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青听到这,心里开始琢磨开了。
这次关东军的行动。明显是带着强烈目的性的。
结合时间来看,极有可能是为了全面进攻华夏做准备。
试探进攻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摸清楚苏联在远东的实力。
这是明面上的目的。更深处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震慑苏军,让苏军认为关东军有随时进攻的能力。
使得日本发动全面侵华之后,苏军不敢有太大的反应和动作。
“中村组长,这个任务可不容易啊。怪不得你要赶紧回去。”
“哈哈,鹰崎队长小看我们满铁了,这些情报其实我们早就摸清楚了。这次只不过是再次确认一下而已。”中村得意的说道。
“哦!满铁在苏联也有这么强的情报能力吗?不会是也有我们的人潜伏进苏军当中了吧。”
“这个嘛,就是属于绝密了。恕我真的不能告诉鹰崎队长。
不过那都是关东军和苏联的事情了。和您的关系不大,您的精力应该多多放在华夏境内才是。
我可是听说,土肥圆将军马上就要来哈尔滨了。不知道您有没有应对的方法?”
“这有什么好应对的,华夏有句古话,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区区一个土肥圆,还奈何不了我。”
中村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鹰崎队长,我知道你在关东军很有能力,可是土肥圆将军可能马上就要调走了。
以后可能也不会回满洲来了,他这次来。可能不是您想的那样简单哦。”
周正青惊讶,他是真的不知道土肥圆要调走的事情。这个家伙的基本盘不是在关东军吗?
这也是周正青穿越前只是爱看谍战剧,并不了解历史的原因,否则就应该知道土肥圆将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了。
“听中村组长的意思,你知道土肥圆这次来的目的?”
中村五郎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将军的真实意图,不过我可以大胆猜测。
他绝对不是为了和您发生冲突而来哈尔滨的,他肯定有其他目的。”
周正青眉头皱起。土肥圆可是资深老阴谋家了,他临调走还要亲自来哈尔滨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鹰崎队长也不用担心什么,土肥圆将军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对您怎么样的,这点您可以放心。”
中村五郎笑着说道,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了周正青面前的茶几上。
周正青眼角一跳。这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今天是因为今天破财了,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所以又有人送支票给自己?
“鹰崎队长!这里是二十五万日元,我刚刚去了趟警察厅。”说到这警察厅三字的时候,中村五郎揶揄的看了看周正青,才继续说道。
“这钱是方厅长让我转交给您的,其中二十万说是和您商量好的保释金,另外五万说是购买什么小洋楼的钱。”
周正青面色古怪起来,这警察厅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啊。
被收拾了一顿,还上赶着送钱,二十万日元还好说,之前就说好的。但这五万的购房款。就有意思了。
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支票。“中村组长,这警察厅可真是个油水丰厚的部门啊,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财的,我也想给宪兵队找点进项啊。”
中村五郎好笑的看着周正青。“鹰崎队长,您还会缺钱?我可是听说宪兵们最近可是都发财了,个个红光满面的。”
周正青知道一些事情是瞒不过有心人的,但他就是无所谓。
有本事你就来搞我,否则知道了,你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
而这个中村五郎明显就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抽身而退。这种人活的最久,因为他不爱管闲事。
留下中村五郎,还有本庄胜以及山田秀夫在宪兵队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日式料理。
才让中村骏介送中村五郎直接去了火车站。
中村五郎已经将满铁哈尔滨调查部的事情安排好了,来宪兵队就是他最后一个目的,之后就会乘坐火车直接返回新京。
他这次到宪兵队不仅给周正青带来了二十五万日元。还给周正青带来了几个重要消息。
不管是无意泄露,还是故意说出来。周正青都算是欠了中村五郎一个人情。
而且周正青看过有关中村五郎的那部谍战剧。
此人在哈尔滨的诸多表现,还有在和周正青的交谈过程中的小疏忽,绝对不像剧中的表现。
这点周正青早就有所察觉,他的猜想是中村五郎在藏拙,故意在自己面前表现的不堪的样子。
至于原因嘛,也许是自己身份的原因占一部分,但可以肯定不是全部原因。
也许这个老狐狸来哈尔滨同时带着几个任务也说不定。表面上是调查周乙遇袭,背地里则是组织对地下党的抓捕。
而消失的这几天,周正青觉得他们仨不可能什么都没做。肯定又偷摸着去做些什么了。
能够在一部剧里当主要反派的人,能是个简单人物嘛。
而且中村五郎身边的山田秀夫也很反常。剧中可是个火爆的脾气。
但他在哈尔滨的行为,简直低调的过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但这一切疑问随着中村五郎的离开,而暂时得不到解答。周正青也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管他有什么阴谋。反正自己做自己的,挡自己的路干掉就是了。
这边,许忠义领着十几个铁血暗杀团的成员。换了好几次卡车,辗转了几个方向兜圈子。
直到彻底消除被跟踪的可能之后。才将十几人送到了一所房子里暂时躲藏。
很快会有人来将他们带往安全屋。这就不是许忠义所关心的了。
交代几句之后,许忠义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此时的心情只能用翻江倒海来形容。连开车都走神了好几次,要不是路上没什么行人,搞不好就要出事。
一路回到贸易行,乔装打扮了一番。从贸易行后门溜了出来。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没敢开车,而是走到路边的车棚屋前。喊了个车夫来送他。
这个车夫本来就是他的交通员,一直待在车棚屋里,平时都不拉客的,随时等他的招呼。
一路上两人没有交谈,许忠义甚至没有说出要去的地点。但车夫好像事先就知道一样。
径直将许忠义送到了一家东北菜馆门口。
丢下几张纸币给车夫。
许忠义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将帽子扣的更低了一些。然后走进了菜馆大门。
此时正是晚上用餐时间,但菜馆里却没有一个客人。
街面上这几天闹的厉害,普通百姓哪敢晚上来下馆子。
进了菜馆,伙计本还想上来招呼,
但看见许忠义抬起的脸,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迅速从许忠义身边穿过。
径直出了店门,走到旁边角落,假装方便,而目光则是谨慎的扫视着街道上的一举一动。
良久,伙计方便完,反身回到了东北菜馆。
刚一进门,便闪身到了一窗户旁边,透过预先留好的缝隙,再次打量街道上的情况。
许忠义此时已经到了菜馆后院,这里有两个厨师打扮的人呢正在烤火。
见到许忠义来了,对着他点了点头,转身领着他就往一间杂物间而去。
踩着发出吱呀作响的的木质楼梯,许忠义一路来到了地窖之中。
此时地窖里已经有四人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