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若是已经有了对付王金银的法子,墨良定会知道一些。
墨良若是知情,就不会跟着自己胡闹,否则岂不是坏了他家公子的大事。
所以柳依依觉得,裴铭不会因为自己坏了他的计划而跟自己闹别扭。
他都不一定有计划,自己又如何坏的了他的计划。
思来想去,可能是因为自己事先没有跟他商量就把事情办了,他这才生气。
“我下次不敢了,以后有事一定会提前告诉你。”
裴铭见她虽然此时认错态度良好,但他知道,真遇上什么事,她还是会一意孤行。
觉得有需要,会跟自己商量。
若是觉得没必要,自己就给办了,哪里还记得要告诉自己一声。
微微叹了口气。
“我真正生气的,也不是你没有事先告诉我。
“王金银毕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倘若被他识破是你搞的鬼,会不会变本加厉对付你?
“若是我一时不慎没有照顾到你,你着了他的道,那要如何是好?”
听了他的话,柳依依心中一暖。
原来他是担心自己。
“你放心,王金银不好糊弄不假,不过我也不傻。
“既然敢做,肯定是做了一番准备。”
裴铭自是知道她很聪明,但他总是忍不住为她担心。
“谁!”
墨良忽地一声厉喝。
紧接着就见他一跃而起上了屋顶,其他几人跟了上去。
裴铭立即将柳依依护在身后。
柳依依什么也没看到。
“是有人吗?不会是来救王金银的吧?”
宗言道。
“姑娘,我怀疑是云鹤斋那人,我去看看。”
“小心点。”
宗言也跟着上了屋顶,追着墨良消失的方向而去。
“我们先回去。”
裴铭搂着柳依依的腰身,两人回了院子。
一回到屋子,柳依依就询问大宝。
奶娘回道。
“姑娘放心,小公子刚吃了奶,这会子已经睡下了。”
柳依依见儿子睡得脸上红扑扑,安了心。
“依依不用担心,我让流方带人守在大宝身边,不会有事。”
流方这名字,柳依依之前听过,似乎是太子派来的人。
“太子派来的人,你让他们保护我们的儿子,这样好吗?”
听她说“我们的儿子”,裴铭心中都软得不成样子,声音也不自觉柔了好几许。
“太子是让他们来保护我的安全,听我的调遣,我的儿子安全了,我才能安心做事,太子不会说什么,你不用担心。”
“哦。”
特权阶级就是好。
与皇家人关系好的特权阶级更是好。
想起特权阶级,柳依依不禁想到赵宁寻。
郡主回京城已经有些时日,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她如何了。
柳依依将心中担忧告诉裴铭。
见依依担心赵宁寻,裴铭心里老不自在了。
“荣亲王若是病重身死,到这会也早就有了消息。”
柳依依立马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王爷故意骗郡主回去?可是为什么呀?”
京城没有传来荣亲王的死讯,裴铭就知道赵宁寻是被她父王骗了回去。
至于什么原因,裴铭懒得去想。
皇亲国戚的事,谁知道。
只要不关系到他和他在乎的人,别人的事,与他何干。
“郡主那样心思通透的人,你替她担心个什么劲,与其有心思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嗯?”
柳依依不解地看着他。
“我现在一切都好啊,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我问你,刚刚宗言说的什么云鹤斋的人,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柳依依顿时蔫了。
宗言说的人,是跟在骚包男子身边之人。
也就是先前被郡主撵走、现在又跑了回来的人。
“就是上次跟你说的,告诉我万惠茶庄秘事的那两人。”
裴铭让云丰查过那两人。
只知道妖孽男子应该是主子,至于另一人,轻功了得,身手一般。
除此之外,什么消息也查不出来。
从何而来,是何身份,为何在此等等。
皆是无从得知。
这个结果,更是说明这两人身份不简单。
“你不是说,他二人对你并无恶意,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宗言只是说怀疑,也不一定就是那两人。”
话虽这样说,不过她心里知道,宗言是不会看错的。
自己这几日一直忙着王金银的事,差点将那两人给忘了。
那日骚包男子告诉自己万惠茶庄的事,自己同意他随时来家中做客。
自己都那么说了,他若想来,直接来就是了,还让人偷偷藏在屋顶做什么?
不合理啊。
不一会,宗言和墨良都回来了。
“公子,来人轻功了得,属下没跟上。”
柳依依道。
“你们跟不上正常,郡主之前都没追上,你们就更不可能跟上。”
她真不是看不起墨良他们的意思,她只是实话实说。
柳依依不知道的是,赵宁寻并没有跟她说实话。
郡主不仅追上了人,还给人身上撒了药,之后更是将人抓了起来。
只不过最后被人给截了牢。
这件事,只有赵宁寻和她身边之人知道。
目前在场的几人,都不知晓。
宗言道。
“看背影身手,是先前那人没错。”
柳依依点了点头。
那两人……
看来,她还得找时间去云鹤斋转转才行啊,还得带上裴铭。
“依依,你什么想法?”
“王金银的事情一完 ,我们一起去找那两个人吧。”
“也好。”
目前最重要的是拿到王金银的认罪状,其他的事都得往后排。
其实,柳依依心里有个听上去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明明跟骚包男子说过,可以随时来找自己。
他们还这样偷偷摸摸。
他们这样做,莫不是因为王金银?
刚好墨良发现那人的地方,也离关着王金银的柴房不远。
柳依依也知道这个想法有些跳脱。
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原因,她才会突然间冒出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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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影楼
齐陵最豪华的客栈
三楼一个房间内,骚包男子正倚靠在软榻上小口酌酒。
这时,一人推门而入。
闷骚男看也不看,语气懒散。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子谦没理他,径直走到桌边,抓起茶盏大口喝茶。
喝完又将茶盏放回桌上。
“再不回来,我就被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