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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贤超收回手,略微尴尬地笑了笑,“你还挺有偶像包袱的,在家都这么注重形象。

韩晨,我来其实是想和你聊聊天,建议你别那么紧绷自己,放轻松一点。

周瑶的死和你无关,我们走访了女生宿舍楼,以及他们班上的同学,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周瑶确实是被肖杉她们五人,而且进行了长期的校园霸凌行为,你不再是这起案子的嫌疑人。”

“知道了,你们来我家,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

“韩晨,你现在自由了,今后不会再接受调查。我来是看看你,听说你情绪不太稳定。”

林贤超的这些话是案子的进展,也彻底让韩晨摘掉了嫌疑人的帽子。

但现在的韩晨,已经不是当初的韩晨,他下定决心要帮助周瑶的妈妈报仇。

“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现在情绪相当稳定,而且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但说无妨!”

“我想问,如果肖杉张婷没死,警方查出周瑶被她们长期校园霸凌,她们五个会不会被判死刑?”

林贤超回道:“死刑不会,重刑难逃。她们五个人,会根据不同程度,得到相应的处罚。但是大概率,没有一人会被执行死刑。周瑶是主动自杀,诱因的确在于她们五人,但并不是她们五人直接作案杀害周瑶。”

韩晨听明白了,这就是周瑶的妈妈为什么要亲自复仇的原因。

法律法规有时候,不一定能够如了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的心愿。

这一刻,韩晨下定了决心,他打算先帮助周瑶妈妈除掉白贝贝她们三人,然后自杀谢罪。

“喝可乐吗?”韩晨递给林贤超一瓶可乐。

“不喝,碳水饮料喝多了缺钙,而且对男性不好,建议你也少喝。”

韩晨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说道:“那让我妈给你泡杯茶吧!”

“坐下!”林贤超轻轻按了按韩晨,没用什么力气,眼神却透露出不容拒绝威力。

韩晨警惕感更强,压低声音质问:“你来我家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林贤超随意地笑笑,道:“其实我也不想瞒你,我来就是想看看你精神状态。

现在看你精神状态挺好的,我就放心了,那小子一定是胡说八道。”

“那小子?”韩晨讶然问:“林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贤超不以为然地解释道:“有个傻小子找我,说他经常做梦,梦里发生的事情,百分百都会照进现实。”

韩晨轻嗽一声,“林队,你来不会在和我讨论做梦的吧?不好意思,我最近有点累,需要休息了。”

“那傻小子说,你今晚会跳楼自杀,我当时竟然有那么一丝相信了他的话。好了,你休息吧,多有打扰。对了,少喝可乐,未来日子还有很长。”

林贤超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韩晨的肩膀,出门和韩晨父母打了声招呼,便和同事一起离开了。

路上,他支开同事,给阮川打了个电话,愤怒道:“你丫的竟然敢骗我,我遇见韩晨了,人家好端端的,一家人在一块儿其乐融融的吃晚饭。你跟我说他要跳楼自杀,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连日来破案的紧绷感,这一刻全部发泄在了阮川身上,似乎也情有可原。

阮川大吃一惊,过了半晌,低声说道:“狂风暴雨之前,天气都是极好的。林队,如果你不相信,那咱们就等着瞧吧!”

林贤超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真是被鹰啄了眼,才会相信你小子的一派胡言。你人在哪儿?”

阮川答案呼之欲出,突然及时收住。

既然林贤超不相信他的话,那么何必要和此人合作?不如直接单干!

反正,有冷锋的系统加持,他能够看到所有人未来的命运走向。

尽管,阻拦他们很难,他也要拼力一试。

“我能在哪儿,当然是家里蹲,准备看部小电影睡觉了,晚安,好梦。”

林贤超还没来得及继续骂他几句,阮川已经挂断了电话,低声骂了一句“瘪犊子,敢耍我。”

“你在和谁打电话?”阮川一转身,看见黄毛站在身后,揉着睡眼惺忪,“我睡多久了?”

阮川轻咳一声:“我爸妈打电话催我回去,这些当父母的真烦。你没睡多久,就一个下午。”

“卧槽!”黄毛讶然一惊,掏出手机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兵哥没联系我,估计快要到了,距离约定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

说完,黄毛趴在床底下拿出一个黑色的皮箱,随即打开检查里面的现金。

“卧槽!黄毛,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黄毛嘚瑟一笑:“这些都是我的老婆本,不会全给兵哥,我自己还要娶老婆呢!”

说罢,从里面取出了十沓,“这十万块钱借给兵哥,我是没打算要回来。兵哥手上沾了人命,这笔钱就当买断我们的友谊,希望他今后别再找我。杀人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干。警察要是发现假牌照是我这儿的,指不定要关我个十年八年的。”

阮川打量着黄毛:“你为什么对兵哥这么好?兵哥给你什么好处了?”

黄毛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肾脏部位。

“这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我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家里人的肾脏都不匹配。

当时有黄牛到医院找我,说他最近遇到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愿意出售一个肾,好像家里挺缺钱的。我当时一听就答应了,知道为什么吗?”

“怕死呗!人类在感知到死亡之前,都会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没错,结果那个卖家就是兵哥。当时他外甥女考上大学,家里没钱供她读书,本来都不准备去学校报名了。兵哥一听不乐意,偷偷找到了黑市的人。我们是在换肾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我还给他介绍到出租车公司当司机。他一干就是三年,我身体好了以后,自己也开始干黄牛的活儿了。”

阮川“嗯”了一声:“兵哥那个肾,收你钱了没?”

“收了,兵哥看我一穷二白,就要了一个中介费给黄牛,自己什么都没要。当时他离婚了,被前妻戴了绿帽子,好像辛辛苦苦养到五岁的孩子,都不是兵哥的种。

那会儿兵哥晴天霹雳,都不想活了,他外甥女是他的精神寄托。冲着这份恩情,我这十万块钱就当是送给兵哥了。”

话音刚落,黄毛正在拉上黑色皮箱时,被阮川从身后用酒瓶子击晕了过去。

“对不住了,黄毛,委屈一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