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消息的宋星瑶,心脏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石块压住。
直到天亮,傅寻之的哭声终于让宋星瑶回过神来。
趁着细微的晨光,她给孩子熟练地换好了尿不湿。
齐妈推门进来,看到宋星瑶在里面,有些惊讶,毕竟这个点还很早。
往日这个点,齐妈在准备早餐前就进来给傅寻之换尿不湿了。
齐妈:“少夫人,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我现在去准备早餐。”
说完也没开灯,就退了出去,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宋星瑶糟糕的状态。
还没完全退出房间,齐妈又想起了事情,进来提醒她。
“少夫人,今天是小少爷最后一次身体检查,昨天家庭医生说,因为这次检查需要用到的仪器比较多,所以今天需要去一趟医院。”
“嗯,我知道了。”整夜未眠的疲惫声回了过去。
齐妈听着声音有些低沉无力,随即恭敬的开口:“少夫人是不是没休息好,下午我陪您一块去吧。”
宋星瑶回头看了一眼婴儿床里已经彻底清醒了的孩子,傅寻之正摆动着手脚自娱自乐。
她沉默了一会,“不用,我让老徐送我就行。”
开口拒绝后,齐妈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退出去将身后的房门给闭上。
宋星瑶坐回床边,抓住傅寻之随意挥动的小手。
手指反而被傅寻之牢牢地握住。
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才能带你离开呢?”
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齐妈已经做好了早饭来叫她了。
洗手间里,随意抬头看了两眼镜子,就连宋星瑶也看不下去自己憔悴苍白的面色和红肿的双眼。
两人分开是板上钉钉地事情了,但也不至于提前公之于众。
用化妆品随意遮盖了一下,宋星瑶下楼坐在饭桌前。
等满满一桌子的东西放好了,齐妈才惊觉,少爷竟不在家。
往日,即便傅司冥忙得在晚也会回来休息,想来是有什么着的事情吧。
她昨天也只注意到傅司冥从楼上下来后,就离开海晏,却不知他整夜未归。
不好揣测傅司冥的私事,她将早餐放下就准备离开。
但这样的反应还是被宋星瑶捕捉到了。
连齐妈都惊讶于他彻夜未归的举动。
宋星瑶轻嘲,现在大概是已经找到人,在温柔乡中温存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了了对付了两口,就离开了餐厅。
此时的傅司冥,坐在会议室里,看着所有人都在忙碌地追着屏幕的监控数据。
傅司冥烦躁地在桌面敲出有节奏的响声,这声音让在场的人的心跳也跟着同频。
焦躁的气氛在办公室内流转。
南郊那片别墅是有钱人的娱乐胜地,所以当地政府对那片地区的监管并不是那么关注。
缺失的监控探头加大了搜寻付瑶身影的难度。
付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从南郊那片地方彻底消失。
一天找不到她,宋星瑶母子二人就会多一丝危险。
他拨了个号,熟练地吩咐前些日子守在宋星瑶病房的保镖去了海晏。
让人注意那里的安全。
宋星瑶换好衣服就注意到家里涌入了好些黑衣保镖。
回忆起二人在医院时,傅司冥说过的绝不可能离婚。
现在反而看起来更可笑了,现在是要把她关在海晏吗?
怎么会有像他那样无耻的人,昨天才从自己的身边离开去找另一个女人。
第二天就安排保镖看着自己。
可人生,怎么可以既要又要呢?
整理好自己的衣装。
下楼听见齐妈正在和那几个黑衣人说话,“少爷让你们来的?”
“这里有危险?”
话音刚落,抬头见着她下来。
齐妈有些无措,询问她:“少夫人,这些人说是少爷让来海晏保护您和小少爷的。”
没有理会齐妈的求助,她径直走到那些比自己要高大许多的保镖面前。
眼神中迸发出坚定与厌恶,“跟傅司冥说,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看着我,我现在要带孩子去医院。”
随后又加了句:“不让我出门?如果孩子出什么问题了?你们能负责吗?”
不愧是受过良好素质的保镖,即便如何讥讽和受到攻击,面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齐妈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小两口还在闹别扭?
女主人的怒气没能消磨他们的职业素养。
老徐也注意到后面跟着的车子,车上又还有小少爷,不敢开的太快。
宋星瑶朝后面看了一眼,太阳穴突突地跳。
下车的时候,让他们就在医院门口等着,别打扰了正常的医疗秩序。
为首的人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一个人,剩下的都在门口杵着。
吸引着人来人往驻足观看。
……
说不通,宋星瑶也懒得理他们。
推着孩子上楼,将孩子送进诊疗室后,宋星瑶就被隔在了检查室的外面。
没过一会,一个推着小车仪器的护士进去。
两人似是碰巧,眼神相接。
宋星瑶未做她想,只当是协助的护士,冲她点了点头。
又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如果真的和傅司冥离婚了,傅寻之这样小的孩子,她怎么才能带走。
真的没有希望吗?
想了一会,思绪又飘到了别处。
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和付瑶在一起的场景。
正好房门推开,宋星瑶以为付殉职已经检查好了,本能地起身。
那护士有些不自然,紧紧攥着那装满设备的车子。
白色的布盖着,只露出一个检测的探头。
“护士您好,孩子身体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检查结束了?”
“还没有,这个仪器用完了,现在推回去,医生还在里面检查,请耐心等等。”
口罩下熟练地回答,就像是安抚任何一个普通的家属。
见宋星瑶坐会门口的椅子上,她才推着那车快步离开了检查室。
站在一旁的保镖狐疑地盯着她稍显不自然的步子。
直到那护士消失才又看向宋星瑶的方向。
江婷的手已经被汗浸湿,若不是紧紧地把住了把手,几乎就要滑落。
额间的汗也不住地往外冒。
那象征着纯洁的护士帽,很好地帮她掩饰了自己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