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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嬷嬷尖锐的叫喊声,总算是惊动了屋外离得远的宫女们。

只不过,她们被特地叮嘱过了,一时没人靠近,只是面面相觑,踌躇着不敢上前。

“快来人啊——”

屋内,叶嬷嬷已经力有不逮了,她大声喊着,希望有人能进来帮帮忙。

德妃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哪怕她只是一个女人,体重也不会轻到哪里去。

叶嬷嬷年纪也不小了,被狠狠一砸,当时胳膊疼的就跟断了似的。

“德妃,德妃娘娘昏倒了!”

眼看着没有人过来,叶嬷嬷有气无力地又喊了一声,“还不赶紧进来帮忙!”

这下子,总算是有宫女敢靠近了。

几人帮着把德妃给抬到床上去,又一人连忙在叶嬷嬷的厉声呵斥下,着急忙慌的去请太医。

“等一下。”

都已经跑到门外了,小宫女闻言立马停下了脚步。

“嬷嬷,还有何吩咐?”

小宫女咽了咽口水,连头都不敢抬。

因为这件事情,属实是她们做错了。

听见求救声后,没能及时进门帮上忙。

她们已经算是失职了。

万一叶嬷嬷再跟德妃娘娘一说,以娘娘的脾气,她们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越想越惊慌的小宫女,带着满脸泪痕“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嬷嬷饶命。”

多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惹得叶嬷嬷哪里不高兴了。

那日子就更没法过了。

“这是干什么呢?”

叶嬷嬷胳膊疼的不行,根本没心思在那里绕弯子,直接开口提了要求,“你去请太医的时候,要一点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小宫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顿时破涕为笑。

连连应道:“是,是,奴婢记下了。”

叶嬷嬷疼的浑身直冒冷汗,见状赶紧让人下去。

而后才一脸愁容地看向了躺在床上,正昏迷不醒的德妃娘娘。

忍不住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娘娘的身体比之前明显好转了许多。

就连精气神都回来了。

可是,今天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呢?

叶嬷嬷百思不得其解。

担忧中还夹杂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悲哀。

乌雅一族的胃口,被喂的太大了。

长此以往下来,总有娘娘兜不住的那一天。

到时候……

叶嬷嬷一个奴才都能想到的,德妃怎么可能想不到?

只是,她不愿意深想罢了。

永和宫最大的主子病倒了,其他的那些个庶妃,不都得抓紧时间,过来表个态?

否则,等德妃醒了,她们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呢?

叶嬷嬷自己还受了伤,又不能把那些庶妃直接给拒之门外。

于是只好好茶好水的招待着,再说上几句客套话。

等这一通忙下来,整个人都快累散架了。

等鸡飞狗跳的混乱总算糊弄过去之后,叶嬷嬷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只喘了口气,就立马跑到正屋里去了。

“太医,”脑子都已经快变成木的了,叶嬷嬷却还是坚持着要伺候主子,焦急地问道:“德妃娘娘的情况究竟怎么样啊?”

来的太医看上去有些年轻了,总给人一种不太值得信任的感觉。

“德妃娘娘的情况……”

太医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看上去是急火攻心,才导致的突然昏厥。”

“不过——”他颇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气,一句话把所有人给吓到不会说话了,“我觉得,也有可能是误食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叶嬷嬷惊的,嗓子都破音了。

她下午那会儿本就说话极多。

喉咙已经在沙哑边缘了。

这会儿再一尖声惊叫,话都没说完,就彻底没了音儿。

“这么可能?!娘娘……咳咳咳……”

太医也跟着慌乱了一下。

连忙找补道:“我可以治的,我能让德妃娘娘醒过来。”

他有一套家传的针灸治疗方法。

一旦刺激某个穴位,就算是昏迷中的人,也得醒过来。

“真的吗?”

得到了太医的保证之后,叶嬷嬷这下子不敢再扯着嗓子喊了,只能小声说道:“太好了!”

她一脸激动,嘴里连连念着谢佛谢菩萨的。

就是没有想过,救了德妃的,可是眼前这个太医。

碧波院。

宋泠月用香膏把两只手都仔仔细细擦过一遍之后,用下巴点了点。

青果明白得很,连忙把香膏的盖子合上,又珍而视之地放回了匣子里。

“听说,”宋泠月就着光,不停翻着手,来回欣赏着,“昨天,荣安侧福晋,跟着福晋一起出府了?”

青果忙不迭回道:“是。”

觑了一眼格格的脸色,于是又自作主张地添了一句:“出去的时间可不算短呢。”

宋泠月点点头,“那也不稀奇。”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冷笑道:“咱们这位侧福晋啊,本事可大着呢。”

“想哄人的时候,”她的话,听着隐隐有些不太对劲儿,人也黑着一张脸,“什么甜言蜜语都往外说!”

“所以,把福晋哄到带她出府,不是手到擒来的吗?”

青果总觉得这话奇奇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于是只好闭口不言。

反正格格也不太喜欢话多的人。

就是……

“格格,”青果突然提起了另一个话题,“耿格格那里,咱们还需要继续盯下去吗?”

不是青果想越俎代庖,实在是她觉得很没有必要。

因为耿格格的孩子已经小产了不说。

对方还因此得到了一部分管家权——虽说只是一些边缘性的事务。

但是也能安插不少人手进去。

最起码打听个消息,还是很有用的。

这种时候,她们再派人盯着,不是很容易就暴露了吗?

到最后,岂不是得不偿失?

青果忧心忡忡。

宋泠月却有不同的看法。

她总觉得,耿妙妙这次小产,来得太莫名其妙了一点。

她敢打包票。

自己安排的假孕计划,绝对是天衣无缝的。

只除了荣安侧福晋一个人知情外,剩下的就是喝了酒都敢去当值的白府医了。

但是对方脑子不甚清醒,所以,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把错了脉。

那么,耿妙妙怎么会突然小产的呢?

宋泠月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弄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她是白天黑夜都在想。

想到最后,突然觉得满心荒凉。

她自幼熟读诗书,自以为聪慧又理智。

可还是对着那位冷面王爷,动了心。

于是,就变得再也不像自己了。

“对,”对于青果的问题,宋泠月想也不想的就肯定了,“继续盯下去。”

她还就不相信了。

一点蛛丝马迹都探查不到!

院子另一侧。

耿妙妙显然也正面临同样的问题。

“格格,”元宝一脸担忧,“福晋的正院,外松内紧,可不是那么容易把人安插进去的。”

看着格格有些不太好看的脸色,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个小丫鬟,到现在都只是一个洒扫丫头。”

没办法,自从格格小产之后,整个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脸上没了笑,就连手段也变得比之前激进了许多。

不,准确来说,是变得有手段了起来。

有时候,元宝甚至都忍不住心底发寒。

这还是自己那个只喜欢吃吃喝喝,遇事儿不往心里搁的格格吗?

一个人的行事作风,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那又怎样?”

耿妙妙一脸的不以为意,还苦口婆心地讲着大道理,“人呐,得学会迎难而上。”

“一遇到困难就忍不住退缩,”她很不屑地撇了撇嘴,“那还能做成什么事儿?”

元宝被堵到无话可说。

于是只好硬邦邦地说了一句:“奴婢去给您把补药端回来。”

说完就倔憋憋地离开了。

留下耿妙妙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她在心里对元宝说了一句抱歉。

只要熬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

马上就要熬过去了。

耿妙妙的目光,越过窗户,落在窗外正在给花草浇水的那个小丫鬟身上。

一身绿衣,年纪看着也不大,心机城府怎么就那么深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耿妙妙嘴角扬起一个玩味的笑容。

但是,一个眼线,还是混到了二等丫鬟的眼线。

可厉害得很呢。

不过,被人知道了底细的眼线,作用恐怕就完全相反了呢。

耿妙妙在心里发着狠。

她一定要弄清楚,自己小产的真相!

荣安院。

念安咽下最后一口点心,又用帕子净了净手。

这会儿吃饱喝足了,精神一放松,不就想聊些不费脑子的话题吗?

“昨天,十四福晋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念安虽然敢断定,十四福晋一定会来雍亲王府拜访,但是具体什么时辰,这就不是她能猜到的了。

“就是在您和福晋离开后,半个小时左右。”

春秋记得很清楚,她努力让自己严肃起来,说道:“奴婢可费了不少功夫,才进去了正院呢。”

闻言,念安似笑非笑道:“真的吗?那个绿萝,很难对付?”

春秋一下子被戳破了假话。

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她嘿嘿笑了一下,“主子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