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在搞什么招商一事,此事还是由江南邱家家主牵的头,现在那些商贾都在聚福楼。”
“邱万春!”
白夭夭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撕拉’一声,由蚕丝裹着金线织成的浣纱锦衣勾在椅子上,顿时被撕扯开一道豁口。
白夭夭扭头看去,心中更是怒不可遏,直接拽着裙摆用力一扯。
“撕拉”声再次响起,这件耗费两千两银子定做的新衣彻底毁于一旦。
“小姐......”
碧桃见她神色阴沉,攥着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去给我再拿件衣裳来!”
白夭夭眸色冰冷。
那个邱万春真是不识时务,不站太子阵营就罢了,居然还选了白悠悠。
镇国公府之人现在与三皇子沆瀣一气,选白悠悠那就是选择了三皇子!
碧桃拿来备用的衣裳伺候着她换下,几人乘着马车速速赶去了聚福楼,楼下几个商贾坐在那面面相觑。
“听说姓邱的昨日给袁福他们都下了帖子,他可给你们下帖子了?”
“不曾。”
其余几人皆是摇头。
“受邀来京的都是大户,这姓邱的旁人都邀了,就独独剩下咱们几个,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大腹便便之人冷哼一声,“还能是何意思,就是瞧不上咱们呗!”
“不邀便不邀,谁稀得与他相交呢。”
邱家是大周首富,铺子开遍整个大周,衣食住行都有涉猎,商贾哪个不想与邱万春交好。
其他人闻言也撇撇嘴,语气酸溜溜的,“就是,瞧不上便瞧不上,我还不稀罕呢!”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锦衣,头戴黑色毡帽的中年男子眼睛贼溜溜地扫视一圈。
见没人注意他们,他看着众人,压低着声音问道:“你们刚刚没听说么,今日那姓邱的将咱们那些同行都邀去了聚福楼,你们难道不好奇他们在聚福楼作何?”
“是的呢,这科举名额他们都不要,还有什么能比这科举名额还更有价值的?”
“你别说,我也好奇的很。”
“那咱们也跟着去瞧瞧?”
有人打头,其他人立即附和,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聚贤楼。
此时的白悠悠命人将云霓坊的东西给前来的商户每人都送了一些。
赵芊芊给的方子不止一种,其他的方子这些日子叫他们琢磨,也做出了新花样。
商户们看着面前托盘上摆放的东西,一个个激动的不行。
“具体如何,想必邱会长已经同你们说过。”
白悠悠一身浅绿色绣着云纹的袄子,衬得小脸白嫩红润,她站在聚福楼中央,看着在场商户朗声道:“我云霓坊的牌子每个城池只限一家,后续会看情况,调整到每个州县都会有。”
这些人来京城第一日,便将京城里时兴的东西都探查了一遍,唯有眼前这个东西叫他们爱不释手。
“这东西就是价格稍稍高了些,若是再便宜一点,普通百姓也能用得起,那可真是——”
“物以稀为贵,这东西想必做出来成本极高,若以此来看,价格也尚还算好。”
“这等稀罕物,也非是普通百姓能消遣之物。”
“但若是百姓能用那岂不是更好?”
白悠悠听着他们交头接耳讨论着这件事情,拿起小橘手中托盘上的一块简易肥皂。
“价格你们都不必担心,我保证寻常百姓也都能用得起。”
先前不能量产,如今既然云霓坊已经浮出水面,也无必要藏着掖着了。
“姑娘,这肥皂你准备卖什么价格?”
有人按耐不住,急声问道。
白悠悠唇角含笑,“像这等的只卖二十文。”
“二十文?!”
“只要二十文?!”
在场的商户闻言皆沸腾起来。
若只是二十文,那寻常百姓都能用得起。
大周数万万人,若是每人都买一块,那其中利益简直不可想象!
况且,她每个城池只放一家云霓坊,若是错过这个机会,下次再想加入可就没有机会了!
“姑娘,给我留个名额!”
“给我也留一个!”
“我我我,还有我!”
众人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管是年长的还是年轻的,一个个围着白悠悠。
至于两千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诸位别急,今日邀请你们来,就是为此一事。”
白悠悠被一双双火热的眼睛盯着,感觉亚历山大,“你们先去登记,登记完之后咱们再把酒言欢!”
陆宸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印章与笔墨。
云霓坊是在白悠悠名下,用的也是她的私人印章。
众人急不可耐,一个个争先恐后,生怕晚人一步。
饭少吃一顿饿不死,这云霓坊要是拿不到手,那可真是见人发财,自己得醋死!
白夭夭站在聚福楼外,看着里面火热的场面,幽黑的眸子里凝着冰霜。
她花费人力物力,竟给白悠悠做了嫁衣!
“爹。”
聚福楼中,安安手中拿着一块芙蓉糕小跑着跑到陆万春面前,“这个好吃,您也吃。”
“好。”
陆万春抱起他,安安将芙蓉糕递到他唇边。
白夭夭看到那个小童,眸子蓦地一缩。
这个小童那日突然从巷子出来恰好撞到了她,碧桃见她弄脏了自己的衣裙便重重打了他一巴掌。
莫非是因为如此,这陆万春才转投了三皇子?
碧桃也看见了那个小童,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转头,猛地对上白夭夭森冷的眼神,吓得她双腿发软,控制不住地往后踉跄倒退了一步。
“小、小姐......”
“啪!”
白夭夭怒不可遏,抬手朝着碧桃的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贱婢!”
碧桃只感觉脸颊之上火辣辣的疼,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小姐,都是奴婢的错,请小姐责罚!”
那日那小童浑身脏污,她也是看白夭夭被小孩撞到神色不喜这才出手惩治那个小童,谁知道那个小童竟是邱万春的儿子!
白悠悠瞧见门外的白夭夭,挑了挑眉,勾着唇角走了过来。
“来者皆是客,可要一同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