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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另一边的司伯青则在司伯夷带着司必清他们离开的第一时间就立刻转身走向司伯夷的屋内。

“这儿有直通过去的密道?”跟着进来的简一问司伯青。

“司家这老宅不过是老了一点,暗门、地窖或许有,特意修的那种四通八达的密道是没有的,即便有也不会在这儿,一定是在司必谨那屋里。”司伯青笑着解释。

“那我们进屋里来干什么?不抄近路去准备吗?”简一问道,毕竟刚刚在院子里司必清他们说的很清楚,要去看司必勇的尸体。

司必勇诈尸这件事是他们临时胡诌的,后手自然是没有,任何的状况自然都是要临时布置。

“自然是要抄近路的。”司伯青笑着继续往里走。

“这屋子里有路?”简一边走边看着四周,房间很大,中式建筑,中式的装修,或有几处屏障,也不过是挡了视线,让人一眼望不见底,但是还不至于藏了什么通向外面的路径。

“有啊。”司伯青带着简一来到司伯夷卧室的窗户旁,手掌放在木质雕花的窗户上,用了点劲,一推,窗户被推开,窗户后出现的是一片荷花池。

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意境展现在眼前,天空微亮,但不掩美景,昏暗的风景别有一番滋味。

“水路。”司伯青就着窗外的景色笑着对简一说道。

可惜简一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这……”

“虽然和荷花榭那儿一样都是种荷花,可这儿只养一个品种,千瓣莲。而且这池子是直接引了路南后山上的山水过来,和外面的池水是两路水源,但这里却和司必谨园子里那个仙鹤亭的水路互通。从这儿下去,到地下冰窖那儿,不到5分钟,比外面七弯八拐的绕路走速度不是快了一星半点。”

“行吧。”简一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就要往窗沿上爬,却被司伯青一把拉了回来。

“你干嘛?”司伯青好笑的问着简一。

“我会游泳,不给你拖后腿。”简一一本正经的说道。

“拖什么后腿?”司伯青笑着问简一。

简一指了指外面的池水,“不是要游过去吗?”

“是,但是只有我一个,你,不用去。”司伯青笑着摸了摸简一的脑袋,安抚的说道。

“我……”简一还想争取,想说这事儿多一个人去走总是好的,她去了指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司伯青肯定的口气,“这下面水路复杂着呢,你一块儿去我还得顾着你,反而会耽误事情。”司伯青解释。

简一听了到也没有在强跟,毕竟现在时间就是要争分夺秒,她的目的就是不给司伯青他们添麻烦,如果不去能帮忙,那她就留下。

面对如此好说话的简一司伯青松了口气,如果是林希音估计得缠好久,或者压根就不听你的,坚持自己的想法。

只是简一真答应了,就这么干脆的留下,司伯青反倒有些不放心了。这个婆婆妈妈犹犹豫豫的决定一点都不像他。

看着司伯青皱起了眉,简一倒是猜到了司伯青在想什么,反过头来安慰他,“你放心,我不乱跑,就在这儿等着。这里是司伯夷的住处,一般也不会有外人过来,应该算是安全的。就算有什么意外,我也会跑会躲。”

简一都这么说了,司伯青也没什么好叮嘱的了,再次轻轻拍了拍简一的头,“等我回来。”

简一笑着说,“一路小心。”

司伯青不再浪费时间,挽起了袖口和裤管,来不及做热身,便跳入了屋外的池水中。

没有白日阳光的照晒,池水又经过一夜的风吹晾晒,温度很低,好在司伯青身体强健,除了入水时的一激灵,之后很快就进入状态,这池水也是有人定时清理的,池子不深,但是种了荷花的缘故,池水底下还是有些浑浊,在加上池中的小鱼小虾,因为司伯青突然闯入的缘故四下逃窜也带起了池底的淤泥,将原本勉强清澈的池水表面也给搅浑了。

司伯青幼时没少和司伯夷在这池子里玩鱼弄虾的,光这上等的千瓣莲也不知道被他们弄折过多少,父亲在后面追着他们打得日子也没少过,那时年幼,不知道这池荷花是母亲的心头好,只想着采莲蓬剥莲子吃。完全是少年天性不识“愁”字滋味。

现在故地重游却再也没了当时的心境,一切归结起来不过四字:物是人非。

司伯青收回思绪,专注寻路,好在多少年过去了,这水底下的路径都没有改变,不一会儿,司伯青就顺利来到了司必谨的园子里。

从仙鹤亭的池边上岸,一身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尤其微风一吹,一股子的阴寒就往身子里钻。

司伯青苦笑,估计这回风寒是少不了的了。司伯夷,这个忙,你可得好好给我还!

司伯青正要往地下室走去,路上却遇上了温伯。

看到温伯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拿着大号的浴巾,司伯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自己这是多此一举了。只是温伯看着自己的脸上挂着的那抹笑容着实让人不爽。

“温伯,你这是守株待兔呢。”司伯青笑道,而他正是那只兔子。

“伯青少爷说笑了。”温伯的脸上难得的温柔笑意,和之前那些一板一眼的礼貌却又疏离的标准微笑明显不同。

“风寒露重,小心着凉,老爷这是关心伯青少爷呢。”温伯笑着将浴巾递到司伯青的面前。

身子是自己的,对于善意司伯青自然也不会拒绝,毕竟这天虽然还不算真的冷,但是司伯青此刻却是真的感到有点凉了。因此将浴巾披在身上,吸取了身上的湿意,一起带去的还有身上的寒意。

既然浴巾都接受了,保温杯里的姜茶司伯青自然也不会再拒绝。

司伯青将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生姜的辛辣味直冲口腔,之后身体里便生起一股暖意,很舒服。

“谢了。”司伯青说道。

温伯笑着跟在司伯青身边。

“不过既然你都到这儿来等我了,想必我想干什么他也猜到了。”司伯青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司必谨。

“不难猜。”温伯说。

“我们这么大逆不道,他也同意?”司伯青转身问身后的温伯。

“大逆不道是指亲人之间,伯青少爷这是承认自己是司家人了。”难得温伯的语气中带了点逗弄的意味。

司伯青难得被温伯抓了话柄,但到底这话是从他自己口中说出去的,现在反驳显得矫情了,再加上自己小时候温伯也多是照顾,对着他,司伯青也无法做到对司必清等人的无情。

最后司伯青干脆摆烂,不去接话,也算是难得的认输,对于他有几分在意的人,司伯青总是做不到完全的决绝。

见司伯青不说话,温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分,他就像一个长辈看着胡闹的小辈,总是由着他们闹着,这背后更多的是慈爱与疼惜。

“虽说死者为大,但是逝者已矣,来者可追,老爷不是迂腐之人,你们也不是真的胡闹,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不过是手法非同寻常了一些罢了。”

“你们倒想得开。”司伯青笑着说,但又立刻沉下脸突然问道,“不过司必勇搞得那些茶叶,他之前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温伯叹了口气说道,“说一点都不知道,想必你也不信,老爷知道二老爷有二心,但你也知道,老爷这些兄弟姊妹,有几个没二心,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五老爷一心一意的帮衬着,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