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料记载,人类拿起的第一把武器是一个一米长的木棍,这是武器的起点。
艾尔的能力是模仿,翻译过来就是将任何物体化作任何物体。这个能力没有任何限制,与改变现实无异,这也许就是武器的终点。
在余树利用艾尔的这段时间里,他曾登上云霄,俯瞰整个地球。
他曾从宇宙的尽头走到宇宙的另一个尽头。
他曾把自己包裹在太阳之中,曾亲自着陆于黑洞的表面。
他意识到他根本不需要光电公司的数据,光是这个能力和他远超常人的智力就已经让他成为神。
可作为神的他,如今却被他所认为最低级的生物用最原始的武器打趴在地。
“无能之辈?”
余树看似冷静,可他的内心早已被怒火扭曲。
下一秒,他从地上弹射而起,直直的朝戴尔扑去。他发誓一定要用比棍子更原始的拳头打败戴尔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不料,戴尔不慌不忙,高举电枪。待余树靠近那一刹那,电光火石。
戴尔一击劈棍便命中余树的面门,再次将余树弹飞出十几米远。
这一击让余树的面部彻底烧焦,五官错综复杂的搅拌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他的大脑也被电到焦糊状,不再能够产生思维,这已经基本宣告戴尔的胜利。
就在这时,戴尔注意到余树的躯体开始修复自己,这让她感到大事不妙。
“按理来说艾尔需要有意识才能使用能力。可现在余树意识已断,艾尔又不可能有思维,究竟是谁在修复他的身体?”
想到这,戴尔急忙冲上前,想要了结余树。
突然,余树垂落的手臂轻轻抖动,一道黑色幕墙凭空出现,阻挡住戴尔前进的道路。
戴尔从小就练习爬树,这道幕墙根本无法阻拦她。只见她朝上扔出电枪,双手抓住幕墙的边缘,身体匍匐在墙壁边缘。随着手臂发力,戴尔的身形如同猎豹般朝幕墙上爬去,直到爬到顶端接住电枪,屹立于此。
她高举电枪,做出投掷姿势。下一刻,电枪脱手而出,高速刺向余树的额头。
就在电枪即将命中之际,余树恢复神志,立刻高举右臂,手指轻点掌心,电枪化作空气消失不见。
借着这个机会,戴尔闪现来到余树身前,回身一脚踢在余树的下巴上,再次将余树踢飞数米开外。
余树趴在地上,左手托举着他脱臼的下巴,右手一个响指便恢复如初。
回头看向戴尔,他多么希望他能够一挥手就把戴尔化作灰尘,可只要这么做,艾尔便会离他而去。
仅仅是因为这种垃圾就失去神力,他无法接受。
戴尔再次朝余树冲来,而余树已经想到应对之法。
只见余树右手高举握拳,左手指向戴尔。
戴尔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伴随着眼前一黑,她的意识被转移到雕像的身上。
她感觉全身力气尽失,感官皆无,视线一片漆黑。
余树看着戴尔的身体逐渐减速停下,他终于可以松口气。
渐渐地,他察觉到不对。戴尔的身体竟再次恢复活力,朝他冲来。
余树震惊道:“怎么可能!你的意识不是被我......”
还没等他说完,戴尔的拳头已经砸在余树的面庞。
余树应声倒地,恐惧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累积。
“是艾尔抛弃我了吗?是我的能力失效了吗?”
他曾做过这样的梦,他太过依赖能力,同时也太过害怕失去能力。
刹那间,一个念头划过余树的脑子。
这种意识转移的能力其实就是对戴尔的大脑输入幻觉,覆盖戴尔的主动权,可潜意识依旧存在,驱使着身体的移动。可这样的意识是没有神经反射的,也就是说,下一击戴尔绝对躲不掉。
想到这,他双手撑地,高抬右腿用尽全身力气朝戴尔胯下踢去。
“你虽然能够创造幻觉,但只要知道我的意识不会被篡改,那任何幻觉都无济于事。”
戴尔说着,跳跃躲开踢击,打破了余树最后的希望。紧接着,戴尔将全身重量压在手肘,径直的朝余树的脑袋砸去。
余树败了。他躺在地上,眼神空洞。
不论是能力还是肉身都无法伤害这个女人分毫,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是他不甘心。
突然,余树再次怒而起之,张开双臂,大呼到:“给我退下!”
顷刻间,大楼摇摆,地面崩塌。大厅的地面,连同着下面三层的全部物体尽数消失。
戴尔一个脚滑跌落深渊,直到落在负三层才停下。
“咔嚓。”
她掉在一个倾倒的货柜之上,右腿被折断,膝盖骨直接被崩飞出数米之远。
剧痛传来,戴尔紧抱着膝盖,想要尝试站起,可她发现自己的膝盖以下已经毫无知觉,她的腿彻底断裂。
突然,戴尔感觉到有什么透明东西包裹住了自己,并且还在将自己朝空中托举而去。
空中的戴尔朝下看去,只见余树正站在一颗柱子旁,双臂高抬,指着戴尔。
在那柱子之上写着这层的名字:“卸货码头”
余树的声音在空旷的仓房回响:“你知道吗?艾尔根本就不需要你。你利用艾尔去完成你那可悲的梦想,最后却差点把她给搭上。你这种无用吴某的野蛮人,凭什么觉得艾尔会为你所用?”
戴尔强忍着剧痛回击:“她想要成为人,是我教给她筹钱的方法,是我教给她如何去对抗这个世界。我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你又给了她什么?你只是一味地利用她,把她囚禁在艾尔领域,你觉得艾尔需要这些吗?”
余树脸色阴暗,反问道:“至少我向她保证她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你能吗?我做事从来不留痕迹,你能吗?她根本不需要你,她需要的是保护,而我能提供给她保护,你能吗?”
戴尔气到极致突然大笑:“这就是你说服艾尔的说辞吗?真是会扯谎。”
余树神情突变自信,轻浮的说:“这可不是在撒谎。如果艾尔真的需要你的话,那她为什么会教我这一招呢?”
戴尔定睛一看,地面上突生三条紫色的触手朝她靠近,慢慢的将她包裹。
她这时才想起,这招正是艾尔曾经用于封印琪琪父亲的手段。
她想反抗,手脚不断挣扎,可无形的力道依旧束缚着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触手淹没她的面庞。
随着紫色液体涌入戴尔的七窍,五脏六腑逐渐被紫色液体填满,她的意识也即将消失。
最后一次看向天上,却根本看不到天空,只有黑暗的天花板,和一个空洞,那是被余树拦腰截断的电梯井。
随着菱形的紫色水晶逐渐成型,余树终于肯露出笑容。
从微笑到大笑,再到歇斯底里的狂笑。
余树最终跪在水晶之前,仰天道:“终于,全部限制打破。我至高的理想即将达成,那便是追随伟大!创造伟大!最终,无人再可阻挡,无人再可比拟,我将成为伟大!”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电梯井,夕阳的边缘正在不断消失,预示着这场战斗的落幕。
突然,他察觉到了什么。
在那落日的余辉之中,一个黑点正在不断放大,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下落。
稍过片刻,他终于看清,那竟然是桑迪。
只见桑迪高举银色手臂,他面色狰狞,怒吼道:“城市之王!我按照约定,来取你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