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骄阳似火,菜市场里人头攒动,喧闹异常,但其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肃穆氛围。
突然,一阵沉闷而响亮的铜锣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声音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人们的心弦。
紧接着,一支由数人组成的队伍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皆被绳索紧紧捆绑,步履蹒跚地朝着人群中心移动,两旁皆是君非陌的暗卫看守着。
走在最前方的,赫然便是那位昔日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县令大人。
他此刻面色苍白如纸,往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而跟在其后的,则是一群身着黑衣人装扮。这些人昨晚还潜伏在黑暗之中,如今却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乃是县令的得力走狗——县衙差役。
曾经仗势欺人的他们,如今也沦为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站在两旁的百姓们,目光紧紧锁定在这支狼狈不堪的队伍身上。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有大仇得报后的痛快淋漓,亦有对往昔遭受磨难的沉痛追忆。
\"瞧啊,那个害得咱们家破人亡的恶贼就在那里!\"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妇人颤抖着手指向县令,她那饱经沧桑的脸庞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她的儿子孙子都没了,如今家里就剩儿媳孙媳还有两个小娃娃,家里的顶梁柱都没了,看着这个狗县令,眼里是化不开的仇恨,拿起烂菜叶就扔了过去。
她如果不是昨夜听到隔壁王家父子惊慌失措地跑回家来所说的那些话语,恐怕到现在都难以置信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竟然已经不在人世了!
想当初,那个可恶至极的狗县令虽然一直仗势欺人、鱼肉乡里,但至少大家还能够勉强维持生计,苟延残喘下去。
谁曾料到,此人竟是这般泯灭人性、毫无人性可言啊!他不仅抓走了镇里所有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逼迫他们前往那险峻异常的万重山挖掘矿石,更是欺骗蒙蔽了他们这些无辜善良的老百姓们,口口声声说一定会把被抓走的人给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而他们这群可怜巴巴的平民百姓居然还傻乎乎地认为这条恶犬终于良心发现,开始懂得为黎民苍生谋福祉、办实事儿了,还以为是这狗县令为了找人也失踪了,他们为此还担心他。
哪晓得这一切统统不过是他精心编织而成的弥天大谎罢了!
就连所谓“万重山闹妖怪”这样荒诞不经的谣言,也是出自于那条卑鄙无耻的狗官之口啊!
万重山,这座近几个月以来都被谣言所笼罩,被人们传说成有众多妖怪出没肆虐的神秘地域,实际上却是那位县令为了一己私欲精心布置的一座挖掘矿石的残酷牢笼。
镇上那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啊,每一个都是充满生机与活力的鲜活生命,就这么毫无声息地被强行带走,沦为了他那无尽贪婪欲望之下可悲的牺牲品。
而对于那些胆敢奋起反抗之人,等待着他们的则是更为凶残无情的镇压,他们年轻的生命之花还未来得及完全绽放便过早地枯萎凋谢。
天啊!简直就是天理难容、罪大恶极啊!
此时此刻,四周的众人闻风而动,一个个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不约而同地齐声附和着。
刹那间,人群之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般的怒吼之声,犹如滚滚惊雷划破长空,震耳欲聋。
无尽的愤恨与沉痛交织在一起,凝聚成一道汹涌澎湃。
在这片汹涌澎湃的情绪海洋之中,空气仿佛也因正义的力量而变得凝重起来。
每个人的心中都燃烧着一团熊熊怒火,都向狗县令和他的爪牙扔着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慕容紫汐静静地伫立在茶楼之巅,她身着一袭如同浓墨般深沉的紫色衣裳,面庞冰冷严峻,眼神锐利无比,仿佛能够穿透层层人群,直直地逼视着那正跪倒在地的县令。
她开口说话时,音量并不高昂,但每一个字都好似钉子一般坚硬有力,“即便今日这位县令及其同党统统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那些已经无辜惨死的生命,又怎么可能重新活过来呢?他们的亲人,又该如何在往后这漫漫无期的时光长河之中,去慢慢抚平因失去至爱亲人而带来的巨大伤痛和心灵创伤呢?”
站在一旁的君非陌紧紧皱起双眉,眼眸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他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坚定:“汐儿言之有理,但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便是让活着的人得到应有的慰藉。本王承诺,将亲自督办,调拨银两,资助那些受害的家庭,让他们的日子能过得稍微宽裕些,也算是对逝者的一点告慰。”
慕容紫汐看着伏法的县令和一众衙役,百姓们都欢呼起来,也有的抹着眼泪,这一幕慕容紫汐看着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