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一家站在傅宝珍的墓前,一个个心中都是怒不可遏。
在这之前,他们不知道当年的一切真相,只是知道,这里是傅宝珍的墓地;
他们来这里,只是来祭奠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妹妹、她们的小姑、他们的姑姑。
他们不会去注意这墓碑上的碑文到底刻了些什么。
然而今天,当看到这墓碑上刻着的“爱妻”两个字,安国公府的人,恨不得将已经被千刀万剐的冷显,再抓过来,鞭打一百、一千、一万次!
哪怕是他的魂灵。
“祖父,祖母,我们……我们能不能……能不能把姑姑的坟迁走啊?”
傅明秀看向安国公傅鹏和薛老夫人,咬牙恨恨地说道。
“是啊,我们把姑姑的棺木……迁到我们傅家的祖坟里去吧!
姑姑的棺木留在冷家的祖坟里,想必姑姑……也不会乐意吧?”
傅明俊也一样气恨难忍。
安国公傅鹏紧皱双眉,两手负在背后,一手紧握成拳。
薛老夫人、傅英澜夫妇、傅英泽夫妇,和冷溶月、萧璟煜虽然没有出声说话,但,也都是眼光灼灼地看着安国公傅鹏。
安国公傅鹏紧盯着眼前的墓碑,勉强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意,长叹一声,“唉!
你们都先去祭奠吧!
迁坟不是小事。
等回头,我们去到清国寺见了净尘大师,待问过净尘大师的意思,再做决断吧!”
众人听了,都点了点头,一起走向了傅宝珍的墓前。
傅宝珍的墓前,跪拜用的蒲团已经端端正正地摆放好了。
安国公傅鹏和薛老夫人,以及傅英澜夫妇和傅英泽夫妇是父母兄嫂,他们自然是不用跪拜。
傅明俊和傅明秀陪着冷溶月跪到了墓前的蒲团上。
萧璟煜几步上前,在冷溶月的身边跪了下去。
“煜王殿下不可呀!”
安国公府一众人惊得连忙上前阻止。
萧璟煜平静地抬手制止住众人,说道:“国公爷、老夫人,两位傅大人、夫人,这里没有什么煜王殿下,只有萧璟煜。
璟煜也是来拜祭长辈的。
作为晚辈,跪拜是应该的!”
说罢,萧璟煜见冯嬷嬷已经将燃好的香都分别递到了冷溶月、傅明俊和傅明秀手中,便示意随风上前拈香。
随风得到指示,忙上前取过三炷香,在烛火上点燃了,递到了萧璟煜的手上。
萧璟煜接过,神色肃然地拜了三拜;
又交由随风接过去插进了香炉中。
冷溶月、傅明俊、傅明秀,还有萧璟煜四人恭恭敬敬地朝着傅宝珍的坟墓磕了头。
此刻,似乎是连刚刚还在吹拂着的微风都停了……
众人眼看着几缕清烟冉冉地,直直地上升,心中也感到了多年来没有感到过的平静。
在这之前,安国公一家从来都不相信傅宝珍的死是因为单纯的流产。
然而,人证、物证都没有;
女儿又确实是怀了孕,流了产,又因流产后导致了大出血。
他们的心中再有万般猜疑,也不能无凭无据的就对冷显,对殷氏,对老殷氏他们做些什么。
他们为傅宝珍抱屈;
为傅宝珍不平;
但,却不能再为死去的傅宝珍做些什么。
如今,真相大白,冤情已明,仇人伏法。
他们都被处以了极刑——千刀万剐了!
如今,再看着这一缕缕直上的清烟,众人的心中都多了一份大仇得报后的平静。
铜盆中,纸钱被点燃了。
一家人围在铜盆周围,不停地将纸金锭、纸银锭、纸铜钱放入铜盆中烧化。
安国公傅鹏和薛老夫人都有了些年纪,只烧了几把金银指锭,就被傅英澜和大夫人霍婵玉扶到了一旁早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傅英澜夫妇和傅英泽夫妇则是站在他们的身边陪着。
冷溶月、傅明俊、傅明秀和萧璟煜接过袁嬷嬷、落雪和飘雨不停递过来的纸金锭、纸银锭、纸铜钱,不停地放入铜盆中烧化……
火焰不断,纸钱化成了灰烬,被燃烧的火焰托向半空中,慢慢的在空中飘散……
冷溶月边将金银纸锭放入火盆中焚化,一边轻声说道:“娘亲,您知道了吧,就在今日,就在刚刚,勤兴侯府的那些害您的人都已经伏法了!
他们做了孽,做了恶,都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冤死的娘亲终于可以瞑目安息了。
还有那些个欺负过女儿的人,也都已经被远远地流放为奴了……
女儿相信,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如今,女儿和外公外婆、舅舅舅母,还有哥哥们在一起,每天都过得很好。
不仅如此,女儿还得了一场意外的机缘,想必娘亲也一定知道了吧?
女儿有外公一家亲人在;
而且,女儿还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
娘亲不用再担心女儿,娘亲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