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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程第四天有林智祁的项目,他报的是跳远,但据他所说,他根本就不擅长这个。

“小时候爱玩沙,所以对沙坑情有独钟。”林智祁是这么说的。

“那为什么不把三级跳也一并报上?”计行之问他。

“三级跳要蹦哒三次,”林智祁说,“远远放大了我失误的概率。”

林智祁比赛的时候,计行之和莫羽航都去围观了。

临走前,詹睿瑶还特地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哎!”林智祁潇洒地说,“说得我不崴个脚还对不住我的水平了。”

许君言大概是在配合避嫌,他见计行之起身了,自己就不动弹了。

行吧。

和詹睿瑶慢慢唠嗑去吧。

林智祁也挺不负众望的,三次试跳里踩线犯规了两次,唯一有效的成绩还不咋地。

“不错不错,”林智祁倒是挺满意的,“没有垫底!我真是太厉害了。”

“你把我赚的分都亏出去了。”莫羽航道。

截止目前,FLY5一共斩获了两个第一、一个第二和一个第四名,分数折算下来在所有团体里位居第三。

进步的空间还挺大,一不留神还容易被他人给超越了。

压力给到计行之,就差他还没比传统赛事了。

铅球决赛在第五日的早上进行。

许君言这回不装矜持了,陪着计行之来到了赛场。

同行者还有资深啦啦队成员林智祁。

“看不出来啊,行之你细胳膊细腿的,还能扔铅球?”林智祁惊讶地说。

计行之看了看检录处的对手们,大部分都长得膀大腰圆的,其中还有一个是小有名气的武打明星。

“扔铅球靠的是巧劲,光有力量是不够的,”计行之说,“算了,我话也别说太满,万一没扔好就尴尬了。”

“加油。”许君言认真地给他打气。

计行之对他的成绩没有什么期望,毕竟这和他中学时候的校运会大不同。

这里的人是真的会推铅球的啊!

那位武打明星就排在计行之的前面,他助跑、扭腰、推臂——

铅球如同流星一般划过草场上空,坠向意想不到的远方。

工作人员跑过去定点测量成绩,宣布道:“暂列第一!”

计行之捂着脸,准备上场。

谁家好人排的顺序啊!这差距也太大了。

那位武打明星的体型都能赶得上两个计行之了。

虽说刚刚计行之确实放出话来,说巧劲比力量重要,但说实话,计行之那点铅球技巧也都忘光了。

要他在技巧和力量中选一个,他宁愿选力量。

计行之尴尬地笑了笑,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许君言,后者也朝他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计行之冲他比了个口型:不许笑!

有恃无恐了是吧,真令人分心。

第一轮每个人试投三次,取最好成绩。

计行之三次成绩都有效,但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没有奇迹发生的话,他最终得奖的希望并不大。

第二轮试投下来,计行之排名第八。

“尽力了。”计行之铩羽而归。

“很棒了,”许君言说,“姿势挺帅。”

“真的假的?”计行之有些不相信。

“真的,”许君言说,“小臂线条很好看。”

“挥出去的那一下特有范!”林智祁模仿着计行之扔铅球时的动作,还配上了“唰唰唰”的音效。

“你悠着点,”计行之提醒他,“动作做不到位容易扭到腰。”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当我的随行医生啊,”林智祁挠挠头,“我看上去就这么脆弱吗?”

第六日飞团没有赛程,全员休息,但计行之可没闲着。

今天是郑若洲大战岳恒洋的日子。

“去凑热闹不?”计行之问大家。

“走走走!”莫羽航响应得很积极,“支持一下若洲学弟!”

明明是和飞团毫不相干的国际象棋比赛,他们居然愿意全员出动,直叫郑若洲看了沉默,岳恒洋听了流泪。

冷清的棋牌室因为飞团的到来,而变得温暖了不少。

“暖气是不是有些太足了?”郑若洲依旧坐在轮椅上,对来者们道。

“会吗?”詹睿瑶看了看温度,“我调低一点。”

岳恒洋坐在郑若洲的对面,嘴里念念有词:“兵直走不后退,吃子要斜吃……”

“你不会在临时抱佛脚吧!”计行之走到岳恒洋身后道。

“你别打岔!”岳恒洋头都不转一下,继续背她的口诀去了。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五分钟。

国际象棋一共就四个人参赛,排列组合一下就比完了,还都能赚到积分。

“早知道我就多报点这种冷门项目来刷分了。”林智祁悔不当初。

“得了吧,你项目单都没看完,就别马后炮了。”莫羽航吐槽他。

许君言在比赛前出去了一趟,说是给大家拿几瓶水过来。

结果待他回来的时候,许君言面色凝重且刻意地挡在门口。

“岳恒洋,”许君言说,“你看看是谁来了。”

岳恒洋停住了她的碎碎念,疑惑地抬起头。

许君言向左让开,露出了门外的特别来客。

“想我吗?”梁芊笑着说。

“完了完了这下丢人现眼了……”岳恒洋抱住头。

可能真的是因为参赛选手太少,裁判也不怎么管什么“观棋不语”之类的传统规矩,任凭大家胡诌起下棋之道来。

“走马啊!”莫羽航对岳恒洋指指点点。

“知道哪个是马吗?别瞎指挥,”林智祁打断莫羽航,“小岳,我觉得走象比较好。”

“你俩胳膊肘往外拐的都不许说话!”梁芊道,“我认为郑同学刚刚那步棋走得不好,建议你悔棋。”

岳恒洋无奈地说:“哎呦,我的思路都被你们打乱了!”

说罢,她拿起象,走了个田字。

“等等……”郑若洲伸出手。

“对不起,”岳恒洋将棋子放回原位,“习惯了。”

许君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计行之的身旁,他们静静地看着这鸡飞狗跳的棋局,一有岁月静好的风范。

许君言用余光看着计行之,而后又将视线扫过棋盘,看向了梁芊。

方才在许君言出门的时候,他碰巧与梁芊撞见。

梁芊风尘仆仆地就来了,她戴了个渔夫帽,没化妆也没打扮,就像是刚从某个地方赶过来似的。

许君言第一眼还没认出来者何人,直到对方叫住了他,他才反应过来。

“是许君言吗?”梁芊同他打招呼,“计行之和我说过你。”

这句话说得很别扭,许君言和梁芊已有过一面之缘,梁芊大可不必在向他打招呼的时候特地点计行之的名字。

“你好,”许君言回她,“计行之也和我说起过你。”

梁芊礼貌地笑了笑,“岳恒洋是在哪一间比赛?”

“我带你去。”许君言说。

梁芊赶这么大老远就为了看岳恒洋下半吊子棋这件事实在有些古怪,并且她看向许君言的眼神也很古怪。

计行之所言不假,梁芊确实是一个聪颖且敏锐的人。

许君言现在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认为梁芊已经知道了他和计行之正处于互相暧昧的阶段。

这种感觉有点奇特,梁芊大概是除了两位当事人外的,第一个知道许君言和计行之的感情是双箭头的人。

傅潇逸都不知道,许君言也没和其他人说过。

思绪回到现场,岳恒洋毫无悬念地输掉了比赛。

“很惨烈的斗争,”梁芊评价道,“岳恒洋同志负隅顽抗宁死不屈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你少来,”岳恒洋伸了个懒腰,“不是在拍戏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又不是天天拍,”梁芊说,“专门打个飞的来看你,你都不感动一下?”

“不敢动。”岳恒洋说。

对面的郑若洲已经被林智祁勾肩搭背住了。

“是这样的,我趣味项目报的不是三人篮球吗?”林智祁道,“结果我刚刚研究了一下详细规则,这三人篮球的队友居然要我自己找!”

“难道不是参与选手们随机分组吗?”郑若洲问。

“因为报名的选手只有五个,凑不齐,”林智祁说,“所以我现在正费尽心思找队友呢。”

“许老师和计老师不能来吗?”郑若洲朝那俩人的方向指了指。

“他俩不用问,绝对没兴趣。”林智祁肯定地说。

“那莫老师呢?”郑若洲又问。

“羽航不会打,”林智祁嫌弃道,“我上次让他十个球还能输给我。”

郑若洲点点头,默契地没有提到詹睿瑶的名字。

这沉默的氛围让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詹睿瑶有些心神不宁,他鬼使神差般地对林智祁道:“为什么不问问我?”

话刚说出口,詹睿瑶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覆水难收,林智祁已经两眼放光地看了过来。

“睿瑶你要参加吗?那就太好了!”林智祁欢呼道,“这样我的小队就凑齐了!”

“凑齐?第三个人是谁?”詹睿瑶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就迎来了新的疑惑。

“若洲啊!”林智祁拍了拍郑若洲的轮椅。

“什么?”郑若洲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