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田山虎吃完饭,就带着几个男人敲响了茅草屋的门。
时藐藐大门将人迎进了屋里。
让他们喝了一碗加了灵泉的水。
“渺丫头,早上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时藐藐微笑着回应。
“这几天啊,我们一定把你们的茅草屋翻修好。”
“不着急的。”
按她的要求翻新这座茅草屋,还需要一点时间。
“……”
时藐藐带着人上山,一直忙碌到天黑。
翌日。
田山虎一群人上门以后,时藐藐就带着时余仁和三个孩子出门去了村长家里。
村里。
这次,破天荒的他们看到了老时家的人在收拾废弃的四合院。
一个个精神萎靡,叫苦连天。
边抱怨边做事。
他们之中并没有看到杜小娟,就时老太太那性子,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让她舒舒服服在家里。
是的。
杜小娟此刻正一脸苍白的躺在干草堆上。
昨天她回来的时候情况是有所好转的,可时家人自己都过的紧巴巴的,哪里有多余的粮食给她。
灌了一碗黑乎乎的野菜汤,直接把她扔到了一边干草堆上,一夜过去根本没人理会她。
这会正发着高热。
喃喃自语。
她的脑袋里闪过了她可怜的一生。
像是过了一辈子一般。
再次睁开眼,她的眼里多了茫然。
时藐藐来到村长家中,和村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是说,你和你哥哥自立门户,然后改名字?”
“嗯,村长爷爷,这件事还得麻烦你。”
村长呵呵一笑,“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这就当是我当时家村村长做的最后一件事。”
“走,我跟你们去镇里走一趟。”
“谢谢村长爷爷。”
“谢谢村长爷爷。”胡言安跟着时藐藐礼貌感谢着。
“真乖。”
时藐藐立刻让时余仁去租了牛车。
很快一群人就坐上的牛车,离开村里。
何春花有些尴尬,她被围在中间,一把简易的伞遮在她的头上,田大勇举着伞傻憨憨的笑。
自己睡的好好的突然就被田大勇拉了起来。
坐上了马车。
“春花婶,你去镇里看看身体。”
“渺丫头,我挺好的啊。”
“春花,去镇里,让大夫给你看看,顺便拿点药。”
“可是爹,我们家……”
“媳妇不必担心银子,爹带了肉和鸡蛋。”
“可这些都是给孩子们。”
“春花啊,你不用担心孩子和家里,我们会想办法的。”
“你如今有孕在身,养好身体才重要。”
“上次晕倒的事,香梅和秀秀都和我们说了。”村长边叹气边宽慰道。
何春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一个时辰后,牛车缓缓在镇门口缓缓停下。
镇口立着一个大大的石牌,上面写着永同镇三个大字。
永同镇里。
热热闹闹,来来往往的人避开阳光,匆匆忙忙走着。
也有人拿着伞遮阳。
街边随处可见的乞丐。
虽闹旱灾,可才过去几个月,对镇里来说算是刚刚开始,影响还不算很大。
可对于附近的小村里,已是热锅上的蚂蚁的。
时藐藐是第一次来镇里。
原身的记忆里,她连邻村都没有去过。
一生都被困在了那小小的时家村。
田大勇带着何村花去卖肉和鸡蛋,换银子。
村长则是带着他们去了官府。
时藐藐路上还去了一趟医馆,卖了点药材。
出来后就给了村长五两银子,村长推卸,后来想着要打点,便也收下。
有银子办事就是特别的快。
很快他们就拿着新的户籍走出官府大门。
之所以能办这么快,是村长把他们老房子的那块地和老房子给了时藐藐。
时藐藐如今不仅是自立门户,还与老时家断的干干净净。
时藐藐带着他们来到无人的巷子里,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又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钱袋子。
“村长,我们不能白要你的地和房子。”
“就当是卖给我。”
“这这这,渺丫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时藐藐轻描淡写,“嗯,运气好,在山里找到一棵人参。”
胡言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的这句运气好,就想笑。
他这几天没少听这三个字。
都快绕在他耳边了。
谁能天天运气好成那样,要什么来什么,一去山里就跟打劫了大山一样。
胡言舟明白,这都是她的真本事。
村长把银子推了回去。
“渺丫头,你这就见外了,要不是你,我们家早就过不下去。”
“老房子地处偏了点,但至少也是个能落脚的地方。”
“这银子啊,你拿回去。”
“村长爷爷,一码归一码,这银子您必须拿着。”时藐藐把钱带着塞到他的手里。
和时余仁,不,现在是时君临,带着胡言舟三兄妹离开。
“村长爷爷,你去医馆找大勇叔和春花婶吧,我们去逛逛,镇口见。”
“你这孩子。”
村长握着手里的银子,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眼眶蓄泪,嘴上念叨着。
时藐藐带着几个孩子逛街。
但此刻她更像个孩子。
“你们要不要吃肉包子?”
“你们要不要吃这个。”
“那个看起来也不错。”
“……”
“大姐姐,你慢点,我们休息休息吧。”跟不上步伐的胡言安趴在胡言舟的背上朝着前面的时藐藐喊道。
时君临看着自己妹妹的活脱,只是笑着宠溺。
他好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幕。
定格她的笑容。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样笑的这么灿烂过,连哭她都是自己躲起来一个人偷偷哭。
阳光下。
五个孩子嬉笑追逐着。
直到胡言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停下脚步,视线看向墙角边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
时藐藐见不对,回头走向他们。
“怎么了,认识?”
“大姐姐,那个人好像我们的爹爹。”
时藐藐顺着他们的视线,只见一个胡子拉碴,披头散发的邋遢乞丐。
他坐在角落靠着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时藐藐直接朝着乞丐走去,小孩子的直觉一般不会出错。
可胡猎户不是和几个猎户一起出门去深山打猎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邋遢男人睁开眼,就看到了他想日夜都想见的孩子。
胡言舟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泪水夺眶而出。
这双眼睛他不可能认错。
三个孩子不管不顾的趴到男人身上,大哭起来。
“爹。”
“爹爹。”
“你这是怎么了?”胡言安一把鼻涕一把泪。
胡禾禾在一边默默大哭,张了张嘴,却没有发错一个字,但时藐藐知道,她在喊爹爹。
男人泪流满面,一左一右抱着两个痛哭。
时君临和时藐藐对视一眼。
快速的安慰三个孩子,将男人扶起来,准备送往医馆。