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错便主动同阿音道个歉,再罚三个月的月例,祸从口出这道理你也不是不懂,也应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卢应钦本就不耐处理这种后宅小事,既然宋清让认了错自然是小施惩戒便过去了,只是最后那几个字却不由得加重,似是警告。
“柳姨娘,今日是我口不择言说错了话,还希望你不要怪罪。”宋清让这会儿倒是低眉顺眼的,不管卢应钦说什么都应着,看起来倒是可怜。
弄得卢应钦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几次看着他欲言又止。
柳拂音倒是接受良好,将那副得意的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本是小事,我也不想计较,只是你说我也罢,可哪里能编排起来爷。”
也不说原不原谅,只这么解释一句,就又抱着卢应钦的胳膊脆生生的道:“爷,您说是不是嘛!”
她说着就和没骨头似的搂着男人,往他身上靠,卢应钦听着她这话心底那叫个妥帖:“怀着孩子的人了,怎么还和人动手,不怕伤到自个?”
提到孩子,孟雨棠也不由得关心,“爷说的没错,我听母亲说女子有孕的头三个月最是危险,柳妹妹也该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才是。”
“听到没有,日后气不过谁了来找爷,爷给你做主。”卢应钦捏着她的手,表情故作严肃,这女子真是一开始胆怯,那时候和他说句话都害怕,如今倒好,众目睽睽之下和人扯头发,他过来的时候看到心都猛跳,生怕这怀着孩子两个人出什么事。
“我知道了,爷最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啦。”柳拂音笑嘻嘻的开口,抱着他的胳膊轻晃,抬头看着孟雨棠又补充道,“孟姐姐也最好了。”
屋里还有另个男人看着,卢应钦被人抱着着实有些不自然,表情紧绷着便也没再注意宋清让了。
对方则一直看着他们,手指握成拳收紧,唇都抿成了一道线,没人看他哪里还装什么可怜,自然只剩下愤恨。
柳拂音一边抱着卢应钦时余光就在注意着宋清让,这不正好对上了他那眸光,“怎么瞧着表少爷好像很不服气,可是觉得是我们欺负你一个外人?”
宋清让声音淡淡,在卢应钦看过来时又恢复了可怜模样:“柳姨娘看错了。”
“你回去吧,到底是外男,无事少到这边来。”
宋清让幽怨的看了男人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他还要读书,之后就回到了书院。
“母亲已经同意抬你为贵妾了,之后府里有什么事你也可和雨棠互相照应着,也可跟着她走动参加些宴会,省得整日待在府里喊着无聊。”
“才不会无聊呢,之前有爷在,如今还有孟姐姐,往后的日子一定很快乐。”
她说话的时候总喜欢用肢体动作表达情绪,和卢应钦在一起的时候是亲亲抱抱,如今孟雨棠来了,她便换了个人抱。
这一会儿功夫她不知在他们两人间反复横跳多少次了。
孟雨棠没有亲妹妹,闺中的好友大多也规规矩矩的,哪里见过这样黏糊糊的撒娇精,所以被抱的时候总是呆呆的。
看着自己的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卢应钦本人又有点同的属性,他的目光是来回流转在两人之间,幽幽道:“你们两个关系怎么会这么好?”
他就没见过这么亲密的妻妾,关系好到让人怀疑自己是多的那个。
“我们关系当然好啦!这可是女孩子之间的秘密,爷当然理解不了啦!”柳拂音抱着人说的理所当然。
被抱的人眸中满是无奈,挣也挣不开,只能接受。
后面的日子算是平静了一段时间,宋清让回了书院,十天半个月才休一日,柳拂音这边养胎,吃的用的都是顶好,白天同孟雨棠闲聊,晚上和卢应钦在榻间聊。
除了柳母时不时的过来说教番,日子过得其实还是挺快乐的。
“柳拂音,我说的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你给国公爷做妾已经是公主给的恩赐了,怎么能巴着人要这要那。”
柳母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回头一看女儿甜汤糕点吃的可开心了,那怒火是蹭蹭蹭的涨。
“就算我是做妾的,可爷也算是我夫君,我问他要东西不是很正常,而且大多东西都是他主动给的。”
“他给你就要吗?殿下对我们多大的恩情,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你知不知道殿下为着你的事和爷都吵了一架。”柳母把桌上那盘点心拿到了一旁,盯着人说道。
“他给我为什么不要,娘你说话真奇怪,爷不过就是让我做个贵妾,说到底还是妾,你女儿我又没有吹耳旁风让爷休妻,和主母也相处的甚是融洽,到底哪里算恩将仇报了?
“而且娘您要给人做忠奴您做去,都伺候人大半辈子了自己翻不了身难不成还想让你女儿接着伺候?我做不了,我想当主子。”
柳拂音轻哼一声,说这话的做派活脱脱一个势利女配。
这一句句柳母听得是气得够呛,她真是想气得直接晕过去算了,指着柳拂音你了半天:“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还讽刺起你亲娘了?
柳拂音淡淡的掀了眼皮:“我要当主子。”
“……你现在还不算主子吗?这么多年你娘我是少你吃少你穿了?伺候人的话真让你做了?你也就给人传传话,哪里亏待你了!我只是说让你记得殿下恩情别逾矩了,你就这副态度!你非要把我气死不成?”
柳拂音深知自己这亲娘早就被敬和公主用那恩情洗脑洗得透透的,所以这会儿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娘你少说两句,我怀着孩子呢,一会儿又肚子疼了。”
这几日都是这样,柳母只要和她提那恩情,再训斥两句,她就拿肚子疼来吓唬人。
“我是你娘!你怎么说话的?”
“你还知道你是我娘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长公主亲娘呢!”
“柳拂音!”真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柳母皱着眉呵斥。
对方软趴趴的靠在小榻上,“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