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藐藐拉起胡言舟的被血染红的袖子,刀口深可见骨,两边的肉血淋淋的。
旁边的几个孩子见到都纷纷捂住了眼睛。
时藐藐把胡言舟拉到一边。
“这还叫没事。”
“要是在深一点,你这手可就真废了。”
胡言舟低头心虚。
手臂上的刀伤痛是真的痛,可他学武这么久,第一次打架就伤的这么严重,有点丢人。
“以后多打几次架,杀几个人就有经验了。”时藐藐没好气的开口。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藐藐姐姐你。”胡言舟脸色苍白,还是扬起嘴角尴尬的笑了笑。
时君临走到他们身边,看到胡言舟的伤口,顿时心疼又气愤。
这群人真是该死。
自己还没让这三小子和妹妹过上好日子,就被他们伤成这样。
“哥哥,这里交给我,你先带几个人先去接刘叔。”时藐藐看到时君临握紧的拳头,轻声对着他说道。
“好。”
看着时君临的背影。
时藐藐转头重重的弹了胡言舟的额头。
“下次打不过就躲,没人要你拼命。”
“看见没,你的君临哥要心疼坏了。”
“我……我记住了。”胡言舟声音很小,余光都在看着时君临的背影。
时藐藐给他清理了伤口,用干净的布包扎好。
“暂时没有药,你忍忍。”
“嗯。”
“去板车上休息着,别乱动了。”
胡言舟点头,乖乖的往板车走去。
时藐藐又走到巫纪年旁边,看着他双眼充血,狰狞又可怕。
看他的样子就是前面杀红了眼。
巫纪年别过头。
“别躲了,我都看到了,你把这个吃了。”时藐藐递过一粒丹药。
巫纪年看了一眼,就快速的接过丹药,一口吃下,反正他知道她不会害自己。
两人都沉默良久。
巫纪年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不怕我吗?”
“就大我一岁的小孩,有什么好怕的。”
“你要学会控制你身上的戾气。”
“你的身体从小被蛊虫寄居,加上你一心想复仇,这样下去你会变成疯子的。”
“你,怎么会……”
“你要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要复仇的事吗?”
还不得巫纪年点头回答,时藐藐直接继续开口,“你的眼睛告诉我的,你就差把复仇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巫纪年摸了摸自己的脸,自我怀疑,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时藐藐举起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认真,共鸣的对着他说道:“在那与世隔绝的山洞里待的太久,是人都会疯的。”
“呐,这个给你的族人都吃一颗,让他们都收一收戾气。”
“你们的身体才刚刚好没多久,不易动怒。”
时藐藐转身离开去处理其他的人的伤势,不由的皱皱眉,这些小子怎么一个个都比她高出一个头,以后怕是连肩膀她都够不着了。
……
清点人数的田小虎走回到时藐藐的身边。
“藐丫头,队里没有人死亡,但受伤的人不少。”
“嗯,好,不能走的让他们上板车。”
“等我哥哥带人回来,我们就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落脚。”
“好,我这就去安排。”
时君临带着十多个人,去而复返。
带着刘二苟,和三背篓的东西回到了队伍。
刘二苟只是快速的扫了扫队伍里的人,第一时间跑到时藐藐面前,担心的询问道:“小藐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刘叔,我没事。”
“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们的队伍。”
“他是大飞叔。”
“这是山虎叔,李水叔……”
简单的介绍几人后,田小虎也都安排的差不多,回来汇报后,就带着所有人离开。
队伍里的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步履蹒跚的缓缓走向前方。
而身后是无数双躲在草丛里的眼睛,看着地上的尸体流着泪,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见他们离去后,才敢慢慢走出来认领尸体。
跪在地上的尸体面前嚎啕大哭。
他们错了,不应该觉的他们好下手,为了食物和水连命都不顾。
时藐藐听到身后的哀嚎哭声并没有回头。
谁都是无辜的,但一旦起了念头,那他们就该承受后果。
为了及时赶到救人。
时藐藐和时君临一路火花带闪电,几乎跑出了风的速度。
留下刘二苟一脸茫然的被安排在一个地方躲藏休息。
时藐藐在最前面霸气的带着队伍离开。
刘二苟发现她的脚上一片赤红,草鞋已经磨得不成样,又往时君临方向低头一看。
脸上皱纹都皱在一块。
这俩兄妹是不知道疼吗?草鞋磨损严重,脚上破皮都是血丝,他们居然还能这么冷静的走着。
看了看身后的板车。
刘二苟像个老父亲一般,没能忍住追上前,严厉的关心斥责道:“小藐啊,你也去板车上坐着,你看看你自己的脚。”
“都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
“你们到底是怎么跑的,才能把草鞋磨成这样。”
刘二苟回头,完全不顾队里其他人,继续指着时君临唠叨,“还有你小子,看看,看看,都什么样了。”
他的话这才让所有人注意到了她脚。
那双草鞋有也似无,已经坏的不成样,赤红破皮的脚满是血丝,感觉都和草鞋黏在一块了。
瞬间让队里所有人愧疚起来。
他们只顾着队里的事,却把他们俩兄妹的情况忘在了一边。
几个男人快速上前。
“是啊,藐丫头,板车还有位置,你上车把。”
“没事,不疼的。”
“小主上,你怎么会疼呢,你的五感可是比常人还要强,痛感虽迟钝,可并不会减轻太多。”
“你的脚都肿成猪蹄了。”
“呜呜呜~,我们的小主上实在是太善良,太有责任感了。”
时逆在空间里哭唧唧,心疼的自言自语。
她这个一直被娇宠着的小公主哪里受过这份罪,作为凡人她没有法力,不能瞬移便只能用跑,鬼知道她的小短腿跑出了什么速度。
时君临为了追她,跑跑停停,没敢多歇息。
比时藐藐晚了一步到达。
刚刚一直强撑着,这会走路都开始摇摇晃晃。
时藐藐话落想起什么回头,就在这一瞬间,时君临还是没能挺住,向后一倒栽在了地上。
“小临。”
“临小子。”
“君临!!”
“哥哥。”
“……”
队伍里的人沉默的走着,心中愧疚,自责着他们大意和忽视。
时藐藐也坐上了板车,喂时君临喝了灵泉,给他顺着气。
胡言安在一边拿着扇子给他扇着。
时藐藐轻轻的脱下他的草鞋。
果然,脓血和草鞋都已经黏在一块,自己脱下草鞋,一样的触目惊心。
“藐丫头啊,是我们这些老头没用啊。”坐在板车上的田老根红着眼,愤恨自责的叹气。
旁边另一个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就是沉默的对他摇摇头。
他们这样不仅不会给人带去安慰,还会给队伍里人添加情绪和麻烦。
胡言安和胡禾禾眼泪汪汪,扁着小嘴看着他们的脚掉眼泪。
“大姐姐,痛。”胡言安小奶音带着哽咽。
“不痛。”时藐藐揉了揉两姐弟的头,轻声说道。
“乖,到了南边,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到时藐藐的话,走在他们身边的人都默默的抹着眼泪,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