷们的斗争了,这也是今川义真之前哪怕要在战利品中分三分之一出去,也要把净土宗大树寺进一步卷进来的原因!
当然了,大树寺毕竟是安详松平家的菩提寺,把那部分战利品分给大树寺,归根结底算是落在了安详松平家督次郎三郎、亲爱的欧豆豆——松平竹千代的兜里,而今川义真跟竹千代的关系,可以说除了老婆不能分享外,便宜老爹都可以拿出来共享的关系,泪目了,今川义真在骏河,没今川义元或者太原雪斋发话就能指挥得动的的力量就只有欧豆豆的家臣团;tm的到了三河,本土势力里,能摇来的人马,也只有安详松平家的菩提寺,还有原本效忠安详松平家的那部分三河本地豪族……
这样的欧豆豆,在自己挣来战利品的时候不分一些给他,在这战国乱世,是要“兄友弟恭”的……
大树寺和胜发寺之间的距离是有一些,但不是很远,这支近两百人的“军队”,在今川义真等人的统帅下,很快就赶到了胜发寺。
原本被击溃的胜发寺僧众中,也有“漏网之鱼”,他们在溃逃后跑回胜发寺内已经通知了胜发寺留守和尚们,他们败了,惨败,像是在面对神佛伟力时被轻松击溃那样的一败涂地……
留守的恶僧们原本不信,但是回来的几个人都是众口一词,还有跟了性他们一起出门的香客,比如奥平贞直还有苗木勘太郎都带着侧近郎党以极快的速度收拾东西跑路、老棺材瓤子松平信长的手下人也安排跑路,方才确定是真的,所以不长的时间只是做了点基本的防备……
今川义真他们即将抵达胜发寺的时间,约摸是午后没多久,正是冬日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候,也是怕冻的松平信长被后辈郎党们再度抬出寺庙的时间……
“上总介大人,快看,那便是五井松平家督,松平信长!”鸟居忠吉注意到了几十步外,正要逃跑的松平信长一行,于是连忙高声提醒今川义真。
昨夜鸟居忠吉从一个杀手的身上摸出一个带有三叶葵纹的小布包,根据三个梗的方向和葵叶的些微变化,推测出松平家分支——五井松平家也参与其中,而五井松平家督信长,鸟居忠吉在小豆坂之战还有安详之战,在敌阵“织田弹正忠——樱井松平”一方中,是见过的!
“今川上总介义真大人,老夫也只是从犯,何必苦苦相逼!”简易架笼上的松平信长竭力喊道。
今川义真不说话,只是从背后抽出两柄铁锏,扭下腰,两腿微踢战马,那战马就是跟着今川义真练骑术时就跟着的两匹木曾马之一,颇通主人心思的它转向松平信长他们的方向,缓慢踱步过去。
朝比奈又太郎和朝比奈泰亨叔侄也策马转向,随今川义真走向松平信长一行人。
今川义真开启了系统,又用上了杀戮值,在此时的日本算高大神骏的木曾马,驮着他缓步向前,能给面对着的人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
松平信长和他身旁的侧近郎党们,此刻正承受着如山一般沉重的心理压力。他们的双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得无法挪动分毫。而他们口中吐出的话语,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停地发生着变化。
起初,松平信长还能勉强维持着一丝硬气,大声喊道:“何必苦苦相逼!”然而,当面对今川义真那步步紧逼、毫不退缩的气势时,他的声音渐渐失去了底气,取而代之的是求饶声:“上总介大人,饶命啊!”可即便如此,今川义真依旧不为所动,继续朝着松平信长逼近。
眼看着对方越来越近,松平信长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以至于他开始不顾一切地叫骂起来:“今川义真,你不要太过分!”但是,今川义真始终保持沉默,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松平信长,手中紧紧握着那根令人胆寒的铁锏。
终于,今川义真估摸自己已经到达了合适的攻击距离。只见他突然发力,将手中的铁锏如闪电般用力投掷而出!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呼啸响起,“嗖!”那铁锏如同划破夜空的霹雳,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松平信长疾驰而去。
此时的松平信长,仍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嘴里还在念叨着:“三河是三河人……”可惜,他的话尚未说完,那道裹挟着凌厉劲风的铁锏已然如鬼魅般袭来。
“噗嗤!”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铁锏在今川义真强大的投射力道作用下,直直地插进了松平信长的左胸口。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周围的土地。松平信长瞪大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身体缓缓向后倒去,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聒噪!”今川义真暗骂,【你以为你是谁,ゴール·d·ロジャー?还学海贼王搞个临终遗言?】
紧接着,今川义真将目光投向了朝比奈又太郎。只见又太郎微微颔首,表示已经领会了主公的意图。随后,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松平信长的尸首疾驰而去。
就在又太郎快要接近松平信长的尸首时,正准备伸手拔出今川义真那柄插在地上的铁锏之际,意外突然发生了。松平信长身边一名原本一直跪地磕头、看似恭顺无比的郎党,猛然间拔出腰间的胁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又太郎狠狠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局势发展的今川义真瞬间洞察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另外一支铁锏,用力一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径直朝着那个企图偷袭又太郎的郎党攻去。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噗嗤!”那个郎党的身体如同遭受重击一般,猛地向后倒飞出去数米远。落地之时,他的五脏六腑已然破碎不堪,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溅洒一地。眨眼之间,这个心怀不轨的家伙便命丧黄泉。
直到此刻,又太郎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刚险些遭人暗算。一股怒火顿时涌上心头,他那双年轻气盛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焰。二话不说,又太郎双手各握住一把刚刚拔出来的铁锏,怒不可遏地朝着剩下那几个仍然跪在地上的郎党冲了过去。
伴随着一连串令人胆寒的撞击声响起:“嘭!”“咵嚓!”……又太郎手中的铁锏犹如雨点般无情地砸落在那些郎党的头颅之上。每一次沉重的击打都带来骨裂和脑浆迸射的惨状,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没过多久,那几个来自五井松平家的郎党便在又太郎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相继倒地身亡,他们的魂魄也随之飘散,回归到了幽冥地府之中。
回到今川义真身边的又太郎方才想起自己可能犯了错:“五郎大人,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杀了本要投降的人……”又太郎低头说道。
“不!你杀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