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夫没敢直接开车前往小白楼的比派夜总会,而是在进入英租界后将小鬼子的汽车遗弃在了一条马路边,然后拐了几条街才叫了一辆人力车。
没多久,当他来到小白楼时,闻着空气里的酒精和奢靡之气,心里的所有阴霾都被瞬间吹散,这里才是他真正的乐园,他感觉此时此刻已经坠入爱河,彻底爱上了这里。
波波夫没有直接前往比派夜总会,作为一名失去家园和故土的俄国人,伏特加是他唯一想念的家乡味道。
根本没多犹豫,直接一头扎进了小白楼里的9度酒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就算喝死在这里,他也无怨无悔。
此时的酒吧里已经坐了一半人,大多是三三两两的小聚,或者是和女伴一起浅饮畅聊。
如波波夫这种只有一个人的情况并不多,酒吧里的陪酒女郎恰好最喜欢这种客人。
“先生看起来有些孤独,我想您应该需要一位我这样的小宝贝陪您打发时间。”
刚落座,波波夫还没来得及点酒,身边的空位就坐下一位火辣的金发女郎,只是瞥了女郎一眼,波波夫的那双眼睛瞬间放大了瞳孔,这不是他正需要的吗。
从女郎手里接过半杯加冰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波波夫咂吧了几下嘴绝对不够滋味,从怀里掏出十一张美元分成两摞推了过去。
“我更喜欢伏特加,美丽的女士。”
女郎一看对方出手就是美元,顿时心花怒放,终于让他逮着了个有钱的酒蒙子,出手这么大方,兜里肯定还揣着不少。
收起桌面上的钱,将单独的那张美钞塞进胸口的事业线里,随即举起手打了个响指,又做了个有大鱼的暗号手势,专门盯场子的经理会意,立马安排酒保上酒,然后冲几个没客人的陪酒女郎丢去了命令式的眼神。
几人收到命令,各自端着酒杯凑了上去,围着波波夫开始搔首弄姿。
昏暗的酒吧环境,充满酒精味道的空气,身着暴露的陪酒女郎,加上大口大口的灌酒,波波夫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只需一秒,就彻底沉沦其中。
结果这顿酒喝到半夜,整个人也喝的迷迷糊糊,身上的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掏空,当他歪歪扭扭走到比派夜总会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身无分文的状态。
不过既然人都到了这里,不干点啥好像对不住自己。
没办法,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进去,先白嫖一晚再说,他可是洋大人,谁能拿他怎么样?
比派夜总会的主要客群都是洋人,波波夫醉醺醺的走进去,对于门童来说都是见怪不怪的事情,加上波波夫穿的还算不错,给人的第一印象肯定不会缺钱。
而且此时正是夜总会的高峰时段,人来人往的也就没人多注意,波波夫也顺利的跟着人群混了进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波波夫要了酒点了姑娘开了包间,本想能够先白嫖过过瘾,哪知道这个时候必须付账才能开始享受。
看着满桌子的酒水和站在不远处的三个金发女郎,身无分文的波波夫只好选择暴力手段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一顿操作猛如虎,负责这个包间的服务生已经躺倒在地血流不止,三个女郎哪里见过这种生猛的场景,房门此时已经被波波夫堵死,无比嘈杂的夜总会,她们连尖叫都没有用。
就在三人各自对望,想着要不然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从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猛汉,等他发泄完了再求救时,包间房门忽然被敲响,一名端着果盘的服务生出现在门口。
服务生敲了好几下门,结果有任何动静,只好自己单手开门,哪知道房门被反锁堵的死死的,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很多客人会迫不及待的开始自己的游戏,服务生也是见怪不怪。
但问题是,这个包房还没结账,出现现在这种事情那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感觉到不对劲,服务生迅速离开包间,快步小跑去服务台给值班经理汇报。
此时的楼顶办公室,秦天打着哈切刚关上办公室的门,和守在门口的铁牛一起准备回家休息。
好巧不巧,刚乘坐升降机下到一楼,就被急匆匆赶来的长门一郎给撞了个正着。
“长门君这是遇见鬼了?毛毛躁躁的可不是你的作风。”秦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单纯的调侃了一句。
看见是秦天,长门一郎立马躬身凑到耳边说道:“报告长官,有个俄国佬闹事,杀了我们的服务员,还想白嫖我们的姑娘,刚给您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听,我正打算上楼给您汇报。”
听长门说完,秦天眉头微皱,夜总会里各种冲突都发生过,唯独还没出现过杀人案件。
“影响大吗?”
“没什么影响,在包房里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第一时间处理了。”
“你都已经处理了,还着急忙慌的找我做什么?”
长门一郎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叨叨的说道:“本来是要直接处理掉的,但是那个俄国佬说他有机密任务在身,事关帝国,威胁说我们不能随意动他,否则会惹上巨大的麻烦,我开始不信,对他用了些手段后,他说他来自新京,要面见长官,我一琢磨好像有些不对劲,这才急着跟你汇报。”
“别不是骗子吧,老毛子嘴里可吐不出什么象牙,你别被忽悠了。”秦天故作不信,却又跟着长门一郎朝后勤区的仓库方向走去。
刚来到仓库门口,秦天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空气里混合的血腥味有些刺鼻,好久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突然有些不太适应。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点了一支雪茄,中和了一下空气里的味道,秦天才缓缓进入仓库。
在小仓库的中间,有一块被堆砌的货物围成的圆形空地,一盏从房顶自然垂落的大灯罩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一根香肠粗的绳索从房梁垂下到地,缠绕在一块方桌大小的水泥石墩上的钢圈中。
一个只剩下花裤衩,满身毛茸茸看起来像是还没进化完全的毛人被吊在半空中,头发散乱,身上被皮鞭抽过的血痕清晰可见,血水混杂着的其他污秽之物正在从他的脚尖朝地上滴滴答答个不停。
抽着雪茄的秦天在距离那人三四米的位置,坐在一张提前备好的皮质沙发上,旁边的木茶几上已经有人倒了半杯放着冰块的药酒。
秦天端起酒杯浅咪了一口,这药酒的味道,够劲儿。
放下酒杯,秦天咂吧了几下嘴,将视线投向被吊着波波夫,语气平淡的开始问话。
“听说,你身上有神秘任务,还和东洋帝国有关,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了,不过事先提醒你一句,但凡你撒一句谎,明天的天阳将会是你永远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