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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太子的早死白月光46

柳拂音一脸惶恐,似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李祎泽,对方直接道:“皇后指控你李代桃僵入宫,可有此事?”

李祎泽一看到柳拂音那心虚的模样就头疼,阿音哪里都好,就是没有心机,怕她辩解不好,索性直接问出了口。

“陛下,妾身没有,”柳拂音说完便蹙眉看向了陈言臻:“妾身虽出身于商贾,可也不代表臣妾可以被人肆意构陷,皇后娘娘,妾身只想问一句,妾身到底与你多大的仇怨,入宫不到半载,竟惹得您三番两次的下手?”

陈言臻冷笑着,尤其是提到“宜”字时心底止不住的酸涩,“宜婕妤瞧着真真是楚楚可怜,本宫看着都要心疼了呢,只是这也是有人告到本宫面前,本宫又让人查证的,证据确凿!”

说完她便看向了李祎泽,“陛下,臣妾斗胆让人请了真正的宋家女入宫,还请陛下允她来面圣。”

李祎泽眸中思绪流转,轻抚着手上的扳指,眸子微阖,看不清其中情绪,只是从周身的冷气就知心情不会好。

他这会儿也确实情绪不大好,他确实想过有一天阿音的身份会暴露,但没想会这么措不及防。

好在,他早料到会如此,如今突然面对这场面,倒还平和了些,只是安抚似的看了眼柳拂音,“传她进来吧。”

陈言臻瞧见眉头瞬间皱起,心觉陛下也太信任这宋氏,一个连商人之女都算不上的冒牌货,也不知陛下怎就被迷了眼。

好在,等定了罪,便看不到这宋氏了。

想到这里陈言臻的脸色好了许多,也往雕花木门处看去,来的是一个青衣女子,脸上还戴着层薄纱,眉眼处带着几分惶恐。

“臣女宋献茵,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见到人,陈言臻的心便落到了实处,脸上的笑也真心实意了起来,“宋姑娘,你来说,这位是不是替了你的身份入宫的!”

宋献茵不动声色的往柳拂音那个方向扫了一眼,眸间随即闪现了抹愤恨,“是,本应当是臣女入宫,可她却用了卑鄙手段代替!”

陈言臻嘴角不由得起了抹笑来,说出来的话却颇显大义,“这女子才是真正的宋献茵,陛下若不信尽可调查,您也听到了,宜婕妤乃假冒身份入宫,此乃欺君,其罪当诛!”

“这么说,是宜婕妤李代桃僵藐视皇威?”

“是!”陈言臻虽觉这话有些不对,可还是点了头,接着又鼓励的看向宋献音,“宋姑娘,您不必害怕,大胆的把她的身份说出来,是婢女还是什么,说出来陛下定会为你做主!”

李祎泽也附和,话里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是啊,只是如此宋家也是欺君罔上,当灭九族。”

宋献茵身子一颤,猛的瘫坐在地上,抓着陈言臻的衣角,“娘娘,是她抢了臣女的入宫资格,若不是她害得臣女入宫前起了红疹,这入宫的资格怎么轮得上一个外室女啊!娘娘您明明答应了臣女,只要臣女指正,绝不会牵连宋家,皇后娘娘……”

柳拂音从头到尾都一脸淡漠,看到这幕险些要笑出了声,宋献茵心有所属不愿入宫,宋家人因此把宋献茵打了个半死,而后由她代替,虽说因此宋献茵不大喜欢她。

可她也不是傻子啊,真要承认他们宋家就该团灭了,更何况她早在入宫前就与宋家商议好了供词,这宋献茵就算再傻也不会承认宋家李代桃僵。

只要指认她是宋家外室女,最多是姐妹间为争选秀的名额闹个笑话,毕竟是指宋家女入宫而不是定了她,如何能算得上欺君。

被人抓着衣裙,陈言臻眸中瞬间涌现几分不耐,更多的的是愤怒,被人戏弄的愤怒。

明明事先说是这宜婕妤身份卑微,不过是代替了她才……想到这里,陈言臻忽然反应了过来,这宋家女从头到尾都未说过宜婕妤是婢女代替。

“你算计本宫?”反应过来的陈言臻难以置信的指着宋献茵,对方还佯哭抓着她的裙子,若不是碍于李祎泽在,她当真是想动手了。

她发怒宋献茵便哭,这还是柳拂音教她的,只需咬死了人再哭便是:“皇后娘娘和臣女说好了的,臣女帮你指认,您帮臣女挫挫这外室女的锐气,是您把臣女找来的,何来臣女算计您一说!”

“皇后,还要再闹下去吗?”李祎泽的声音淡淡,手指捏在腰间的龙纹玉佩,他现在已经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声音淡淡却不威自怒。

看了这么场戏,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他早已给宋家传了信,让他们把阿音的身份问题咽死在肚子里。

他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想看看皇后到底要做什么,又是如何针对阿音。

“陛下,您说臣妾在闹?”陈言臻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你我夫妻多年感情,陛下当真这般信她,甚至为了她来说我在闹?”

从始至终柳拂音都不曾多说一言,甚至她什么都不用说,都有人替她辩解。

陈言臻不明白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陛下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她这般好!

除非他们早就相识,想到这里陈言臻就不免想起李祎泽去边疆的那年,莫非这宋氏便是陛下当初藏着掖着的女子?

想到这种可能,陈言臻只觉遍体生凉,她一直以为李祎泽是做了皇帝才变了心,可若是如此,岂不是说在东宫未有妾室的时候陛下就变了心。

她难以置信,脑子里翻来覆去想这些也不过片刻,甚至在李祎泽皱眉时便吐出了心里话:“陛下这般护着宋氏,当真不是旧识吗?臣妾瞧着,这倒是比我这个皇后都情真意切!”

一直缄口不言的柳拂音听了这终究没忍住接道:“皇后娘娘,你这般说,可有将陛下是皇帝看在眼里,您如何说妾身,甚至因为身份看不上妾,这都是不要紧的,可陛下是天子,是多少百姓心中敬仰的天子,您何至于这般咄咄逼人?”

柳拂音猛的站了出来,背对着李祎泽,单薄的身姿挡在李祎泽面前,为他句句反驳,声音怯怯却不失力量。

起码在李祎泽眼中是这般,可事实上,本该胆怯的女子对着陈言臻的眸光却夹杂了几分不屑,甚至带了些许讥讽,说完还朝她比了个“是我”的口型。

“宋氏!你该死!”陈言臻是彻彻底底的被她激怒,顾不得什么抬手便要打人。

可在巴掌就要落下时,手腕被男人抓住,那手劲大的她瞬间卸了力,被甩开时甚至踉跄了两下,若不是婢女及时扶住她就要摔了去。

那一刻,陈言臻大脑一片空白,她似乎有些看不明白了,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她自嘲一笑,忽然间就没了什么精神气,“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是宋家人,汪美人和本宫说的清清楚楚,她曾在江南见过宋家人,宋家只有一个女儿,她定然是冒牌货!陛下,您要相信臣妾,您要信我啊!”

陈言臻不是真的单纯性子,汪美人到她面前说道是何意她能不知吗?不就是想借她手除了宋氏,只不过她确实厌恶宋氏才甘愿入局,可如今她被算计了,自然是要将汪美人指出来的。

宋家是只有一个女儿,但是可以有养在外面的外室啊!陈言臻到底对这次指认抱了太大希望,以至于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白忙活一场,甚至因此被李祎泽越发不满的现实。

这个时候她想的已经不是除掉柳拂音了,就是想争一口气,想听陛下说一句信她!她接受不了当初许着一生一世的男人就这样变了心,没有任何预示的变了心。

她不信,她不信!

陈言臻一直都认为是这些人影响了她和李祎泽的感情,所以她针对漂亮还有宠的女子,总以为只要没了他们,她心心念念的感情便回来了。

“皇后,朕看你就是累了才说出胡话来,这样的次数多了,朕甚至怀疑,你到底能否做好这个皇后,连自己都管不好,这后宫又如何能管的好!”

“陛下如今,难不成还想废了臣妾?”

李祎泽这次没有犹豫,眸子轻闭,“朕不会废了你,你会是皇后,一直都是。”但也只是皇后了。

他是一个念旧情的人,只要陈载之好生守在安东,只要皇后不犯大错,她皇后的位置便不会动摇,毕竟,南诏国的皇后轻易不会被废。

但会病逝。

李祎泽说的时候柳拂音便想到了这两个字,这是她一早为陈言臻定好的路。

但在此之前,要先诛心。

且也不能那么容易就病逝,真那么快失去了,这男人可能还会念。

陈言臻这会儿只是笑,但多的是嘲讽,但笑到最后也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别人,她定定的看了眼柳拂音,眸光阴恻恻的:“宋献音,你别得意。”

她越是这样柳拂音越是要刺激她,当即后退几步躲在了李祎泽身后,轻揪他的衣角,语气又恢复了怯怯懦懦:“陛下,妾害怕。”

李祎泽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别怕阿音,她不会对你如何的!”

都闹到了这个地步,李祎泽也无需考虑陈言臻的感受,当着她的面便哄起了柳拂音。

这安抚好人便是这件事收尾了,“皇后,你是皇后,也该有明辨的能力,往后莫要再受了旁人挑拨,在年关前的这些日子,便好生在凤栖宫想想吧,也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照看大皇子。”

这是又禁足的意思了。

陈言臻这心疼得都有些麻木了,只是她还在想,想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她想不到,也想不明白,因为从前李祎泽确实足够纵容她,想到最后,她干脆怨起了李祎泽的纵容,若是他早在自己第一次对妾室下手时阻止,她或许就不会怀了这么大希望,认为他爱极了她!

处理好了皇后,李祎泽这才看向了跪着的宋献茵,“你回去吧,只是在回去前处理好这些流言。”

至于皇后提到的汪美人,李祎泽直接传了旨过去,给了个摆弄是非的罪名扣了月例又禁足。

一番闹剧过后,柳拂音腿都要软了,整个人就要往地上蹲,李祎泽眼疾手快的揽着人腰扶好了。

紫宸殿此刻也只剩他们二人,宫人们早在最会看眼色的武正祥的安排下退了出去。

李祎泽轻啧了声,看她恹恹耷耷的不由得出声:“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刚刚替朕不平的那股劲儿呢?”

“陛下还说,妾都要吓死了,只是妾实在听不下去皇后娘娘那般说您,陛下明明这般好……”

“嗯,是好,好到当年某个姑娘张口闭口就是说要做妾。”

“所以妾现在也是达成所愿了!只是今日实在是凶险,好在宋献茵没有乱说。”

“她不会乱说的,朕早就给宋家传了信,朕说你是宋家女便是,往后不会再有人质疑你的身份。”

听到他这话,柳拂音是有些震惊的,她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的,所以今日才敢装作唯唯诺诺的心虚模样。

不过她也最多有点震惊了,也没觉得李祎泽多好,她当年都舍身救他了,他如今就当还她的恩情了。

心底想着但面上先是瞪大了眼,随后便是满眼的欣喜,满覆深情的望着他,声音软糯,“陛下真好,好像今天要更喜欢陛下了,幸好有陛下在,不然妾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男人嘛,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哪怕是皇帝也不例外。

柳拂音说完就又黏黏糊糊的抱他,亮晶晶的眸子好似澄澈的铜镜,李祎泽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

他这心都软上几分,冰冷的脸上情不自禁的勾起了笑,“你今日就差把心虚二字写在脸上了,阿音要骗人也不装的像一些。”

柳拂音索性踮脚去勾他的脖颈,身高差的缘故,这般动作整个人都要靠在他身上才站稳,“那陛下可要教一教妾该如何骗人?”

气息吞吐在他胸膛,李祎泽眸间不禁染了抹暗色,他勾着人的腰一提,女子的双腿瞬间缠在了他身上,殷红的唇覆上。

李祎泽一手顺势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加重的这个吻,“阿音,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