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燕朗愣了一下。
他觉得这个搅家精的话对,又觉得哪里不对,但他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没事就回去看看脑子去。”
白悠悠对白燕朗可没有什么父女之情,她神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越过进了宝珠楼。
“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子是你爹!”
白燕朗原地跳脚,丝毫忘了自己曾经亲自书写断绝书一事。
白悠悠懒得搭理他,去到后院。
七个金银匠坐在椅子上,看见白悠悠与祁连过来,几人立即站起了身。
“东家。”
“东家。”
几人都知道眼前这小东家的身份,一个个神态恭敬不敢造次。
白悠悠摆了摆手,“坐下说。”
屋外久违的阳光从窗棂处落下,似是一道金色匹练。
众人坐在椅子上,都微垂着头不敢直视她。
“几位,可是我宝珠楼有不周之处?若是有,诸位只管提出来。”
“没有没有......”
都是官家少爷小姐,七人都不敢得罪,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
“那为何都要请辞?”白悠悠问道:“若是觉得月银不满,咱们也可以商量。”
请辞一个两个还好,若是都离开,宝珠楼一时找不到新的人手,怕是要关门大吉!
“东家,家中有急事需要小的出远门一趟,时日不定,怕耽搁了东家生意,这才请辞。”
“是啊,家中老母病重,小的得回去侍疾。”
“小的老家有急事,须得回去一趟。”
.......
七个人,每个人都有一个借口。
白悠悠不想听他们的借口,直接道:“你们集体请辞我这宝珠楼一时也难找到人,这样吧,你们先干着,等我找到人了你们再离开,月银我给你们翻倍,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东家,实在是家中有事脱不开身。”
“还请东家见谅。”
白悠悠视线在他们脸上一一逡巡而过,见他们眼中毫无所动,知道便是如何也留不下他们。
“祁连,去将他们的工钱都结了。”
祁连站着不动,不赞同地看着她,“小四,要是他们都走了,店里怎么办?”
“此路不通另寻他路便是。”
活人还能叫尿给憋死 了?
白悠悠神色冷淡地睨向那七人,“这金银匠的手艺也非独家不可外传,我就不信这泱泱大周还找不出几个金银匠来了。”
“呃呵呵......”
那七人互相觑了一眼,干干笑着。
祁连见她这么说,也不再坚持。
“哼,以后你们求上门来本掌柜的也不收你们!”
他给结算了银子,那些人拿着银子走出了店门。
白燕朗站在门口,那些人对着白燕朗点头哈腰,“东家老爷。”
“嘿!”
祁连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看见那群人围绕在白燕朗身边恭维着他,直接给气笑了。
“小四,你快来!”
祁连朝着后院喊了一声,白悠悠快步走了过来。
祁连指着门外,“你看。”
白悠悠走到门口,看见那群人围在白燕朗身边,脸顿时黑了下来。
“爹,人都齐了吗?”
白夭夭扭着纤细的腰肢从对面的茶楼之中走了下来,她笑吟吟的看着白悠悠,“白姑娘,我明珠楼最近准备在各处城池开分店,人手有些不足,这才又另招了些人。”
白夭夭朝着店里望去一眼,故意挑衅道:“瞧着你们宝珠楼生意也不错,可要本小姐给你找两人?”
“不劳费心。”
白悠悠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神色毫不遮掩的鄙夷,“这天下万万之众,但愿白五小姐能将所有人都招至麾下。”
“白姑娘吉言。”白夭夭扬唇自信一笑,“相信有白姑娘亲眼所见那日!”
两人的话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只有打哑谜的二人清楚对方话中的相讥之意。
白悠悠转身回了铺子里,白夭夭看着她的背影,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谅你如何经营有道,没了金银匠,看你这宝珠楼还如何开的下去。
白夭夭像是一只胜利的大公鸡一般昂着首离开。
宝珠楼里,祁连气得破口大骂,“我说他们怎的突然之间就一同请辞,原是这个白夭夭在背后作怪!”
骂完之后,他有些沮丧,“这一时半会的去哪找金银匠去啊?”
“金银匠的事我来想办法,我另外交代你一事。”
白悠悠想起来秦苒给她的那个琉璃方子。
首饰铺子白夭夭能针对,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琉璃她做不出来拿什么针对?
“什么事?”
“晚间你去府上,我拿给你。”
白悠悠交代了他一句,自己转身去到万宝楼中。
万宝楼掌柜的看见她笑眯了眼,“姑娘,可是找我们东家?”
“嗯,你们东家可在?”
“正巧呢,我们东家今日也来了店里。”
掌柜的亲自将她带去了三楼,江霆骁正在摆弄着店中新来的一匹琉璃骏马,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望去。
许久未见白悠悠,江霆骁看见她甚是诧异。
“啧啧啧,今日怎的想到来我店中了?”
白悠悠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不客气的拎起桌上的茶舀,从烧的汩汩沸腾的茶壶之中舀了一勺茶出来倒在茶盏之中。
“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白悠悠挑眉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才小心翼翼啜了一口。
浓郁的茶香在口腔之中弥散开来,热气顺着舌尖快速蔓延至全身。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江霆骁将手中那匹色彩艳丽的马屁小心翼翼放在一旁,才问道:“说吧,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借你几个金银匠一用。”
“金银匠?”
江霆骁喝茶的动作一顿,剑眉微微拧了起来,“你宝珠楼中的金银匠也一同请辞了?”
白悠悠诧异,“你簪花楼也是如此?”
江霆骁嗯了一声,“这几我日簪花楼中不少金银匠一同请辞,若不是我手中还有一些签了死契之人,现在连我的簪花楼都难维持运转。”
“这白夭夭究竟用的什么法子诱得他们一个个心甘情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