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呸!]
——【不要脸!】
——[不要脸!]
——【我才是最受宠的!】
——[我才是最受宠的!]
要不怎么说其实是一个人呢,就这种异口同声的回复,还有那小气巴拉、独占欲超强的德行,真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
这世的进忠被脑子里那两个不要脸的自己气成了河豚,话没过脑子就秃噜了出去,说出了一个让自己无比后悔的决定。
“那我们来比一比好了,看看谁更能讨得鸢鸢的欢心!”
……
脑海中的两个声音沉默了片刻,第一世的进忠先开口了。
——【怎么比?我们两个只是在你的脑子里,又出不来。】
“每天给你们一个时辰不就完了?”
这世的进忠眉头一扬,轻易地就将身体的控制权许诺出去了一部分。
——[那这就不公平了。]
第二世的进忠也伸出了试探的jiojio,企图为自己谋福利。
——[且不说一个时辰根本不够用,到时候你若是使坏,把这两个时辰放在子时,那岂不是我们俩连跟主儿说话的空儿都没有了?]
“那你们想怎么样?”
这世的进忠皱起眉头。
……
又是一阵沉默,脑中的二人似乎是商量了一下。
——【当然是一人一天最为合适了。】
——[以一个月的时间为期限,看看最后主儿到底最喜欢谁。]
“一言为定!”
就这样,在雪鸢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场争宠大赛就此拉开了序幕。
——————
三人一开始还比较克制,无非就是在日常相处中做出一些体贴之举。
可过了两轮后他们却觉得有些束手无策。
没办法啊!
不管哪一世的进忠,都是非常心疼老婆,恨不得背着老婆都不想让老婆沾地的人,这日常上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即便是他们想努把力,也做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可若是比较不出一二,那这场比赛又如何能分得出胜负呢?
前两世的进忠有些发愁,而这辈子的进忠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他叫下人准备了一个大木箱子,并告诉他们,在用完晚膳的半个时辰后将箱子抬进他与夫人的卧室。
“到时候你们就说,这是我送给夫人的礼物就行。”
他叮嘱道,生怕这些蠢才坏了他的事儿。
“是。”
*
当晚。
夏日的夜有些燥热,树上此起彼伏的蝉鸣声端的是叫人心浮气躁。
进忠心里头存着事儿,只觉得胸膛里也像是住了只蝉似的,呜哇呜哇地没个停歇。
雪鸢看进忠心神不定,对桌上的菜肴味同嚼蜡,感到有些疑惑。
她瞅了瞅那五颜六色的一桌。
翡翠瓜条、糖拌蕃柿、泡椒藕带、干切牛肉、红油鸡丝,中间还放着一大盆一看就筋道爽滑的凉面。
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卤好的烤麸、脆嫩的豆芽、青绿的黄瓜丝,边上还放着装有油泼辣子和香醋的小碗。
没毛病啊。
夏天天热,凉皮凉面之类的是他们俩的最爱。
一大口下去,那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人心头一震,暑热尽消,随后那酸辣咸鲜的味道就涌了上来,只叫人口齿生津,唇齿留香。
紧接着碳水带来的满足感会让全身都安逸下来,这时若再来上一口牛肉或鸡丝那更是大满足。
中间偶尔点缀两口甜蜜的拌蕃柿,立马又能品尝出更多层次的风味。
每次他们都能把这一桌吃得精光。
难道是他不饿,中午积着食儿了?
不能吧?
雪鸢一边开炫一边想着。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什么都得等她吃完再问。
“呼~”
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雪鸢摸了摸自己有些微微鼓起的肚皮,抬头就去找进忠。
“咦?人呢?”
好吧,怪她吃得太投入,都没发现人走了。
雪鸢叫来下人。
“姑爷干什么去了?”
府里的下人早就被进忠叮嘱过了,他们低着头,面不改色心不跳。
“姑爷去看小姐少爷去了,估计还是心里头放不下呢。”
呃……
雪鸢不吭声了。
之前进忠受伤,头晕之下只能喝点儿米粥。
她觉得龙凤胎有点儿过于调皮了,就罚他们未来一周关禁闭,而且晚上只能和进忠一样喝粥。
不同于寻常人家的严父慈母,在他们家进忠才是慈爱的那个,而她则更暴力一些,有时候甚至有点儿后娘作派。
进忠若是心疼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慈父多败儿!
雪鸢撇撇嘴,并没有去看看的意思,心里头更是叨叨上了。
好歹把晚饭吃完再去啊,一点儿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早年间因为吃饭不规律、饥一顿饱一顿而导致的胃病全忘了吗?
哼!
她扭头回房,却在进去之前顿下了脚步。
“给小姐少爷一人送一碗鸡汤面吧,肉别放太多,小心晚上吃多了积食。”
……
“……给姑爷也留一碗。”
下人弯腰应声。
“是。”
雪鸢将自己的发髻拆散,乌黑的头发在肩背上蜿蜒,随后捡起茶几上的话本,靠在桌边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
“笃笃笃!”
“进。”
“咚!”
外间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被放下的声音,下人们的禀报声随后传来。
“夫人,姑爷说这箱子里是送您的礼物,让您在无人的时候打开。”
哦?
雪鸢来了兴趣。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是。”
等人都走了,雪鸢才披散着头发从内室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地上的木箱子,绕着它转了两圈,面色突然古怪起来。
这箱子里有个人吧?
那有点儿杂乱的呼吸声虽然不明显,但要想瞒过她还是有点儿难度。
都不用猜,里面的人是谁简直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出来。
雪鸢打量了一下这个木箱子,发现没有透气孔,便好整以暇地搬了个椅子坐在了箱子的箱盖后方。
她倒要看看这个人打算做什么鬼。
进忠一边在箱子里等得心焦,一边还要和脑子里的两个自己吵架。
——【不知羞耻!】
——[毫无下限!]
——“怎么了怎么了?我这是情趣!”
他在脑中大声地反驳,然后动了动因为久蹲而有些酸麻的腿,有些急促地呼吸着。
怎么鸢鸢还不来开箱子?
他快要喘不上气了啊。
进忠左等右等,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箱子外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难道鸢鸢已经上床躺下了?
进忠忍不住猜测。
又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有些憋不住了,便轻手轻脚地推开头上的盖子,眼睛从缝隙间向外看去。
外面没人……
果然是回内间休息了吧。
进忠计划未成,只好垂头丧气地将箱盖彻底掀开,站起身,抬腿就要从箱子里跨出来。
他的身后,雪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手里捏着的话本都快要松开了。
不是?
这是什么造型啊?
挺别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