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的刺杀多半出自李丘澜之手，沈乔如今去找凶手算账，多半又是会连累家中。
沈琢咬着牙，抬手一拍案桌，随后与商归和林惊羽行礼道：“不归兄和惊羽兄，你们谁有空。劳烦了。”
“我吧。”林惊羽率先开口。
姜楠则是无视了林惊羽，抬手指向商归，说道：“我要他。”
林惊羽愣在原地。
商归却是故作茫然的先看了一眼沈琢，见沈琢微微颔首又对他拱手，这才缓缓起身，跟在姜楠的身后而行。
“你没听顾宜说么？林不归此人沈乔一直都很在意，之前在边境的时候就见过他了。”杨妍小声地说道。
“你与我说这个做甚，我又不在意。”林惊羽将手一环，扭头看向身后的海天一色。
……
听潮阁的过道。
姜楠想起不久前和以念说：“以念最好是去通风报信。若不然，我把人了抓到，就去报官！让你们的计划落空。”
吓得以念赶忙阻止，却不想姜楠已然一把推开对面的门，挑衅地挑了挑眉毛。
她唇边携笑，一步一步的走着。
“有人跟着我们吗？”她小声地说。
“没有。”商归回答。
“那你趁其他人不注意，将我带到旁边，我有话要与你说。”她再小声地说道。
商归听后，一步迈到姜楠的身后，他身躯近乎把姜楠覆盖，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腰间一重，被他带着，瞬间闪入旁边的厢房。
姜楠落好门栓，随后扭过头看向商归，“我问你，为何要与沈琢合作？”
商归不语，海风卷起了他的发丝。
姜楠则是逼近追问：“我问你，为何要与沈琢合作？”
见他依旧不语，“是我昨日与你说的话么？我要给沈琢使绊子，所以，你提前来到他的身边是么？”
商归叹气，“还有其他原因，我需要与他合作。”
“为何？”
“林氏与沈家本就是合作关系，我既然有所安排，自然是要走这一步的。”
“那你可以与我呀，我现在也是沈氏，为什么你和以昉都选择沈琢呢？”
商归客观分析道：“沈琢的航海计划更有沈氏家主的风范，所以我们俩选择他，也是正常。”
“你嫌弃我？”姜楠指了指自己。
“不是嫌弃。”商归匆忙解释，“姜楠，你看啊，如果你是沈氏家主，你会选择谁？”
确实，一位是沈乔，她很聪明善于利用身边的一切，然后做得天衣无缝，让一切成为一个闭环。还有一位是沈琢，脑子活络，天马行空，竟毫无依据的情况下，想出航海计划这样的理念，且达到现代“融资”的效果。
如果她是沈氏家主，多半也是会选择沈琢，让沈乔辅佐。
只不过，沈琢的航海计划推行不下去。因为她有上帝视角，要把它毁了啊。
姜楠双手一环，一想起未来她毁了沈琢的航海计划，让商归和以昉后悔然后重新选择她，就莫名其妙的有满足感。
虽然有点对不起沈琢，若是可以她也想和他说清楚，自己毁了这个的缘由。但这也是后话。
“姜楠在笑什么？”商归微微俯下身，看着姜楠轻声地询问道。
这是商归第一次这般主动，看得姜楠往后一退，故意说道：“你猜。”
商归却是将身子俯得更低了一些，鼻尖凑到姜楠脸颊一侧，隔着面纱嗅了嗅。他的眸子盯着姜楠的眼睛，手却悬在姜楠的腰间两侧，又一次询问，只不过暗哑了许多。
“…可以么？”
这家伙，为何要问她呢，不应该直接一点么？
她喉间吞咽，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眼神乱瞟。
商归还以为姜楠不同意，他慢慢地将悬在姜楠腰侧两边的手收回，脑袋慢慢地离开。
“可可可以啊。”
听见姜楠慌张地话语声，商归唇畔勾起，这才大胆的将手钳住姜楠的腰间，另一只手抬起，微微颤抖着解开姜楠脸上的面纱。
在贴上姜楠的唇畔之前，他低声与她说道：“姜楠，你帮我看看学会了没有。”
说罢，他先是礼貌地碰了碰，紧接着才温柔地吻住。
交融、探索。
商归知道自己贪婪，一但解开了禁区的一角，便忍不住地一再确认。
他想确认这份爱情，这份姜楠给他的爱情。
是真实的，不是梦境。
他能将她抱住，他能亲吻她。
他心脏跳得很快，整个人激动到眩晕。
待到动情处，他不知不觉的单手抱起姜楠，再将她轻轻地放置一旁的八仙桌上。
他双眸深情动容，一手抵在她的后脊，另一只手贴在她的腹部，修长的指尖沿着她的衣袂，缓缓地拨动她的衣衫。
突然他猛地一怔，睁开双眸，看着怀中的姜楠。
“…唔？”
姜楠似乎发现了他的停滞，蹙着浅眉，朱唇溢出声响。还不等她睁开双眸，商归忙回应着她，生怕扰了她的兴致。
而手却是如之前那般，一点点的退出，紧紧捏住她的衣襟。
……
听潮阁的窗边，海风轻抚，纱幔飞扬，浪潮翻涌。
坐在八仙桌上的姜楠仰着颈，衣衫端正。
立在八仙桌前的商归低着头，却是衣衫凌乱。
他褪去一边碍事的衣袖，宽大的手托住姜楠的脸颊，戴着扳指的拇指不住地摩挲她唇畔的肌肤，低着头极尽配合、回应。另一只手的手腕则是垂着墨色衣袍，抵在她的后腰，让她借力倚靠。
他垂眸看着她的动情，感受着她那双不安分的手，在他的身上点燃。
划过他的脖颈，穿过他的发丝。
指尖缓慢挠着他的后背，亦或者抵在他的胸前。
会描摹着他身上、手臂上一道道数之不尽的伤痕。
她给他带来奇妙的颤栗和难以言喻的欢愉。
待到她吻够了，会将头抵在他的脖颈处喘息、平复。
她还会轻轻吻了吻他的锁骨，鼻尖嗅着他的气息寻着他的唇畔，又吻了一遍。
商归又一次的动容。
他很容易被姜楠点燃，随后动情。然而每当手要越界碰到不该触碰到的，亦会清醒过来，缓缓退缩，改为紧紧地捏住她的衣襟，或是托住她的后背，或是捧住她的脸。
他，是不是，还是不会？
……
……
“商归。”
“嗯？”商归垂眸柔情地看着他怀中的姜楠，轻声应道。
“你不要害怕，要自然一些。”
商归缓缓地松开手。
他躬下身，垂眸整理着姜楠身上，将那片方才被他捏皱了的衣襟，仔细地扯平。
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可能，还是不太会。”
“没关系，慢慢来。”说着，姜楠轻轻一指商归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
商归有些羞涩地回答：“姜楠等我一下。”
说着，商归绕到一旁，背对着姜楠，取下腰带，露出他精壮又满是伤痕的后背，再一点点将自己的衣襟拉扯平整。
他一直有着特殊的强迫和洁癖。如今在珠女桥以北待着，确实没以往那么夸张了，但他还是习惯地将衣服整理平顺。
姜楠坐在八仙桌上，回眸看着他，“商归，你身上为何有这么多伤呢？”
“我也记不清了。”商归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回答。
他记不清了。
他浑身上下几乎都是伤，有他人打的，也有看模样是自己划伤的。
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他穿戴完毕，回到姜楠面前，先帮她将面纱戴上，紧接着单手环住她的腰间，轻易的将她抱下。
……
“不过，都愈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