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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送别裴樾明后,便去看望老夫人。

百年前,老夫人暴病而亡,林倩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并不知晓她真正的死因。

潘家大房弑杀血亲,罔顾人伦,云开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保住老夫人的性命。

“好孩子,你来了,快尝尝祖母这儿的点心。我娘家做的是酒楼生意,当年我出嫁,家里陪嫁了不少点心方子,都是不外传的宝贝。如今我年纪大了,吃不得甜食,你替我尝尝味道,全当我老婆子也吃过了。”

云开刚进内室,便听得老夫人的声音,只见她老人家倚靠在软枕上,笑呵呵‘看’着云开。

云开加快步子上前,“祖母。”

“快坐。”老夫人声音和蔼。

云开坐在床榻旁的绣凳上,守在一旁的丫鬟将老夫人口中的点心呈上。

云开笑着拿起一块,端详过后没有发现问题,方送入口中,老夫人身边恐怕不干净,她不得不防。

云开咽下一整块后,回道:“点心我替祖母尝过了,味道极好,有种淡淡的果香,令人齿颊生香,回味无穷。”

“你这小娘子,嘴跟抹了蜜似的。”老夫人脸上堆起笑容。

云开道:“孙媳说得都是实话。”

老夫人笑得更开心。

云开陪着她聊天解闷,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一直侍候老夫人的崔婆子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老夫人,该喝药了。”

闻言,老夫人拍了拍云开的手,“祖母先喝药,今日你留下来陪我用膳。”

“是。”云开应声,她站起身,从崔婆子手里端过药碗,亲自送到老夫人面前。

转身的时候,手一抖,药碗应声落地,砸了个粉碎。

云开佯装惊恐,“都是我笨手笨脚,原想服侍祖母喝药,却不小心把药打翻了,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面色镇定,笑道:“你一片孝心,我哪里舍得罚你,不过一碗药罢了,我日日喝这苦兮兮的汤药,早便厌烦了,今日托你的福,我便不喝了。”

没等云开说话,一旁的崔婆子急忙忙出声:“老夫人怎么还和年轻时候一样,逮着机会就不喝药,你如今身子弱,一定要按时喝药,身子才能好起来。”

老夫人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就这么定了,今日有孙媳陪我,我 心里高兴,身子倒比往日舒坦。”

崔婆子瞥了云开一眼,到底闭上嘴。

云开抬眼看向崔婆子,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快得让崔婆子以为自己眼花了。

只听云开道:“崔婆婆也是关心祖母身子,她说得有道理,今儿是我打翻了祖母的药,本就是我不对,若再因我耽误祖母用药,更是错上加错。不如我去给祖母熬药,一则稍稍弥补方才的过失,二则也好减轻我心中的歉疚。还请祖母疼我,允了我的请求。”

老夫人被她一番话逗得更乐,不住点头,“好,你有这份心意,我如何能驳回。”

说罢,她又对着崔婆子道:“阿崔,药方和药材平日都是你在保管,你与倩娘说说,这药该怎么熬。”

崔婆子欲言又止,过了几息方道:“是。”

“去吧,我等你回来吃饭。”老夫人对着云开道。

云开行礼告退,随崔婆子来到一处房间,里面药味浓重。

“家主夫人,这便是老婆子平日里给老夫人熬药的地方,您身份尊贵,怕受不住热气,要不还是老婆子我来熬药,您在一旁看着就好。”崔婆子笑得谄媚,字字句句都在为云开考虑。

“我既然答应了祖母,自当亲力亲为,若我阳奉阴违,万事假他人之手,便是狼心狗肺,辜负了祖母对我的真心爱护。崔婆婆一番好意,我也只能拒绝了。”云开笑道,声音温温柔柔,说的话却不留情。

崔婆子面色黑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是老婆子思虑欠妥,只想着让您少受些累,没往深处想。”

“我自明白婆婆不是那等诱惑主子行差踏错的刁奴,婆婆莫要多想。”云开笑着给崔婆子心口插刀。

崔婆子勉强保持着笑容,转身取药时,面容骤然变冷。

她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自来受老夫人倚重,老太爷去世后,整个潘宅以老夫人为尊,她的地位跟着上升,这些年来,鲜少有人给她脸子看,没想到眼前这位新嫁进来的家主夫人倒敢三番五次言语羞辱她。

想到潘大夫人的嘱托,崔婆子眼中浮现狠毒,她自以为马上能把云开拉入地狱,殊不知,在她心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此时看她的眼神充满冰冷和杀意。

云开恨不得立时绑了崔婆子,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想了想,才按下心头冲动。

几次接触下来,云开对潘老夫人有些好感,自然对卖主倒戈、心狠手辣的崔婆子看不顺眼。

方才崔婆子端来的汤药分明有问题,虽然有浓重的苦味做掩饰,但云开还是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那是牵机散的味道,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毒药,产自江家。

中此毒者,一开始症状并不明显,到了后期便会全身溃烂、七窍流血而死,因为是慢性毒药,至少要服用一年才能起作用,很多大夫前期根本诊不出它的存在。

难怪潘玉没有发现潘老夫人的异样,大抵连他也没想到,潘老夫人最信任的崔婆子会包藏祸心,给潘老夫人下药,下的还是如此狠绝的毒药。

只是不知指使她的人究竟是江厌还是大夫人,亦或是另有其人。

未免打草惊蛇,云开没有立刻发难。

“家主夫人,这便是老夫人的药。熬药的时候需要人寸步不离地守着,把握着火势。火势过大会伤了药性,过小药性又发不出来,还劳您仔细看着。”崔婆子道。

云开接过药,闻见里面散发出来的熟悉的味道,心底划过冷意,面上却笑得越发温柔,“给祖母熬药我自然不会懈怠,从前在家中我也替母亲熬过药,规矩我都懂,崔婆婆就不必在这儿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