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污蔑，胡说！”
“本座最看重的便是情谊！”器灵大声咕哝，在抗议，对于少年的话语很不满。
“嘁...”
杨清流嘘了一声，睥睨，眼神中充斥着不信任。
彼时他出关后，这老小子分明背弃了他，见到城主道兵后，打死都不肯离开，要去抱大腿，那殷勤的模样他现在想起来还起一阵鸡皮疙瘩。
“那是去学习，乃与前辈交流的机会，不可多得！”器灵义正言辞。
“好了，莫要贫嘴。”
“你不是去探寻前路了吗，结果如何？”杨清流摇头，收起了玩闹心思。
他抬首望天，那本应蔚蓝的青空此刻腾满了黑气，光是看着便极度不祥，令人觉得压抑。
这片乾坤太过危险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明了前路，知晓如何离开这里。
“没有太大的收获。”器灵沉吟片刻，摊了摊手，语气颇为无奈。
它的修为太低了，不可能走的太远。
能进入的都是些破落村庄，但那种地方早已被战争践踏了，只留有一些废墟瓦砾。
虽说在远方，有不少地域看起来相当不凡，可散发的气息却很恐怖，在喷薄炽光，比之大日都璀璨，远超天仙层次，不是他们所能踏足的。
“真是危险啊...”杨清流轻叹。
他可以理解，毕竟，能与仙界有关的城池，地位一定很高，为兵家必争之地。
昔年那里绝对发生过惊世大战，无数人溅血，身陨，留下的东西指不定会变成什么诡谲。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后，杨清流做下了决定。
单纯的焦虑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认为，自己该在这片世界中走一走，了解过后在行打算。
...........
大日伴着露珠跃出地平线。
万道赤霞照耀，金辉弥漫间，为这片荒凉大地添了几分暖色调。
“当真不是人可以生存的地方。”银露嘟哝着嘴，感受空气中弥漫的杀伐气，咂吧着舌头。
此刻他们所站立之处，放眼望去皆是平原，看不到边。
几人的速度并不快。
距离他们离开那座山巅，已经过去了大半日，但也不过走出了万里地。
这样的速度算得上龟爬。
需知，若身处玄域，以他们的真仙级修为，一步千里不过等闲，从东部至西州都要不了多久时间。
当然，并非几人不想迅捷。
只是，这里的灵力太过混乱了，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天道消亡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受掌控，道则与符文无规则排布，没有规律，极大削减了实力。
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除开杨清流，几人都有些吃力，开始气喘，体力不支。
“可否需要休息一下？”杨清流回望众人道。
真灵肉身合一后，他的体内自成寰宇，如一片小世界，不用过于依赖外部灵力了。
“无妨。”
“这里还并非真正的寂灭之地，花费些时间适应便可。”陆方轻轻摇头。
他的状态看起来还可以，身为只是气息略有些波澜，没有受到过多影响。
“快看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蓦然，器灵双眼一亮，将目光投向了一处裂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距离他们数里处，有一处深不见底的沟壑，延绵不知多少万里。
可以看到，此刻那里正发出微光，虽不璀璨，却在这一片昏暗死寂的大地中格外引人注目。
“哪位猛人的手笔？”陆方临近后轻叹。
说是断崖，但实际上，这是大地被斩开了。
因为，其横切面很光滑，平整异常，不为地貌变迁所能诞生。
最为主要的是，其上萦绕着一股淡淡剑气，透发杀戮与凌厉，带着属于蛮荒的气息，灭绝生机，令众人一阵心惊。
很显然，这是当年参战的绝世剑仙所留，其一剑辟地，造出了这么一座断崖。
哪怕经过不知多少万年的演化，他的剑气依旧残留，很难想象生前是何种层次的强者。
“这是...剑气？！”
杨清流低喃，眉头微微挑起，瞳孔中透出些许迷茫。
虽说其并非纯粹的剑修，但不可否认的是，百般兵器，他对于剑道的领悟最高。
在杨清流的眼中，断崖上的哪里有什么剑气？
那分明就是一道瀑布，由无数的剑之道则组成！
无比雄浑的剑意在断崖中蔓延，组成剑瀑，在洗刷，自成一方场域，源源不绝。
此刻，他的武道神眼不自觉睁开，一时间竟是有些痴了...
“咦？少年，你发什么呆呢！”一旁，银露看向呆滞的杨清流，满脸好奇道。
因为此刻，杨清流正于不远处站定，眉心天眼怒睁，在扫视，紧盯着断崖。
“他在解析这里的剑意。”陆方低语，在解释，神色莫名。
对于真仙来说，这绝对是天方夜谭，根本做不到。
要知道，那可是无上人物留下的剑意。
不要说解构与学习，多看一眼都可能受伤，真灵受创。
可是杨清流却如此直接的揣摩，甚至在解析，相当的出人预料。
“我也试试！！”
银露眨巴了两下好看的大眼睛，看起来跃跃欲试。
她先是盯着杨清流看了会，确认其无事，便盘坐了下来，口颂真经，灵台顿时光芒大作。
这可是宝藏，对于大部分真仙来说，能参悟一些就足以受用终身，哪怕不修剑道也可触类旁通，她自然不想错过。
“不可！”陆方见状，先是一愣，随后厉声阻止。
但可惜的是，少女的动作太快，在说话的时候便将神魂放出，探了过去。
“哧”
未等少女仔细参悟，
冥冥之中，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破风声。
那是剑瀑在抖动，一柄无形飞剑激射而出，直冲少女眉间！
“哎哟～本姑娘的脑袋。”下一刻，银露惊呼，捂着额头直接蹦了起来。
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眉心多出了一道细小疤痕。
其入肉三分，未伤及头颅，像是一种警告，在驱逐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