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隔间里面，偶尔传出一两句暧昧的声响，陈起航再冷淡的一个人，也被秦恙吻得火冒三丈。
手被桎梏，腿却能动，他在混乱中抬起脚踢向秦恙的方向，“咚”的一声，人没踢到，被秦恙躲了过去，反倒踢中了门。
“哎，谁在里面？”一道粗狂的声音陡然响起，陈起航全身一震，没再挣扎。
外面的男人是秦恙班里的体育老师，他在隔间前面来回走动，最终抬起手开始敲响隔间的门。
“说话，别是晕倒在里面了吧？”体育老师自言自语，粗黑的眉毛皱成一团。
秦恙眼里闪过一抹暗色，他一只紧扣着陈起航的腰，另一只手握紧他的手腕，持续品尝着他嘴里的气息，只是力度放松了些许，没有亲得太过凶猛。
陈起航往后躲开，秦恙顺势松开他的唇，缓缓退了出来，红润的舌尖舔过唇角，意犹未尽地盯着陈起航隐忍不敢大声喘气的脸。
“没事。”秦恙哑声回了一句。
体育老师松了一口气，放水后洗了手，居然不走了，他哼着轻快的歌曲在洗手台前面拨弄自己的头发，接着开始闲聊：“今天有外校的老师过来咱们学校交流学习，听说小柚老师也会过来。”
他以为隔间里面待着的是哪位便秘的老师，自来熟地和他讨论那位外校的老师有多漂亮，而且还是单身。
“唔……”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飘了出来。
体育老师“咦”了一声，疑惑地看向隔间紧锁的门，耸动一下耳朵，果然再次听到“嗯”的一声，门板也被拍打了一下。
陈起航快要气炸了，原以为秦恙总算大发慈悲放过自己，没想到待自己呼吸平复下来后，他再次缠了上来，手上的动作也不闲着，在自己上身暧昧游移着，时而摸摸耳垂、时而划过锁骨、时而钻进衬衫里面……
这具单身二十八年的身体，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他憋着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那手划过胸口时，他忍不住了。
外面还站着人，秦恙怎么敢！
性格恶劣叛逆就罢了，还把自己拉进这狭窄的小地方上下其手！
小变态！
“里面是哪位老师？是不是长期保持坐姿、缺乏运动、很少喝水引起的便秘？我这人长到三十多岁，仅在小时候体会过一次便秘的滋味，那感觉，难受得很。你现在也很痛苦吧？要是实在出不来，我去校医室给你拿支开塞露？”体育老师是个开朗热心肠的中年男人，他再次敲了敲隔间的门，催促里面的人作出回应。
陈起航：……
看到陈起航瞪圆了眼，秦恙眼里生起一丝笑意，他松开嘴转移阵地，轻咬着他的耳垂用气音低喃：“陈教授，你便秘吗？”
靠！
陈起航头一次想爆粗，但口腔里面麻得厉害，又不想被外面的老师发现隔间这儿其实有两个人，他只能憋着，憋到全身抖啊抖。
秦恙不再逗他，两手把人揽进怀里，跟八爪鱼似的，抱得很紧很紧，灼热的呼吸打在陈起航耳里，泛起滚烫的热意，“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刚才看到你和那个所谓的妹妹凑在一块，脑袋就被一股气冲昏了。我观察你那么久，也不见你对谁笑一下，你为什么要对她笑？你喜欢她？”
陈起航闭了闭眼，忍着暴起的心思，压着怒气小声回复：“我对谁笑和你无关，何况，那是我表妹，别乱点鸳鸯！”
秦恙轻“哼”一声，再一次咬住他的耳垂，闷声道：“表妹也不行，我会嫉妒。”
“砰砰砰”
门又被敲响，体育老师阴魂不散，“打电话会影响你肠道蠕动，快到上课时间了，你确定不要开塞露？”
言外之意是，我要走了，别后悔。
“不用。”秦恙咬牙回了一句，巴不得这个多管闲事的老师赶紧滚蛋。
“行，你慢慢来吧，别憋到晕了没人知道。”体育老师摇摇头，只觉里面的老师太过固执。
明明一支开塞露就能解决的问题，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走到洗手台前面，再捣鼓了两分钟头发，才清了下嗓子，慢悠悠离开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面没了其他人，陈起航冷眼瞪着前面挂着欠揍笑容的男生，“什么时候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我不是同性恋，别对我做这些恶心的行为。”
秦恙修长的手指轻轻蹭过陈起航的衬衫下摆，扬眉低笑：“恶心？你确定这是恶心引起的反应吗？”
陈起航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刚才被热吻冲昏了头，这下才感受到身体的异动。
他拍开秦恙的手，伸手去开反锁着的门，但秦恙阻止了他的动作，目光炽热地看着他，“我有话对你说。”
陈起航不想听，“卫生间是谈话的地方？你可以选择旷课，但我不想因为你的原因导致我失职，两个班的学生还在等着我上课，秦恙，别任性。”
“也对，等你上完课，我俩再好好谈谈，在无人的课室里面。”秦恙嘴角噙着笑，俯下身啄了啄陈起航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别紧张，即使要吃你，也不是在这个地方。”
陈起航嘴角抽搐两下，内心暗骂一句：什么虎狼之词也敢说出口！
秦恙好心情地开了门，还装成一副好学生的模样恭恭敬敬地把陈起航请出隔间，他视线跟随着陈起航移动，直到看到对方跟洁癖狂似的打开水龙头，漱了好几次口，就差没吐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我一没口臭二没病，来找你之前还……还嚼了口香糖。”秦恙被他的行为气笑了，几步走到陈起航旁边，对着他湿淋淋的侧脸表示自己的不满。
“幼稚。”陈起航随手抹走脸上的水珠，脸上犹挂着红晕，唯独那双眸子已经恢复清明，仿佛刚才被人亲到几乎断气的事儿从未出现过。
陈起航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他虽然不恐同，但理应是直男，不应该对秦恙的行为感到反感吗？
从秦恙吻他的那一刻起，他是紧张的、激动的、甚至还生起莫名其妙的兴奋，但唯独没有反感、没有恶心。
陈起航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是，想到自己以往从未对哪个女人说起过心思，他便觉得烦躁。
秦恙的感情来得太过突然，又太过热烈，让他一时慌了阵脚，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卫生间。
“陈教授，下课后记得等我，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秦恙看着他狼狈逃离的背影，不忘提醒一句。
陈起航没有回答，不知有没有听见，匆匆回了办公室，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其他老师拿起书本准备上课，看到陈起航冷白湿润的脸，快要脱口而出的问候生生压进喉咙里面。
谁都清楚，陈教授这人话不多，整天端着一副高冷的模样，要不是他的身份和实力，谁会上赶着去贴他冷屁股。
几位老师互相对视一眼，决定还是不要多嘴，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陈起航情绪很糟糕，多问多错，还不如闭上嘴，当个透明人。
办公室里面仅剩下陈起航和一位短发女老师，女老师的课在两个小时候后，她频频抬起头观察陈起航，最终还是受不住JN公司唯一继承人身份的诱惑，站起身，在桌子上拿了什么东西，缓步朝陈起航靠近。
他单身，她也正好单身，加上他相亲的事儿，虽然隐蔽，但还是被自己父母通过关系知晓了。
陈起航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没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