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植田谦吉真是混蛋,自从他掌管关东军以来,非但一点大的功绩没有,还让满洲国一片混乱。
上次满洲国驻日全权大使竟敢直接跑来向我们抗议,简直是耻辱。
什么时候狗都学会咬主人了,植田谦吉这个养狗的太失职了!”陆军大将西义一,这时候也选择踩上一脚。
现在这个情况,没有比植田谦吉更合适出来担责任的人了。
“植田谦吉虽然有错,但鹰崎少佐被人刺杀这件事,他可做不出来,大家别忘了,他和鹰崎家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呢。”衫山元迟疑着说道。
这话,让现场的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这时,石原莞尔突然提议道:“我觉得,做出刺杀这种事情的,或许真的可能是土肥原中将也说不定呢。”他在说到土肥圆中将时,在中将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前面坐着的一排大将都是人精,一听这话,都明白了石原莞尔是是什么意思。
好几个大将中将忍不住回头看看这位新晋的军部红人,心中都忍不住感叹年轻人就是心狠啊。
宇恒一成说道:“这么说,是土肥原策划了这次行动了?”
虽然是问话,但他的意思明显是征求大家的意见,看看有没有人反对将罪名安在土肥原身上。
众人闻言,都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之所以他们这么容易就赞同石原莞尔的话,其实最大的原因是,土肥原本来就要完蛋了。
当植田谦吉将土肥原可能和石井四郎有牵扯的事上报之后,他们这些陆军大佬,就决定要把关东军被下毒的罪名按到土肥原身上。
否则仅凭一个石井四郎,可不能将几个关东军师团战力受损的罪名担起来。
这时石原莞尔又说到:“如果鹰崎少佐没事最好,那样的话,将策划了这次袭击事件的土肥原问罪就好了。
可如果鹰崎少佐为天皇陛下尽忠了,那植田谦吉将军对鹰崎少佐的遇刺就有不可推卸的负责了,人是在满洲国出事的,负责的人也应该是他。”
石原莞尔用了好几个不同的词,其中说到鹰崎少佐没事的时候,用的是袭击。而说到为天皇尽忠的时候,就成了遇刺。
一个只是袭击,一个成了遇刺,两种说法虽然表达的意思差不多,但听在旁人耳朵里,就是两种意思了。
遇袭给人的感觉,仿佛受到攻击的并不是单一的某个人,但遇刺表达出来的就是专门针对一个人了,目的性更强。
也就是说,周正青没死的话,那土肥原这个中将,完全可以担起策划一场袭击的罪名,毕竟袭击并一定说针对的就只有周正青。
但如果周正青死了,那土肥原这个中将的分量就不够了,就要植田谦吉出来担责任了,这时候,就需要用刺杀,来表明是有人专门想要周正青死。
这番话,又让众人对他的印象上又升了一层,都感慨石原莞尔思维之细致,连事情后续发展都考虑到了,也想到了妥善的对外说法。
就在各位陆军大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的时候。
那边的米内光政又说话了,他一说话,就又顶到了众多陆军大佬的肺管子上。
“哟西!不愧是陆军的精英啊,这一手推卸责任的本事,我们海军是学不来呢,这么轻松就把事情推的干干净净了。
真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支柱啊,少了你们这么这些蛀虫,真不知道我们大日本帝国还怎么运作的下去,佩服,佩服啊!”
米内光政说着,还夸张的朝陆军大佬这边竖起大拇指,只不过这大拇指竖的有些歪,怎么看怎么别扭。
“八嘎!米内光政,你什么意思!”西尾寿造喝骂道。
“哼,陆军的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用啊,连话都听不明白!
想要丢两个背黑锅的人出来,就安抚所有人,你们想的也太过简单了吧!不觉得非常愚蠢和可笑吗?
真是替土肥原还有植田谦吉感到悲凉,不辞辛劳的在外替你们陆军办事,回头却被你们这样背刺!呵呵,都是一帮子小人,虚伪,肮脏!”
“放屁,我们说的是事实,这件事情上,土肥原和植田谦吉本来就有责任!
而且他们都是我们陆军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海军来替他们说话了。”西尾寿造脸都涨红了,米内光政的话,简直是直接抽巴掌啊。
“可真正的凶手呢?我们海军可是也在这边听着哦,可不是你们陆军想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的!”米内光政嘴角挂着冷笑说道。
“天皇陛下那边,鹰崎家那边,会相信你们说的吗?”联合舰队参谋长,吉田善吾大将也出来说了一句
而吉田善吾的话,又把陆军一边的人整熄火了。
对啊!天皇那边怎么解释?刚刚说要派个棋子出来和自己这边玩玩,棋子立马就出事了!
真的能凭借丢出一个土肥原,还有植田谦吉,就可以解释清楚吗?
就在陆军这边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一群人走进了议事厅。
正是急匆匆赶回来的天皇。
只见不到四十的天皇,拄着一根文明杖,一步步走进议事厅。
议事厅内所有人赶紧伏低身子,跟随着天皇的脚步,移动跪着的姿势,始终让自己正面朝着天皇。
没有以往的客套,天皇在上面的首位坐下之后,直接了当的说道:“我刚从皇居旁边的别苑回来,你们知道我去见谁了吗?”
没有听到天皇说起身,众位将军只能保持着伏低身子的姿势,只是听到天皇的话之后,纷纷将脑袋扬起,看向天皇。
可这一看,众人心又是一凉,因为此时天皇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相当难看,脸黑的都快成锅底了。
可能是看见载仁亲王年纪大了,天皇等了一会,才说到:“年纪都这么大了,都起来吧,别跪死在了我面前。”
这话可是非常不客气了,载仁亲王面色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小心问道:“陛下,您说去了别苑,难道是去见鹰崎元德了?”
“是,去见他了!想让他立刻去华夏,知道为什么吗?”天皇一个字一个字咬的非常重,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个。。。是为了鹰崎拓人的事情吧,陛下是想让鹰崎元德去处理他儿子的事情吗?”载仁亲王抬头小心的回答道,其他人则是一副惶恐的模样。
不管心底里怎么想的,反正他们这些将军是把日本人重小礼而轻大义那套发挥的淋漓尽致,表面上永远是恭恭敬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