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灵？”
黎渊品味着这个名字，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只是下一刻，宇宙之灵说出的话，让黎渊心头猛得一紧。
“同时，我也是你的系统。”
黎渊呼吸停滞片刻，旋即恢复如常，并且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怪不得宇宙之灵那种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他听起来那么熟悉。
原来宇宙之灵，就是他的‘系统’。
宇宙之灵继续开口：“我本就死过一次，通过沉睡，才苟延残喘到现在，你精神力与念力，全部突破一千亿，并且三大法则之力圆满，产生的动静，才将我唤醒。”
“这原本也是‘程序’的一部分，等你拥有足够的实力，为你点明接下来的路，拯救这座岌岌可危的本源宇宙。”
听到宇宙之灵的解释。
黎渊思索片刻，看向天雷焚世刀斩出的恐怖虚空沟壑。
问道：“刚刚那个‘域外邪神’，也真的是木系法则的规则之主？”
对于仙明少祖，与那个背负大树的巨龟，黎渊都只是猜测，无法确定。
“是。”
宇宙之灵给出回复。
“十阶半神之上，十一阶武神，又称假神，因为三千大道，已经被规则之主占据。”
“除非斩杀对应大道的规则之主，否则永远都只能停留在假神阶段，无法真正掌控大道。”
“规则之主，对于相应法则，有着绝对的掌控力，可以将任何领悟这条大道的强者，变成祂的傀儡。”
“因此我在沉睡前，对本源宇宙进行限制，任何生灵，都不能将法则之力领悟到圆满，以免引起宇宙外规则之主的窥伺，进而将力量渗透进来。”
“就像方才你斩杀的木系规则之主。”
听到解释。
黎渊总算明白，为何宇宙万族的‘武神’之路断绝。
原来是宇宙之灵在自救，限制这片宇宙的生灵，将法则领悟度提升到百分之百，防止被域外规则之主察觉，进而将力量渗透进来，危机整片宇宙。
可怜仙明皇，神魔皇等，煎熬筹划数千年，只为打破禁锢，突破到传说中的真神境。
却不知道，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断的，任凭他们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成功。
不过有一个例外。
黎渊看向地面川都之外，彻底陷入呆滞的仙明少祖神魂。
问道：“他是怎么回事，为何能彻底领悟木之法则？”
宇宙之灵摇摇头：“不知，或许他对于木系法则的亲和度，达到一种超乎想象的地步，又或者，木系规则之主通过一些特殊方式，在本源宇宙外影响了他。”
“最有可能的是，这两种方式同时存在，才让他突破限制，在本源宇宙尺度内，将木系法则修行到圆满程度。”
黎渊微微点头。
几千几万年，出仙明少祖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异类’，似乎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的源力与念力，同时突破到一千亿，将宇宙之灵及时唤醒。
木系规则之主，可能早已将本源法则之力扩散出去，影响更多的‘仙明少祖’，直至掌握整个宇宙。
黎渊脑海陷入思索，将宇宙之灵给出的信息，迅速整理归纳。
然后再思索询问别的什么问题。
这个过程中，宇宙之灵没再开口，只是静静看着黎渊，默默等待。
过了一会。
黎渊抬起视线，看向‘灵千羽’也就是规则之主，问道：“左风首长是怎么回事？”
他是从左风首长的遗书中，第一次听到假神这个名字。
刚刚宇宙之灵也说了一遍。
如果说左风首长没什么特殊的，打死黎渊也不相信。
何况黎渊早就对左风首长有些怀疑了，他的出现，好像都能恰到好处的，在华夏危机时力挽狂澜。
直到黎渊自身，拥有了与古皇强者，甚至规则之主对峙的实力。
听到问题。
宇宙之灵没有任何迟滞的回答道：“他是与我同一个时代的强者，重伤归来，侥幸没有覆灭在那场大战中，于是成为华夏文明的护道者。”
黎渊听完，反而愈发疑惑了，这似乎涉及到上古时期的秘辛。
而且听宇宙之灵的意思，祂曾经也是一个‘人’？
不等黎渊询问。
宇宙之灵声音似乎变得缥缈一些，将来龙去脉，简单的讲述一遍。
“上古年间，人境大地诞生出一尊尊神明，执掌宇宙三千大道，占据着包括本源宇宙，以及宇宙海的全部疆域。”
“但突然有一天，宇宙之外，出现许多强大的敌人，数量仿佛永无止境，与人境展开一场惊世大战。”
“持续万年的大战中，执掌大道法则的人族神明，一个接一个陨落，大道也被敌人剥夺与占据，疆域范围被不断蚕食，越来越小，直至退到本源宇宙内。”
“但好景不长，本源宇宙壁垒也被攻克，仅剩的几位神明，通过献祭己身，将整个本源宇宙都封印起来，阻止任何人靠近。”
“这个过程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人境的强者们，前仆后继的在前线阻击敌人，一个接一个陨落。”
“你口中的左风首长，包括我，正是在那时重伤，退至人境休养，等他伤势痊愈，一切大战都已经结束，人境的神明，以及几乎全部强者，也都彻底陨落。”
“我也秉承神明的意愿，散去肉身以及几乎全部灵识，融入本源宇宙，成为宇宙之灵，在危机到来之前苏醒。”
“原来如此......”
黎渊缓缓点头，总算了解了一些宇宙的秘辛。
华夏以及万族身处的这片宇宙，名为本源宇宙。
本源宇宙之外，是宇宙海。
华夏上古年间，人境极其强大，有着执掌三千大道的神明，正如之前出现的那个木系规则之主一样。
但宇宙之外，突然出现强大未知的敌人，与上古时期的人族展开大战。
那些敌人似乎极其强大，上古人族节节败退，执掌大道的神明也被击杀，乃至被抢走大道法则。
最后仅剩的一些华夏神明，为了人族安危，献祭自身，将整个本源宇宙都庇护起来。
这个过程需要时间，人族神明之下的那些强者，一个接一个陨落。
只剩下左风首长，和宇宙之灵两位强者，因为返回养伤，幸存了下来。
之后发生的事情，黎渊几乎都能推演出来。
本源宇宙被庇护隔绝，阻止宇宙海敌人入侵后。
人族也逐渐没落下来。
因为三千大道，已经被那些域外敌人掌控，一旦修为突破到武神境，就会被规则之主感知到，以法则之力搭建桥梁，渗透进入本源宇宙。
一万万年过去，华夏进入末法时代，宇宙源力逐渐消失。
那些曾经被人境镇压，向人境朝拜的异族，渐渐起了反心，想要占领人境。
寻找人境之中，可能存在的真神之路，想要代替人族，重现上古时期的辉煌。
然后被华夏天地法则阻挡。
黎渊猜测，这大概也是面前这个宇宙之灵的手笔。
沉默片刻。
黎渊看向宇宙之灵：“在上古年代，左风首长与你的名字，都叫什么？”
他有些好奇。
能在上古那个辉煌纪元，被称为强者的左风首长与宇宙之灵，都各自是谁。
或许在华夏神话中，都可以找到相应痕迹。
宇宙之灵抬起手，一张造型神异的长弓，出现在手上。
黎渊认了出来，这是左风首长的武器，使用的次数并不多。
“看到这张弓，你应该能猜出来，他在上古年间的名字了吧？”
黎渊的脑海中，率先出现‘羿’这个字。
华夏神话中，有一个射九日的传说。
主人公正是‘羿’，或者说‘大羿’。
那个广为流传的后羿，其实只是有穷国的一位国君，擅长射箭的‘凡人’，只是因为名字原因，经常和大羿混淆在一起。
似乎猜到黎渊心中所想，宇宙之灵缓缓开口：“你口中的左风首长正是羿，这把武器，乃是他的射日神弓。”
“至于我......”宇宙之灵缓缓摇头：“既已逝去，便与前生没有任何瓜葛，待最后一缕力量散去，我将回归祖地怀抱，彻底消失。”
说完。
宇宙之灵看向黎渊：“羿可以复活，包括自武道纪元以来，战死的全部华夏战士，都可以复活归来，只是要你做出选择。”
黎渊的呼吸猛然加重几分：“全部复活？！”
宇宙之灵出现之后。
黎渊也不是没有想象过这件事，只是当亲口听到，并得到肯定时，还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以及压抑不住的喜色。
“自然，这涉及到本源宇宙，乃至宇宙海的核心力量。”
宇宙之灵徐徐开口：“本源宇宙乃至宇宙海，并非凭空诞生的，而是一尊难以揣度，超脱现有唯独的强者，在混沌虚无中以莫大伟力开辟出来的。”
“那位超脱维度的强者，一共有三大核心法则，作为整片宇宙的根基，分别为时间，空间，以及吞噬。”
“时间法则核心本源，正在这片本源宇宙中，确切来说，在人族生活的这颗生命星球中，曾经被一尊人族神明掌握过。”
“也是对域外诸多邪神，斩杀数量最多的神明。”
“那些域外邪神，包括之前的木系规则之主，之所以锲而不舍的，想要侵入本源宇宙，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正是想谋求时间法则核心。”
“空间法则本源，并非在这片宇宙，而是在外界宇宙海深处，一处规则之主，都难以踏入的禁区中。”
“至于最后的吞噬法则......”
宇宙之灵看着黎渊：“就在你身上。”
黎渊先是惊讶，没想到三大核心法则中的一个，竟然在他身上？
很快就想到什么。
试探着问道：“我身上的系统？”
“不错。”
宇宙之灵缓缓点头：“被你称为系统的能力，正是以吞噬法则本源和谐，为基础创造出来的。”
“原来如此......”
黎渊有种拨开乌云见青天的感觉。
难怪他击杀敌人，能够得到对应数量的升级点，可以用力提升源力，念力，乃至武技掌控度，法则之力掌控度等。
这里面是吞噬法则在运作。
并且还可以解释，当初在饕餮大陆，得到吞噬核心后，为何不能炼化，借此掌控吞噬法则。
原来从一开始，吞噬法则就在他身上，自然不需要重复掌握。
将从空间之灵这里，得到的信息迅速汇总归纳后。
黎渊问出关键问题：“系统是我穿越之前那个世界的概念，你为何知道，又为何能将吞噬法则，做成系统这种东西？”
“难道我在穿越过来第一次，其实就和你见过面了，但记忆被你抹去了？”
宇宙之灵摇头：“在今天之前，你并未见过我，只是我查看你的记忆后，将吞噬法则，做成了系统这个概念，想让你能更快的熟悉这一切。”
黎渊不知道该说什么，搞半天系统竟然是宇宙之灵，搜他记忆后弄出来的。
“那我看到的华夏战士的‘生平’是怎么回事，也是你凭空捏造出来的？”
“并非。”
宇宙之灵再次摇头：“当初你的灵魂，误入本源宇宙，成为‘黎渊’，我并没有做出任何干涉，而是每隔一段时间苏醒，查看你的状态。”
“那些‘生平’，其实正是你穿越过来后，第一世真实发生的事情。”
“你失败了，死在万族入侵之前。”
“作为唯一的变数，我动用时间法则本源核心，将时间长河倒流，让你重新来一次，并将吞噬法则给了你。”
黎渊摊摊手：“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的，直接第一天，将一切都告诉我，可以省去很多事情。”
宇宙之灵还是摇头：“这一切很有必要，你来自宇宙之外，并非诞生在人境，天然有种隔阂，不会真的将人境，当成生你养你的故土。”
“让你历经两世，与亲人朋友并肩作战，看到血与火，以及牺牲，是为了让你对人境，也就是华夏，产生归属感。”
“能为了华夏，为了这片大地上的同胞，与入侵这里的恐怖敌人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